他打了個噴嚏,四周看了看,朝前走去。
部落里的幾個人正在做飯,兩個alpha赤著膀子,挑著柴火往前走,其中一個人看見陸煙汀,大叫了兩聲,像是調戲。
陸煙汀皺了下眉,他朝相反方向走去,也不知道自己走的是哪里。
遠遠地,他以為自己看花了眼,然而眨了眨,再看了兩眼,確實是曲如屏,他正在和一個小男孩兒說話。
那個小男孩兒穿著部落的衣服,伸出手拿了個小樹枝,對著曲如屏的額頭點了點。
曲如屏蹲在那兒,對小男孩兒說了些什麼,對方似乎聽不懂,于是曲如屏拿手在土地上畫著東西。
陸煙汀走過去曲如屏才發現他,對著他說:“早上好。”
“早上好……”陸煙汀也蹲了下來,“這是在干什麼?”
曲如屏說:“他在給我施法。”
小男孩兒一臉嚴肅,對著陸煙汀怪叫了幾聲。
陸煙汀很茫然,曲如屏說:“你別動。”
小男孩兒拿著枝條對著他點來點去,滿意地點了點頭。
直到小男孩兒蹦蹦跳跳離去了,陸煙汀對曲如屏說:“這兒的文化還挺奇妙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陸煙汀總覺得離開了鏡頭之后的曲如屏對他似乎有些不一樣。就比如現在,曲如屏對他笑了一下,這種笑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種,而是真的笑開了的感覺。
曲如屏笑著說:“是挺奇妙。”
陸煙汀在他這個笑容里顯得有些迷失自我,他情不自禁地盯著曲如屏,有些恍惚地說:“我……我昨天喝多了吧?”
曲如屏站了起來:“嗯,后面他們沒再拍了。”
“噢,”陸煙汀蹲在地上抬頭看著他,“是你送我回去的嗎?”
曲如屏點了下頭,問他:“不起來嗎?”
陸煙汀看著他站在遼闊的天地間,忍不住伸出手。
曲如屏笑了聲,把他拉了起來:“多大了。”
陸煙汀抿著嘴小小地笑了一下,撓著頭說:“昨天我很折騰吧,我奶奶說我喝多了就和個不聽話的小孩兒一樣。”
曲如屏的聲音在寧靜的清晨里顯得很平和:“不會,你很聽話。”
陸煙汀在他的視線里有些不知所措,于是他頓頓地說:“這兒……能刷牙不?我帶牙刷了。”
這個問題真是有夠愚蠢的。
曲如屏往前走:“這兒有水,就在前面。”
陸煙汀跟著他往前走,“曲老師怎麼起這麼早?”
曲如屏說:“我都是這個點起。”
陸煙汀掏出手機看了眼:“六點十三了,你六點起的還是五點半起的?”
曲如屏隨意道:“沒看時間,應該是五點多吧。”
陸煙汀:“……你昨晚幾點睡的?”
曲如屏:“快十一點了。”
陸煙汀:“你就睡六個小時多一點啊,這樣不行的吧。”
曲如屏說:“還好,我不是很喜歡睡覺,感覺已經夠了。”
陸煙汀還是頭次聽到有人把睡得少的原因歸結為不喜歡睡覺的,他問道:“那你睡午覺嗎?白天不累啊。”
“有的時候會睡,”曲如屏說,“拍戲的話會在車上瞇一會兒。”
到了陸煙汀的帳篷處,他走進去拿了下牙刷牙膏,楚嚴書似乎醒了,迷迷糊糊道:“幾點了呀?”
“剛六點多,你接著睡吧。”
“嗯……”楚嚴書翻了個身,撅著屁股,繼續睡了。
陸煙汀出來的時候,看見曲如屏站在很遠的地方等他,就跑過去問:“怎麼站這麼遠?”
曲如屏指了指帳篷:“不適合太近。”
陸煙汀頓了下,笑著說:“曲老師好紳士啊。
”
曲如屏也笑了起來,他笑著笑著,拿手背碰了碰鼻子:“別夸我了。”
陸煙汀走到一口井處,有些犯迷糊:“曲老師說的是這個水啊?”
曲如屏卷了卷袖子:“嗯。”
陸煙汀四處看了看:“我們找個……誒?”
曲如屏自己動手,拉著繩索,弄上來了一桶水。
陸煙汀拿著牙刷和牙膏,有些詫異地看著他這一系列動作:“曲老師……你還挺接地氣的。”
“嗯,來。”曲如屏給他的牙杯里倒上水,拎著桶往前走,“在這兒刷就行,我看他們有人在這里刷牙。”
“游客嗎?”陸煙汀邊擠著牙膏邊說,“你刷了嗎?”
曲如屏說:“刷過了。”
陸煙汀被他這樣看著,總覺得分外不好意思,于是他別過臉假裝看著別的地方的風景,還時不時含糊地找著話題:“那邊是在做飯嗎?”
曲如屏看過去:“應該是。”
陸煙汀草草刷了個牙,回去放了個東西,楚嚴書已經起來了,頭發亂糟糟的,眼睛還有些睜不開,對他瞇著眼睛道:“你干嘛去了呀?”
陸煙汀說:“我刷牙了,你要不要去?”
楚嚴書搖搖頭:“我不刷,我懶。”
他胡亂抓了抓頭發:“我去找夢一哥哥玩兒。”
陸煙汀笑著問他:“你是小孩子嗎?”
楚嚴書奶聲奶氣道:“我是呀,我今年五歲了。”
陸煙汀走出來的時候,楚嚴書跟在他后面蹦蹦跶跶的,看見曲如屏還給他打了個招呼:“曲叔叔早上好。”
陸煙汀聽到他這麼叫,不禁有些尷尬,緊張地看著曲如屏,然而曲如屏并沒有生氣,而是笑著說:“你也早。”
攝影師也拿著攝像機過來了,陸煙汀隱約感覺到些失望。
南夢一和林客一起出來的,林客稀罕道:“你們都這麼早啊。
”
楚嚴書跑過去抱住了南夢一:“哦呀,我的夢一哥哥!”
南夢一接住了他,拍了拍他的背:“我的小老弟,你是真的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