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 四打一要不要臉?”
“草草草草草!”
“惡心惡心惡心!”
“上面的那個ID刷了多少條了啊,押了多少注?輸不起是不是?”
“幸災樂禍的滾!”
池小池他們的行為, 讓許多人近百萬的投入直接打了水漂。
刀子割下來的是白花花的肉,他們不炸才怪,各種臟話和詛咒不絕于耳,有人在偷偷下注買這三人,也有人在想辦法整治這三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
“我還買了其他人!”有人叫囂, “叫他們殺了他!”
“是啊。下懸賞令!”
說話間, 已經有人去買“懸賞令”了。
“懸賞令”是一種游戲道具, 可以指定任務者以及殺戮對象,需要下注者花錢購買, 可以指定某人去殺另一個人,相當于尋常直播里的打賞道具, 價值頗不菲。
只要有人選擇接單,成功完成任務,且最終進入在那三個存活人員之列, 接單人就能拿到5%的賭資分成。
大多數異能者, 如趙柔, 在外面都是有家人朋友的,就算能活著出去,手染血腥,又知道了機構的秘密,想也知道不可能離開,八成是留在機構里,為機構賣上一輩子的命。
這筆錢,也算是對他們家人的安慰了。
A6區發生的騷動不小,許多分散到地圖各處的異能者都關注到了異常增長的彈幕量,并從彈幕中猜到了發生了什麼。
而發布“懸賞令”的特殊提示音,也在五六個異能者的腕表上陸續響起。
在A12區,一個異能者的腕表足足響了5聲。
原因無他,他的異能還不錯,而且A12區離A6區最近。
在第6聲響起時,他把表盤狠狠朝一側的樹上揮去。
然而表盤堅固,在樹搖葉動間,表面竟然連一絲碎紋都無。
剃著圓寸的異能者背靠上搖撼的樹木,用指關節抵住眉心,自言自語:“神經病,殺你個頭。你們怎麼不去殺。”
他甩一甩手,轉身欲走,卻在三步開外站住了腳。
他抬腕,打開彈幕區,靜靜看了一會兒。
“A6啊……”
他沉思良久,終是下定了決心,放下手,調轉了行進的方向,拔足往A6區奔去。
這個突發的意外,對方才才被入侵的官方“鯰魚”總部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尤其是應急處理部,人員人手一部電話,忙著接從各方玩家打來的私線電話。
應急處理部部長焦頭爛額,放下一通來自某個高層的電話,掐一掐鼻梁,正想歇一口氣,就又有一個部員推門而入:“部長……”
部長端著加了三份奶的咖啡,表情卻活像是端著一杯酸苦的中藥。
他說:“你最好能給我一點好消息。”
部員翻開手頭文件夾,一臉的苦大仇深:“這里一共有兩份文件。一份是數據分析站傳真過來的。因為游戲才上線三年的緣故,錄播資料庫尚在建設中,他們只能盡量把D20區里找到的五具遺體身上的錄音錄像裝備進行復原。……結果是,所有裝備都遭到了物理損壞,沒有復原的可能了。”
部長眉頭皺成了川形:“那他們體內埋設的竊聽器的錄音呢?”
部員猶豫片刻,道:“……全部遭受到了物理摧毀,無法復原。”
部長霍然起身:“……什麼?!”
部長并不指望從那些被摧毀的裝備里得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每個成為正式員工的“鯰魚”,都會接受一次手術,在皮下植入錄入式的竊聽器,以方便時時進行抽查式的監控。
正是因為知道這樁內情,他才會如此震驚。
植入竊聽器,是以“體檢”為名的微創無痕植入手術,每個植入者都被提前注射了麻醉劑,對于體內被植入異物一事無知無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被監聽著。
后來派去的兩個人都是被炸死的,身上的竊聽器遭到物理摧毀還能理解,可先前集體死去的三人小隊又該怎麼解釋?
魏十六怎麼會知道他們體內藏著竊聽器,還能精準地進行定點摧毀?
部長只覺睛明穴脹痛不已,煩躁地捏了一捏,才道:“……第二份文件是人事部送來的吧?除了我們已經拿到手的魏十六的資料,后來跟他在一起的那兩個人,分別是誰?”
部員低頭看著文件夾,念道:“池江雨,就是那個戴面具的人,25歲,格斗教練,參加過Kickboxing自由搏擊賽,拿到過銀牌。在3號機構里進行過能力測驗,其能力表現為對鋼鐵一類的非生命體物體的自由操縱。”
部長點點頭:“行了。那個戴眼鏡的呢。”
“唔……”部員微妙地停頓了片刻,才繼續念道,“白安憶,21歲,考古學和天文學雙料學士,目前是A大學考古專業的在讀碩士研究生。在9號機構里進行過能力測驗,其能力表現為……”
研究人員捏緊了手頭資料:“……不明。”
“嗯?”部長抬起頭來,“‘不明’是什麼意思?”
“‘不明’是指,他體內的A類球蛋白分泌指數,確實達到了異能人標準。”部員道,“但是他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異能是什麼……”
部長:“電擊過了嗎?”
部員把資料攤放在部長的桌子上:“……即使在電擊刺激下,白安憶也沒有使用出自己的異能。
”
部長沉吟片刻。
從目前的情形看來,事情鬧得這麼大,他們也沒辦法秘密處理掉魏十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