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沈沐陽,他就會想起上輩子自己有多混蛋……他欠沈沐陽的債,他的阿軒早就替他還清了……
“今后,不要再做一些多余的事情,你救過我我很感激,但是那筆債,我已經還清了,現在我可以在物質上滿足你和你母親的需求,如果你們再做一些多余的事情,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陸斯言神情冷淡:“我的耐心很有限。”
沈沐陽愣在原地,聲音帶著不確定:“你說……那筆債還清了是什麼意思?”
“是…哥哥跟你說了什麼嗎?”
陸斯言反問:“你覺得阿軒會說什麼?”
沈沐陽神色僵了僵,才囁嚅道:“沒什麼……”
“可是,我都因為你差點丟了性命,這筆債怎麼能輕易還清呢?陸斯言,你不可以對我那麼無情……”
………
回到房間,沈沐軒就撲在床上不想動彈。
連澡都懶得洗,用被子將自己裹起來,大腦放空,不去想任何煩心的事情。
可是剛剛沈御震怒的吼聲,陸斯言和沈沐陽親密無間的畫面總是盤旋的他的腦海里揮之不去……像冥頑不散的幽靈,不放過他。
他想他可能病了,他的心臟出了一點小問題,需要好好休息。
等過一陣也許就好了,畢竟在奈何橋頭都待過的人,有什麼檻兒是過不去的呢?
睡吧,睡吧.....
他告訴自己,“睡著了就好了,睡著了就不難受了,睡覺是丟掉煩惱的最佳辦法....”
他不記得曾經誰跟他說過這樣一句話,“如果一個人難過了只能躲在被窩里哭泣,那麼他一定很孤單,同時他肯定很堅強。”
孤單是真的,但是堅強就不一定了。
找不到緣由,無處發泄……只是單純的難過。
不想動,也不想說話,明明不久之前都還笑得很開心……突然之間就變得那麼傷感……
……
或許是坐了兩個小時的車,又跟沈御大吵一架花費了他太多的精力,這會兒他已經快要睜不開眼了……腦袋很昏沉。
意識漸漸模糊……有一些奇怪的畫面逐漸涌入他的腦海。
一片白霧繚繞的房間里,兩個人相對而坐,一個姿態慵懶容顏妖冶像是生長在地獄的玫瑰迷人又致命。
而另一個身姿端莊,眉眼清麗像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
“你們....是誰?”他遲疑的開口。
“我們是靈魂擺渡人。”那個妖冶的男人開口,“我叫白弋,負責陸斯言。”說完又指了指旁邊的人:‘他叫白栩,負責你。’
“靈魂擺渡人?”他喃喃自語:“那....我現在是死了嗎?”他明明就只是想睡一覺而已,并沒有輕生的念頭。
陸斯言.....也死了?
那個叫白栩的說:“沒有,只是可能你的大腦受到了刺激,有些被掩藏潛意識深處的東西想要破殼而出,所以你會想要找我們尋求真相。”
“哦,是這樣啊。”其實他沒有搞懂白栩那句話的意思是什麼。
白栩“嗯”了一聲,就沒再說話。
到是那個叫白弋的勾起唇笑出了聲,沈沐軒不解的看向他。
白弋說:“其實他剛剛說得不對。”
沈沐軒疑惑:‘什麼?’
白弋說:“你可以見到我們說明你已經半只腳踏進了死亡。”
他迷茫的看著白弋:‘什麼意思?’
白栩看了一眼白弋,輕聲道:“不要嚇唬別人。”
白弋聳了聳肩:‘我哪兒有嚇唬他,當初說下十八層地獄都沒下著他,現在我說他半只腳踏進死亡,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小兒科。
’
沈沐軒:“......”這兩人在說什麼?他干了什麼要下十八層地獄?
他遲疑開口:“你們兩個....”
兩人看向他,似乎是在等待他的詢問。
他頓了頓問道:“你們兩個是兄弟嗎?”
他問完兩人的表情有點奇怪,似乎不太能理解他為何這麼問。
“不是。”白弋扯了扯嘴角否認道:“我倆是死對頭。”
“啊?”這下輪到沈沐軒表情一言難盡了,這兩人之間的氛圍感哪里像是死對頭,明明像鬧別扭的小情侶啊....“我本來以為你倆是一對,但是你倆同一個姓,我就以為你倆是兄弟...”
“沒想到你倆是死對頭。”
“.......”
白弋的嘴角抽了抽,神情很是惱火,“誰跟他是一對?”
白栩微微笑了笑,“嗯,不是。”
“哼~”白弋臉色更臭了,將眼神投向沈沐軒:“現在給你兩個選擇。”
沈沐軒:“什麼選擇?”
“第一”白弋說著指了指白栩:“你跟他走,然后你在這個世界發生的一切都會忘記。”
沈沐軒點了點頭:“第二呢?”
白弋:“第二,你繼續留在這個世界,然后跟著你看過的劇本把劇情走一遍。”
把他知道的劇情走一遍是什麼意思?
就是....跟原本的沈沐軒一樣?最終凄慘的走向死亡嗎?
原來.....他真的沒有辦法改變結局嗎?
“那...”
看他猶豫不決的白弋問道:“這麼好選的答案你竟然還能猶豫這麼久?”
沈沐軒垂下眼睫:“可是.....我不是原本的沈沐軒。我不會和他一樣....”他說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他竟然舍不得忘掉....為什麼呢?明明....也沒有什麼值得記得的東西....
“傻子。”白弋輕輕吐出兩個字,然后道:“不用說了,我知道你的答案了,看來陸斯言那個家伙傾盡所有換回來的這一次不算虧。
”
“好了,我剛剛就是隨口那麼一問,就算你選了,也沒什麼用,兩年之期還沒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