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來他瞇著眼睛看任越已經坐在電腦前改修改課題內容了。
他從枕頭下面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上午十點多了。
昨天鬧騰得太晚,后來雖然躺下來卻遲遲睡不著,是什麼時候才睡著的他也說不清,反正迷迷糊糊的。這一夜睡得也不好,做了太多亂七八糟的夢,一會兒是A獰笑著跟他說“你就是游魚,你是我們的伙伴,你忘了嗎?”,一會兒是盛情楠放大的五官死死抵著他要親上來,旁邊還有鄭梓銘在鼓掌,氣得他直接醒過來。
就這麼斷斷續續睡了差不多四個小時,汪森垚感覺腦子一片混沌,就是盤古開天地之前那種狀態。
手機很安靜,只有電量過低的警示。
他以為昨天那麼詭異的場面之后,盛情楠至少應該打個電話或者發來信息道個歉,結果對方像沒什麼都發生過一樣。汪森垚又有點生氣地把手機塞回枕頭下面,翻了個身打算繼續睡覺。
任越此時正被電腦另一邊的消息吸引,鄭梓銘正在給他講盛隊今天的奇葩言行。
鄭梓銘對此的總結是:盛隊現在就像中了大獎卻把彩票弄丟了,又想哭又想笑那種精神失常。
再一次醒過來是半個小時以后,汪森垚躺在床上想游魚的事情。
根據A提供的資料顯示,游魚是一個以販賣消息為生的人,很像古代的包打聽。他知道各種消息,只要你出得起錢,沒有什麼是他不能告訴你的。
知道歸知道,他這個人不管是工作還是生活都很隨意,接不接你的單子全憑心情,當然還有價格。
他的交易渠道多半是是網上或者快遞,沒有人見過他。只是有傳言說,他是個年輕人。
沒人見過,也就是說,如果A愿意,他完全可以把汪森垚打造成游魚。這就是為什麼他會反問汪森垚那句話。
而偏偏汪森垚,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自己不是這個傳說中的消息販子。
反倒是有一堆東西能證明,他就是游魚。
資料后面附了一些案件和個人的資料,汪森垚憑記憶就發現,這些相關資料,就完完整整放在他錦繡盛世城的房子里。
他開始陸續收到檔案已經有十余年之久,難道A從那麼久之前就開始布這個局了?那會兒自己還是個高中,哦不,初中生吧?
到頭來,汪森垚陷入了巨大的困惑,游魚這個人真的存在嗎?
是不是A放出的煙霧彈,其實什麼消息買賣,都只是他的一面之詞。他在這個城市生活了二十多年,從來沒聽說過這個人,而且就連鄭梓銘這種警察都不知道,該不會就是為了騙他入局編造出來的吧?
汪森垚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他一骨碌坐起來,枕頭下的手機發出了震動。他掀起枕頭看清了信息來自盛情楠,隨機手機屏幕就黑了。
“靠,不是吧?”汪森垚少見地說了句平時不會說的話,拖鞋都沒穿就下地翻抽屜找充電器。
“你醒了?”任越關掉電腦屏幕上的聊天頁面,“你昨天睡得……看來睡得不怎麼樣。”
汪森垚的眼下掛著黑眼圈,頭發亂得雞窩一樣,他一聲不吭把手機插好電,等著開機。
盛情楠發來的消息很簡單,只有六個字:“我們談談好嗎?”
“在哪里?”
“我到你樓下了。”
第62章 60.有些話就該當時說清楚
十分鐘之后,盛情楠的車里。
發個消息很簡單,面對面談卻很難開口。見到人之前盛情楠覺得自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他這一上午就沒干別的,把各種情形都模擬了個遍,結果一見到汪森垚,突然發現,模擬出來的和真的就是不一樣。
“我……”盛情楠好不容易開口,剛說了一個字,就被汪森垚打斷了。
“跟我說說游魚。”
盛情楠一愣,他沒想到汪森垚對昨天的事完全不甚在意,松了口氣之余,還有點失落。
“你怎麼想起問他的事?”
汪森垚理所當然地反問:“不是你跟我提起的?”想了想他又加了句,“我現在不是你們的懷疑對象了吧?這是不是意味著,你可以告訴我一些跟案情不是那麼相關的情況?”
“如果你愿意加入我們,跟案情緊密相關的資料你也都能拿到。”盛情楠有幾分期待地望著他。
“我還沒畢業。”汪森垚心不在焉地敷衍,心里想的卻是,怎麼正派角色和反面人物招賢納士的說辭竟然沒多少差別。
“很快了。”
“我暈血,這你知道。”汪森垚又開始不耐煩。用游魚的話題來岔開盛情楠想說的話是他在剛剛那十幾分鐘里想出來的主意,雖然成功轉移了盛情楠的注意力,但眼下這個話題也是他避而不及的話題之一。
盛情楠放棄了繼續游說,開始介紹起游魚的情況。
“沒人見過他,這也不是他真正的名字。其實是我們警方看到他留下的簽名之后給他起的代號。
這個人剛開始在黑白兩道活動的時候還沒現在這麼神,據說我們也差點就抓到過他,結果那次之后,他就仿佛魚入大海,再也沒有讓我們找到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