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訣。”陳譴喚他。
徐訣不看他:“你下去,讓我靜靜。”
身側的手驀然撤離,掌心在床褥上滑出一道壓痕,徐訣心想,這是順他意了?可真當陳譴照著做,他又不爽,憑什麼啊,每次把他弄起來又不負責!
槍火還未平息,徐訣腰間突然一松,他震驚地回過頭來,發現自己的褲帶竟被陳譴解開了。
“傻子,會憋壞的。”陳譴的右手從徐訣的衣服下擺鉆進去,指尖勾畫著勻稱的腹肌,“想學就說,我又不是不教你。”
那只微涼的手在徐訣腹肌上借足了溫度,手指微屈勾住了兩層褲頭,陳譴記得初中那會兒收過一個裝著彈簧玩偶的萬圣節木盒,掀開蓋子時里面的玩具也是這樣毫無預兆地迎著臉面蹦出來的。
“對不起,”徐訣額角滲了汗,“我怎麼辦啊……”
陳譴半趴在他腿上,左手肘支著床,掌心撐著下巴,以悠閑的姿態仰望他,嘴邊噙一抹笑:“緊張就吃蛋糕。”
徐訣享受著和視頻中主人公所擁有的的相同待遇,魂兒快飛了:“我怕分心了學不好。”
“那就看著我。”陳譴說。
徐訣為陳譴鋪好的床被他自己揉亂了大片,兩人的衣物在被褥上不斷擦出輕響,他胸腔喧鬧不息,光是這樣看著陳譴就無法靜心:“我可能沒那麼快。”
“我知道,”陳譴說,“我能感覺到。”
徐訣的平板息屏時間一向是設置三十分鐘,屏幕暗下去那一刻,徐訣為自己的不馴感到自責:“抱歉,我沒想到……”
“我也沒想到,”陳譴笑得很歡,“吃蛋糕吧,別管我。”
平板再次被摁亮,徐訣捧過蛋糕,叉子挖下一塊,以不太雅觀的狀態遞到陳譴面前:“你吃嗎?”
陳譴已經刷過牙了,便反問:“你想不想我吃?”
徐訣點點頭。
陳譴撐著下巴的那只手突然松了,他埋下頭去,銜住了徐訣喂給他的滿嘴奶油。
天花板的電燈重新亮起。
兩人份的蛋糕,最終還是由徐訣一個人守著床頭柜吃光了,他捏著叉子,魂不守舍地刮著托盤上剩余的奶油,回想那雙唇掛上了白色的樣子,也回味被那顆唇釘剮蹭的滋味兒。
怎麼辦,好喜歡又辣又溫柔的姐姐啊。
一門之隔,浴室的水聲停了,陳譴抹著護手霜出來,踢掉鞋子爬上床,敲一下徐訣弓起的脊梁骨,問:“今晚我睡這個床?”
徐訣沒回頭,耳尖很燙:“你想睡那個床也行。”
“隨便吧。”陳譴看了徐訣的背影一會兒,忽然伸出手越過對方的肩膀。
徐訣眼明手快按住了桌上的平板,結果那只手目標并不在此,抓起邊上的唇釘就收了回去。
“緊張什麼。”陳譴說。
徐訣將叉子扔托盤上:“其實我平時也不怎麼看片兒,最近是真的壓力太大了。”
陳譴擦拭著唇釘:“競賽的壓力?還是別的?”
“各方面都有一點,”徐訣掐了把自己的大腿,“不過今天之后應該會好一點。”
至于是因為競賽到尾聲,還是因為今晚的釋放,他沒說,陳譴也沒問:“成年了,看個片兒不用找理由解釋,又不是丟人的事情。”
“突然被撞見,誰不尷尬啊。”
“那下次一起看?”
這他媽還得了,徐訣脊背僵直,陳譴又敲他,說:“你轉過來,幫幫我。”
不會這就要投桃報李吧,徐訣轉過去,預想的情景沒出現,他看著陳譴的下唇怔然:“怎麼把唇釘摘了?”
“換個新的,”陳譴將今晚買的擱他掌心,“幫我戴上,我剛抹了手霜,不方便沾嘴巴。”
那顆不知是狗頭還是狼頭的釘子小巧精致,托在掌心卻沉重又燙手,徐訣無措起來:“怎麼戴?”
“狗頭是釘帽,將它擰開,”陳譴盤腿坐著,兩手撐在身前的床褥上,上半身往徐訣那邊傾,“把帶棍兒的那顆戳我嘴巴里,然后從外面擰上狗頭。”
下頜一緊,他被徐訣托住了下巴,心想還學得挺快。
徐訣用拇指頂了頂陳譴的下唇:“你張嘴。”
陳譴做出扁嘴的動作,眼睛至下而上瞅著徐訣,徐訣說:“你好像受了委屈的小狗。”
陳譴狐貍眼一翻,剛要表示不認同,這時唇洞受異物入侵,帶棍兒的釘子從里穿了過去。
兩人鼻息交纏,徐訣垂著眼細看,怕稍有偏差刺錯方向,連說話都不敢太大聲:“疼不疼?”
陳譴數著徐訣的睫毛,很輕地搖了搖頭。
那只掐他下頜的手轉移陣地,順著頸側扶到他后頸上,用虎口卡住后腦。
釘帽極小,徐訣掌寬指長捏得不舒服,所以攥得格外小心,動作也慢,對準露在唇溝處的棍兒尖擰上去。
趁著人被他控在手里,他低聲拷問:“今晚為什麼要幫我做那種事情?”
唇釘戴好了,他仍掌著陳譴的后頸沒放,對上陳譴的眼睛想求一個答案。
陳譴眼神沒躲閃,總算奪回說話的權利:“看你笨,幫幫你。”
“我不笨,這種事兒大家都是無師自通。”徐訣坦白,“就算你沒幫我,我洗澡的時候也會自己弄。”
“都是男人,幫忙沖一發沒什麼,舉手之勞。”
徐訣手無分寸,險些扯了陳譴的頭發:“你還咬上了!”
陳譴突然笑了:“徐訣,生日快樂。”
那個笑就像是限定,說完祝福,陳譴翻臉算賬:“不過你才是小狗,徐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