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俞玩三排能玩出單排的感覺,放蕩不羈愛自由,根本不顧及其他兩位隊友,而賀朝根本不顧及萬達:“我這有好東西,老謝過來,人呢,過來拿。”
“朝哥,我,我也是你的隊友,”萬達欲哭無淚,“奶一奶我唄,我好窮啊。”
賀朝這才看看萬達的方位,給這位隊友一點關注,但是看完之后他說:“太遠了,你自己努力吧。”
萬達:“……”
快十一點,丁亮華才到。
“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坐啊。”賀朝往邊上挪了挪,拍拍床。
丁亮華平時跟賀朝接觸不多,站在門口有點無措,他下意識去看萬達,萬達心領神會,分出半張椅子給他:“你也喜歡坐椅子?來吧。”
丁亮華小心翼翼地坐下來。
賀朝摸不著頭腦:“你們兩個什麼毛病?”
謝俞頭發干的差不多了,把毛巾拿下來隨手擱賀朝桌上。
“那我們擬定一下今天晚上的作戰計劃,”萬達興致勃勃道,“說起來,俞哥你真的讓我驚喜,還以為你不會參加呢……”畢竟那麼不合群。
“我看戲。”謝俞說。
半夜十二點半。
窗外漆黑一片,宿舍樓也靜得出奇。
周末放假基本上走光了半棟樓的人,腳踏在地面上引發的回聲似乎都比平常響,從走廊盡頭望過去,盯著不斷向前延伸的樓道和門牌,有一絲眩暈。
萬達放緩自己的呼吸聲,率先推開門走出去。
‘吱呀’。
開門的聲音被氣氛烘托出幾分詭異。
賀朝遲遲不動彈。
“走啊朝哥,干什麼呢?”萬達回頭說。
謝俞排在賀朝后面,被他堵著路出不去,拍拍他的肩:“罩我啊……朝哥。你可是男人中的男人。”
賀朝:“……”
賀朝今天晚上出息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那張鎮魂符帶給他的勇氣。
等了大概有半個小時,實在是無聊,他們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丁華亮,你……”
“人家叫丁亮華。”
“……”
“抱歉,沒什麼印象。”
“……”
“但是我敢打賭,老謝肯定連你姓丁都不知道。”
萬達正笑著問謝俞是不是真不知道,讓他別接下賀朝這個隨手就甩的鍋,耳邊隱隱約約響起了敲門聲。
所有人都不說話了。
就在萬達準備說“可能是幻聽”的時候,又是“咚”地一聲。
聽起來聲音很遙遠。
隔著什麼東西似的,又悶又輕,但是傳過空曠的樓道,順著樓梯繞上來。
“今晚敲的不是三樓,”萬達聲音有些顫抖,“在……在我們樓下。”
很久之后謝俞再回憶起高中生涯,一定不會忘記這個晚上,一系列智障的情節展開以及弱智的結局倒是其次。
一個明明怕到手都在抖的大傻逼,卻把符紙塞進他手里。
賀朝把那張畫得賊幾把丑的鎮鬼符往謝俞手里塞,符紙已經發皺,還沾著他掌心的溫度。賀朝正緊張地盯著樓梯方向看,一系列動作都是下意識,他抬手拍了拍謝俞的腦袋:“別怕,哥罩你。”
謝俞低頭看著那張紙,有點發怔。
第二十七章
幾人輕手輕腳往樓下走。
走到半途, 萬達扶在欄桿上的手突然縮緊, 驚了:“握草, 真、真真的有……”
“有什麼?”
“看到什麼了?”
“——有鬼啊。”
謝俞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
分針停在12點方向,正好是凌晨一點整。
二樓走廊盡頭,聲控燈沒有亮, 一團隱約像是人形卻看不清四肢的東西,緩緩向他們這邊挪動。
‘它’的腳步聲很輕,就像慢鏡頭回放似的。
只有從盡頭那扇窗戶透進來的月色和路燈燈光, 忽明忽暗地給點綴著這番詭異的景象。
謝俞捏著鎮魂符, 突然想安慰安慰身邊這個大傻逼,正要說“你他媽不會真的以為在人身上披個床單到處晃悠就是靈異事件”。
就見到賀朝又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來, 上面的鬼畫符和陰陽符號,跟謝俞手里拿著的那張幾乎一模一樣, 賀朝表面上看起來淡定得不行:“沒事,我還有一張。”
“……”
“現在怎麼辦?”萬達問。
賀朝反問:“你制定了那麼多作戰計劃, 就沒有考慮到這一步?”
萬達壓著嗓子說:“其實我沒有想到我們真的能遇到它……”
謝俞靠在墻上,隨口道:“……還能怎麼辦,要不然, 上去打個招呼?”
萬達沉默。
“其實我覺得男人的冒險, 要硬氣一點,”萬達說到一半,來了個大轉彎,“要不然我們直接回去……”回去睡覺吧。
話還沒說完,就見全程不聲不響的丁亮華直接從他們身側沖了出去!
丁亮華百米沖刺的成績一定很傲人, 下回運動會一定要舉薦他參賽,跑得像陣小旋風,經過轉角的時候還不忘抄起立在角落的滅火器,對著那坨東西“哐”地就是一下。
萬達:“……”
賀朝:“……”
謝俞:“……”
“怎麼回事?”
“你們住校生的生活那麼刺激的嗎?”
“夜生活挺豐富啊。”
周一早晨,沈捷一只腳剛踏進教室,書包還沒來得及放下,就聽到一些奇怪的流言蜚語,交了作業,也顧不上復習,直接往三班跑。
他趴在窗口,從外向里探頭問:“聽說瘋狗在辦公室里都快氣炸了,你們搞什麼了到底?”
班里正在調整桌椅,鬧哄哄的,許晴晴自己的搬完了,跟劉存浩一起幫著其他小組排桌椅:“羅文強,你到萬達后面,然后你們這一排跟邊上的對齊……來咱班考試的人數是32個,桌椅不夠去隔壁班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