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好久沒碰酒了,連路過酒吧都不敢進去,怕一不小心喝大,不見你等在門外接我回家。不過這里確實很美,以后有機會我們一起走走。”
明信片被徐訣夾進了陳譴送他的畫夾中,上面幾處筆墨有水暈染過的痕跡。
他適應了高三的忙碌,也開始期待下一個月末,偶爾晚修偷閑,他在桌底下揭開手機殼拿出陳譴的小一寸照偷看,有一次差點夾進作業本里交上去。
學校操場挨著林蔭道,掃公區時落葉多起來了,吹過手臂的風也不再炙熱,徐訣抓著笤帚磨蹭,留到最后一個離開負責倒垃圾,他趁機給陳譴發消息,提醒對方晚上出門要加衣。
再一次被提醒去收發室時徐訣不像上回那樣火燒眉毛了,他克制著,等晚修一下課才背起書包離開教室,找到陳譴寄來的明信片后立在校道的路燈下默默讀完。
在羊城的恩寧路背后,陳譴的言辭似乎也傳達著溫度:“廣東的夏天好漫長,今天四十度,走在大街上悶熱得快要透不過氣。這種天氣只適合吃冰,或者躲空調房,如果你在,我們可以在空調房接吻,或者做做別的事情。”
初秋的夜晚,徐訣把撩起熾火的明信片捂在胸口,深吸一口氣后拔腿跑向操場,扔下書包沿跑道狂奔了兩個圈,直到碰見邱元飛和衛小朵在樹下卿卿我我。
他眼紅得很,大搖大擺走過,嚇得那倆分開半尺,邱元飛怒了:“徐訣你沒長眼啊!”
徐訣毫無愧疚心:“教導主任在那頭巡邏抓小情侶,悠著點吧你們。
”
國慶小長假,徐訣終于得空跟陳譴連上視頻,他捧著手機在書桌后發怔,說:“姐姐,你露個臉。”
一陣雜音,屏幕晃了幾下后出現了他最想念的那張臉,陳譴的頭發長長了一些,發梢打濕了,劉海凌亂地搭在腦門前。
陳譴往腦后捋了把劉海,湊近屏幕沖徐訣笑:“看呆了?”
徐訣的心似乎因為這個笑容而變得顫悠悠的:“你是不是沒穿衣服?”
“剛洗過澡。”陳譴給他看手中的浴巾,隨后鏡頭往下一掃,“我在巽寮灣,跟你打完視頻就去海灘玩兒了。”
一角黑布在大片肉色中一閃而過,徐訣手中的筆摔在桌上,他的后背貼住椅背,仿佛這樣就能讓急促的心跳平復些許:“你不能穿這樣!”
“哪樣?”陳譴靠上床頭,拿個支架將機身固定住,好讓徐訣看清他全身,“大家都沒穿多少,捂嚴實了才奇怪。”
國內能有人只裹個丁褲去抓人眼球?徐訣抓著椅子扶手,有點心急:“姐姐,不要給別人看。”
“小狗不是別人。”陳譴舔舔唇,“升旗了沒,乖,解開褲頭我看看。”
隔著萬里遠,兩人近乎貪婪地渴求著對方,陳譴洗過了,撥開細帶給徐訣看吞食的兩枚小東西。
兩道呼吸交錯,不知過去多久,陳譴蠻力拽出玩具扔到白色床單上,徐訣一蹬地板帶著轉椅滑離書桌,以免弄臟了桌上的卷子。
可木質地板承受了它生命中不該承受的痛,光滑的深棕橡木上濺了長長的一道白,在透過薄紗窗簾的陽光下分外刺目。
陳譴氣兒未喘勻,拿近了手機對屏幕中的人保證:“小狗,姐姐只給你看。
”
暫且饜足了,徐訣砸上床,抱著黃柴跟陳譴聊些不咸不淡的:“姐姐,我上周月考成績出來了,你猜我英語幾分。”
陳譴對徐訣很有信心:“130?”
“……那不至于,我不是方方面面都像剛才那樣暴漲的。”徐訣枕著軟軟的狗腦袋,“下次我進步十分你還來猜這個數吧。”
陳譴想到以前給徐訣開家長會時在教室后方看到的那面留言墻:“已經很棒了,你們班還有人妄想讓外國人做五篇文言文呢。”
徐訣默了半晌:“那是我。”
六十多分鐘的視頻電話讓雙方的手機電量都處于告急狀態,掛線前,徐訣記起件事:“姐姐,賢中這個月26號舉辦校運會,我報名了項目。”
陳譴說:“別是男子三千米吧?”
徐訣意不在此:“校運會兩天是學校開放日。”
陳譴聽不到似的:“比賽加油。”
掛線后,陳譴攥著發燙的手機想了會兒事,等機身在掌中降溫,他給手機插上電。
床頭柜上有酒店給準備的雜志,陳譴對財經類的不怎麼感興趣,摸過來隨手翻翻就準備放下,不經意掀過一頁卻定了神。
不出五分鐘,他把雜志合上放回去,重新拿起手機,查看完行程后點開購票軟件,訂了張月底回云峽市的機票。
第69章 弄臟了一
對于校運會這種,徐訣向來沒什麼參與感,更樂意跟哥們兒搶占個場地打打籃球,可礙不住體委回回盯著他,缺人的項目讓舉手自薦全班都扭頭瞅向他,他就每年報兩三個項目應付,摘了金牌隨隨便便往桌肚哐的一扔。
檢錄完上跑道,徐訣站第八道,他嫌外套礙事,脫下來揉成一團朝操場外圍張望,邱元飛沖他招手:“兄弟,這!”
這孫子不知哪來的組織能力召來了班里大半的人給他當啦啦隊,徐訣揚手一扔,外套正正好罩到對方腦袋上,真怕邱元飛跟夢里似的當場喊“徐訣絕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