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櫻要襲擊清南醫院,李教授住院走不了,難免被波及。李訾一個人怎麼搞得定紅櫻那麼大一幫人,尋求警方幫助才是聰明的做法。”
盛情楠還是難以相信:“他不擔心自己暴露嗎?”
“哼,”汪森垚冷笑一聲,“恐怕一旦我們控制住了局勢,他下一秒就要跑路了。”
盛情楠一時沒有答話,武法醫見縫插針道:“哦,有個可能有點重要的事要告訴你們。”
盛情楠快速翻閱著報告:“快說。”
“我在死者的食道內發現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一個字。應該是他死前吞下去的。”武法醫翻出拍了那張紙的照片,可以看出上面寫了一個潦草的“清”字。
汪森垚有些茫然,呆呆地看著盛情楠問:“誰死了?”
“田冬。”
汪森垚渾身的力氣仿佛泄了一半,還是盛情楠伸手攬了他一下,才沒讓他撞在墻上。對于田冬的死,他有著跟林青可一樣的情緒。這個人確實做了很多助紂為虐的事,但他也是那個組織里,唯一的溫暖。
“他是怎麼死的?誰殺了他?”
“脾臟破裂,還沒找到兇手。”盛情楠又補了一句,“他的尸體被發現在青青幼兒園。”
是了,他也在盡可能地傳遞清南區醫院這個地址,只是他沒辦法走那麼遠了,手寫的字條也來不及把地址寫全就被發現,不得不把它吞掉,最后在北路區他還能走到的區域里,找了個名字里有“青”的地方。
汪森垚的語氣有些不穩:“現在能確定這個地點了吧?”
盛情楠這次沒有猶豫:“既然你和青可都信任這個人,我信你們。”
現在是平安夜的白天,上午11點,派出去的防爆警察已經在醫院的幾個角落發現并拆除了五顆小型炸彈,幾個鬼鬼祟祟的非法持有武器的人,但依然沒有能發現紅櫻的蹤跡。
清南區醫院在清堤市雖說不是最好的醫院,卻也是數一數二的。而且它以兒科和婦產科見長,所以醫院里的小孩子特別多,監管保護控制難度都很大。盛情楠自然沒辦法再安心坐在辦公室,他現在和董彥鐘一起來到了醫院頂層的院長辦公室,聽著院方的人介紹情況。
現在的清南區醫院是二十年前建的,當時只修建了現在的辦公樓、急診樓和一棟四層的住院部,四年前又加蓋了一棟十多層高的住院部大樓,跟之前的連通,去年又在急診樓旁邊蓋了一棟五層的樓,把辦公區和看診區徹底分開了。
所以現在清南區醫院在整個清堤市來說,是一家從占地面積到醫護人數都是大型的醫院,這無疑給盛情楠他們添加了不小的壓力。
清南區醫院的院長并不像大家以為的那樣是一個老成持重的老教授,而是一個爽利的中年女性,姓齊,梳著齊耳短發,一身干練的西裝,聚精會神地聽盛情楠介紹這次的危機。
刑警隊里跟外界溝通這種工作大多數交給盛情楠,誰讓他是整個刑警隊的一把手呢。其實別的隊里也不都是一把手做這些,只不過是盛情楠氣質溫和,不管面對誰都能讓對方不自覺的放松。任越還笑稱他這種特質有當心理醫生的潛質。
齊院長聽完并沒有過于慌亂,但額上的汗珠還是暴露了她此刻心里的緊張與不安。
她來這里當院長三年多,處理過幾次醫鬧,其中一起還導致他們這一個無辜的醫生重傷躺了小半年,那就是她職業生涯最大的危機了。
可跟眼下這個比起來,真的是小巫見大巫了。
眼下的形勢進退維谷,他們不是沒考慮過把病人盡可能轉移,可附近一來沒有合適的能容納這麼多病人的醫院,二來移動重病號對病人的病情恢復不利。醫院所能做到的就是不動聲色地減少院內來看診的輕癥病人,讓大部分醫生休息,如果不是危重病人不再接待。
因為擔心這些動作會激怒窮途末路的紅櫻,他們甚至還找了個說得過去的理由——醫院內有易感流感爆發,希望廣大患者朋友能做好個人防護,最好是等院內做好緊急消毒再過來,明天醫院就能正常接診了。
不出意外,這個方式還是引起了一些恐慌,“流感大爆發”這個標題還是占據了清堤市本地的熱門新聞。好在紅櫻沒有什麼動作,不知道是沒有引起他的注意,還是他注意到了但是覺得跟自己的計劃沒什麼影響。
“你們還有發現什麼異常嗎?不管是醫生護士或者病人,小孩子說的奇怪的話,都可以。”盛情楠問。
齊院長撥了個電話,吩咐她的秘書去盡可能的收集大家匯報上來的,或者是閑談中熱議的近日異常。
醫院的辦事效率出乎意料地高,幾分鐘后盛情楠就已經拿到了幾起奇怪的事情。
一、昨天夜里十一時許,老住院部大樓電路遭到破壞,當時立即啟動了備用電源,現已維修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