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視一笑后,唇舌再次黏糊到了一起。
一番親昵過后,倆人才說起了正事,梁禎這次是作為欽差去了外頭查一起貪污案,碰上了幾個膽大包天的亡命之徒,很是費了一番功夫,好在是有驚無險地回來了,該查的事情也都查清楚了。
他輕描淡寫地把碰上的險情帶過,重點與祝云瑄說起了案情,祝云瑄皺著眉打斷他:“你還被人扣了三天,差點被人宰了?你什麼時候變這麼沒用了?”
梁禎喝著茶淡笑道:“臣做階下囚也不是第一回 了,總能化險為夷的,有什麼要緊。”
祝云瑄抿了一下唇角,目光黯下了一些,梁禎伸手將人攬至身前,笑望著他:“不高興了?好嘛,我不提以前的事情就是了。”
祝云瑄抬手環住了梁禎的脖子,貼上去與他耳鬢廝磨:“……你就是故意想要我心疼你。”
“那陛下心疼臣嗎?”
祝云瑄不言,貼著他的面頰再次親了親,梁禎勾起了唇角:“好乖。”
暥兒一直到快用晚膳的時候才回來,在外玩得滿頭大汗的小太子捧著自己在御花園里摘來的鮮花,獻寶一樣送到祝云瑄面前:“給父皇。”
祝云瑄捏了一下他的小鼻子:“你父親也回來了。”
暥兒抬眸瞅了梁禎一眼,又低下了腦袋,甕聲道:“那也給父親。”
祝云瑄把人抱坐到腿上,皺眉問梁禎:“你怎麼他了?”
梁禎將剝好的葡萄喂進祝云瑄的嘴里,好笑道:“我能怎麼他?總不就是我回來了,他晚上就不能黏著你一起睡了,看我不順眼唄。”
被戳穿心思的暥兒鼓起了小臉,梁禎伸手敲了敲他的腦門,把人抱過來,胡渣貼過去故意刺他軟嫩嫩的臉蛋,小家伙被逗得咯咯直笑,很快就摟著梁禎的脖子與他親熱了起來。
笑鬧了一陣,暥兒不死心地問道:“那我晚上可以和父皇還有父親一起睡嗎?”
“不可以。”梁禎逗兒子歸逗兒子,在這一點上絲毫不肯退讓。
他和祝云瑄都半個多月沒有親近過了,好不容易回來,怎能讓這小崽子來橫插一腳。
暥兒又鼓起了臉,期盼的目光望向祝云瑄,祝云瑄輕咳了一聲:“暥兒乖啊,晚上父皇和你父親還有正事要商議,今日你自個睡啊?”
小太子失望地噘起了嘴:“哦。”
梁禎笑瞇瞇地哄他:“這幾日就不讓你念書了,明日送你去你元寶哥哥家里住幾天,去找他們玩好不好?”
聞言,暥兒的眼睛立時亮了:“真的嗎?”
梁禎笑著點頭:“當然是真的。”
祝云瑄也剝了個葡萄喂給兒子,沒好意思說,他父親只是想把他給支走幾日。
小家伙攀著梁禎的胳膊,眼巴巴地望著他:“元寶哥哥的小馬駒好威風,我也想要,父親給我也弄一匹。”
梁禎一口就要答應下來,他的馬場上什麼馬沒有,兒子要匹馬駒而已,多大點事,祝云瑄卻先一步截斷了他的話,問暥兒:“你會騎馬嗎?”
“……不會。”
“那你要馬駒做什麼?”見兒子低著小腦袋答不出來,祝云瑄又捏了一下他的鼻子:“你這就是虛榮,看到別人有好東西,自己也想要,你銘哥哥還沒有呢,你想要馬駒也行,先得把騎馬給學會了,還得好生跟著師傅念書,父皇就讓你父親去給你弄一匹最好的來。”
小太子趕忙點頭,乖巧地答應下來,梁禎沒再多言,只是笑,覺得這小崽子當真是聽話,叫他想欺負都下不了手。
入夜后,伺候過祝云瑄兩個梳洗,高安便領著一眾宮人盡數退了出去,幫他們帶上了寢殿的門。
影影綽綽的身影映在床幔之上,有什麼刻意壓抑著的聲響間或傳出,不斷回蕩在燭火搖曳的大殿中。
祝云瑄被汗水浸濕的發絲貼在額前,眼角眉梢都是難以言說的嫵媚之態,格外動人。梁禎俯下身,灼熱的氣息浸淫在祝云瑄的耳邊,帶笑的嗓音蠱惑著他:“陛下,別忍著啊,臣想聽您喊出來呢。”
祝云瑄低喘著氣,紅著眼睛瞪向他,又像是當真被蠱惑了一般,溢出口的聲音極盡甜膩,如癡如嗔:“混……賬……”
半個時辰后,祝云瑄背抵著梁禎靠在他懷里,全身大汗淋漓的倆人相擁在一塊,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起來。
“陛下不是跟暥兒說,要與臣商議正事嗎?什麼正事這麼要緊,一定得秉燭夜談?”
沒有理會梁禎的調笑,祝云瑄枕著他的一只胳膊閉起了眼睛,梁禎低頭,在他光裸的肩背上親了親,放輕了聲音:“阿瑄,明日把暥兒送走了,我們出宮去莊子上住幾日吧?”
祝云瑄啞聲呢喃:“你盡想這些,就是想把兒子給支走。”
“那又如何,”梁禎不以為然道,“他都快五歲了,你不讓他去東宮單獨住就罷了,還總是帶著他一塊睡,寵孩子也不是這麼寵的。”
“那他問你要馬駒,你想都不想就答應他?你不也寵著他?”祝云瑄輕嘆氣,“也才五歲而已,前頭幾年……本就是你我虧欠了他。”
梁禎無言以對,拍了拍他的腰:“那就慢慢來吧,他好歹是太子,總要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