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話說得情真意切又入情入理,這個頑劣的二徒又難得自請出任務,赤云子細思片刻,也應允了,只三令五申,絕不可逞兇弄強,凡事都得聽文玉京的。
聽到這個名字,宴金華差點嘔血:“……文……小師叔也去?”
赤云子道:“他偏愛他的新徒,怕他出事,才說要一起跟去。”
文玉京奪走段書絕,又拾去他的寶珠,這也導致宴金華對此人毫無好感。
私下里,系統對宴金華耳提面命:“宿主,段書絕現在是他的徒兒,已經板上釘釘,但寶珠是一定要要回來的。”
不用系統提醒,宴金華也早有此意。
哪怕文玉京將寶珠藏起,他也要設法索回,大不了就謊稱有旁證目睹,不怕他抵賴。
但饒是臉皮刀槍不入如宴金華,也想不到文玉京會把那定海寶珠用白銀鍍飾后,直接鑲嵌進了段書絕的石中劍劍柄之中。
宴金華:……我操。
這種物歸原主的感覺對宴金華來講可以說相當糟糕且惡心人,仿佛他上躥下跳做出的一切努力都化作了無用功,他從段書絕那里悄無聲息獲取的一切,都將以別的形式返還至段書絕身上。
他強自鎮靜下來,笑著將貯藏已久的寶貴藥丹贈出。
這藥丹都是他在自己的空間里煉出的,飽吸靈氣,他自己留用了一部分,剩下的則打算當做再見段書絕的借口,并不打算真正贈出。
段書絕果然如他的君子人設一樣,主動推辭:“怎好麻煩宴大哥?”
宴金華笑著,眼睛卻若有若無地瞟向他腰間的石中劍:“何必跟宴大哥客氣?又不是什麼稀罕玩意兒,既然給你,收著便是。
”
誰想,不等段書絕再推拒第二遍,文玉京便接過藥丹來,細細審視一番,口吻溫和且冷靜道:“他說得沒錯,的確不算什麼珍寶,但好歹也是一番心意,你且收下吧。”
宴金華:“……”
得了師父首肯,段書絕便道了謝,將藥丹自然收入腰間錦囊中。
宴金華看得分明,他解開錦囊囊口時,里面盛滿金色藥丹,靈氣流溢,一顆更比他的六顆強。
他甚至聽到自己的系統倒吸了一口冷氣。
……宴金華體驗到了當年王愷被石崇用三尺多高的珊瑚樹吊著打臉的恐懼。
061則表示,正常操作而已。
他不懂煉丹,但卻在赤云子那里見到過極品的丹藥,經過解析可證,煉丹不難,大抵是部分金屬元素與氧化物、硫化物、氯化物等無機藥的結合,只要篩去過量的汞,用靜虛峰里特有的三機石磨出的石粉為主要原料,在內里添加純度為98%以上的“氣”,再加上一個簡單的等比數列求和公式,算出的Σ作為“氣”的體積,加以提煉濃縮,注入丹中,丹藥便是通體澄金,輝芒熠熠,乃上上品質。
所謂科學修仙,精髓就在于此,學遍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三人喬裝,準備上路。
段書絕為少年劍客,文玉京則做了段書絕的抱劍人,二人相搭,均是器宇不凡,更襯得段書絕多了幾分貴氣,像是哪個王府里偷偷跑出、夢想行俠仗義的小公子,家人不放心,因此派公子師抱劍相隨。
相比之下,宴金華顯得格外多余。
宴金華倒是不在意這個,他的眼睛一直盯在寶珠之上,一路上都在咬著牙硬聊,等到了時雨山地界,在山間落下,宴金華才驚訝地裝作才發現石中劍上的配飾:“書絕,你劍上的配飾,看起來有些眼熟。
”
寶珠一直由宴金華妥善收藏,沒讓段書絕看到過。
段書絕低頭,輕撫寶珠,略有疑惑:“此物是師父贈我的。”
宴金華笑言:“巧了,這倒很像我在靜虛劍會中丟掉的珠子。”
在這樣力度的瘋狂暗示下,文玉京果真有了反應。
他說:“十數年前,我在一海域里覓得此物,不知你是在哪里得珠的?”
宴金華:“……”
他怎知自己是在海中得到此物?
難不成寶珠有兩顆?還是……他也在暗示自己什麼?他是不是知道什麼?
本來想索珠的宴金華霎時間驚出了一頭冷汗。
文玉京笑一笑,又道:“大路朝天,各得機緣,物有相似,也是常理。”
宴金華仔細把這話品了一品,一句甘霖娘呼之欲出。
這他媽不就是耍流氓打死不認賬嗎?還扯什麼早早撿珠,分明是不想還了信口胡謅的!
狗屁大路朝天,你撿了就是你的?好不要臉!
宴金華義憤之下,連自己也一起罵了進去。
可他偏偏拿文玉京一點辦法都沒有,誰也沒見過他用這珠子,就連段書絕也不曉得這珠子的存在,他拿什麼證明寶珠曾經屬于他?
被自己熟悉的招式攻擊,宴金華十分惡心,且無可奈何。
三人沿山而轉,尋尋覓覓,卻不見山鬼其蹤。
而在三人背后,一條在日光下斑鱗五彩的小黑蛇悄無聲息地沿樹而行,金黃的眼睛牢牢盯著文玉京的后背,吐了吐鮮紅的蛇信。
那便是旁人所說的,小魚新拜的師尊?
看起來也不怎麼樣啊。
第163章 系統VS系統(十三)
蛇影從樹上無聲蛇行而下, 消匿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