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譴還是那副冷淡的表情:“跟我同住一屋檐的、和我滾一張床的,他想要什麼,我會親自給他買,他想看什麼,我會穿戴給他看,犯不著別人來為我們費心。”
空氣僵冷一瞬,頃刻后游小姐笑了起來:“行了,不就個高中生嘛,那麼緊張。先說好哦,我這的貨質量都是最好的,你要有心就別幫襯別家。”
灰絨球在陳譴的衣柜里躺了半拉月,徐訣期末考完放了假才發現它離奇失蹤。
書包倒過來朝床上砸出雜七雜八的東西,課本墜下床沿在地上攤開,末頁的白紙是張陳譴的速寫;保溫杯滾到床尾,杯身粘了小柴犬貼紙;空癟的書包摔在被子上,天天晃來晃去,黃柴的臉都臟了,徐訣將它摘下來,跑上陽臺扔進洗衣機里。
洗衣機還沒滿,徐訣搭著機子想了會兒,揪出昨晚扔進去的校服褲按了按口袋。
摸完褲子,他又去撈別的衣服,衛衣、外套、圍巾,摸上來個陳譴的牛仔褲,他直接否了,那東西怎麼可能跑陳譴那里去。
洗衣機被他翻了個底,最后不小心勾上來個肉桂色的丁褲,這條好像第一次見……他摩挲了下布料,思忖著問陳譴討要到這個的可能性有多大。
臥室門開,陳譴收拾完東西出來:“杵陽臺上發什麼呆,不冷?”
徐訣不著痕跡將丁褲扔回去,回到客廳掀開抱枕摸沙發縫:“我好像不見了東西。”
“什麼東西?”陳譴幫他一塊兒找,“貴重嗎?”
“就那個……”徐訣翻果盤的動作一頓,“算了,也沒多重要。”
陳譴聽他口吻藏了遺憾,安慰道:“我給你再買一個吧。
”
這還得了,徐訣往沙發上一砸,拒絕得干巴脆:“不用了!”
第55章 技術真差
假期開始后徐訣比往常起晚了點,但規定自己只能多睡倆鐘頭,養足精氣神就起來干正事。
上午九點左右客廳光線最足,茶幾被他占用,右手邊摞起形形色色的參考書,左手邊是草圖本和鉛筆,筆電擱在正中間擺足陣仗。
他最近從老爸手上接了個私活兒,給鄉村的一家舊民宿做改造設計,更改建筑立面形式、重新規劃功能流線、充分利用景觀資源等等,每一步都不怠慢。
徐訣打好算盤,離陳譴的生日還有五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他已經考慮好了禮物,但到時候有否變數還說不準,他必須有錢包自信做好萬全準備。
臥室方向傳出門把擰動的響聲,徐訣余光攬住陳譴的身影,近了,他握緊筆桿低頭在本子上刷拉幾條無意義的線條,說:“早餐在鍋里,今天是醬香餅。”
陳譴在他面前俯身,勾起桌上的鑰匙:“我先到樓下取個快遞。”
“你帶子要松開了,先綁好。”徐訣按捺不住正欲起身,“算了,要不我幫你拿。”
抬頭瞧見陳譴散漫的笑才知中套,徐訣坐了回去:“老耍我。”
鑰匙落回臺面,陳譴不好好系綁帶,反抓著一根將活結拽松了,掀開衣襟利落地脫去了睡袍。
被徐訣打過主意的那條肉桂色丁褲此時正裹在陳譴下身,后者手一揚,干擾人似的把睡袍扔到徐訣懷里,反手就摸腰后的蝴蝶結。
“干什麼,”徐訣丟開睡袍,“你戳馬桶前再脫行不行?”
“沒脫,不是你讓我先把帶子綁好嗎?”陳譴當著他面搗鼓半晌,沒耐心,索性往沙發上一趴,“剛起床手不靈活,你幫我綁好不好?”
活色生香,哪有說不好的份兒,徐訣靜坐數秒,聽話地爬起來給陳譴的細帶綁上蝴蝶結。
“你別綁松了。”陳譴保持姿勢回頭看他,肩胛至腰椎扯出漂亮的曲線,“你讓我檢查一下。”
“緊的,”徐訣想回房間了,“你自己看吧。”
誰料陳譴扣住了他手腕:“我這角度怎麼可能瞧得清楚?你拍下來給我看。”
“手機呢?”
“沒電呢,里面充著,先用你的。”
徐訣拿他沒辦法,抓起手機解鎖對焦拍了個照片遞過去,陳譴沒接,瞅一眼后翻過身來窩進沙發里:“技術真差。”
徐訣差點把手機砸了:“你再說一遍。”
陳譴一字一板:“徐小狗,技術真差。”
手機真被徐訣砸了,摔在沙發上蹦了兩下,最后從沙發滑落到地面。
他撲過去,壓手腕、攥膝彎,一切動作做得行云流水,卻在撞上陳譴冷靜的視線時按下暫停鍵。
和暖的冬日,他想到的是那天晚上陳譴在廁所里扒住洗手臺掐住脖子崩潰得想尋死。
不能做傷害他的事。
徐訣吞一口悶氣,松開人彎身拾起手機,坐下來檢查有沒有損壞功能。
陳譴出溜到地毯上:“幫我貼乳貼。”
徐訣不看他:“自己弄。”
陳譴看了他一會,手覆上他膝蓋:“我幫你弄。”
陳譴還沒刷牙,就只用了手,冬日懶散,被他偷去幾寸攏成爬上手背的蜿蜒河流。
“以后不許再假正經。”陳譴抽去兩張紙巾擦手。
徐訣的耳朵被陽光曬得很燙,閉著嘴不回答,壓頸綁好了褲腰的松緊帶。
陳譴擦不凈手,決定還是上浴室洗掉,走一半,他回頭提醒:“換身衣服,中午吃過飯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