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玥珞的語氣高高在上,就像在賞賜乞丐。
孟洺汐心有不爽但沒有當場發作,她的手拂過隨意扔在沙發上的一條淺色絲巾,手感很好,柔軟沒有雜質。
見她喜歡,陳玥珞便說幫她戴上。她沒多想,誰知陳玥珞卻在幫她戴圍巾的時候下了死手,她一度被勒得快要失去意識。
等她醒過來,陳玥珞已經不見了。
后來她才在警方口中得知,陳玥珞已經死了,還被分尸。
“人是不是你勒死的?”透過耳機,鄭梓銘的聲音也有些冷淡,可能是審訊專用聲線。
“不是我。”
“陳玥珞有跟你提過50萬的事嗎?”
“什麼50萬?”
“她不是提出要補償你?”
“她就是找個借口騙我出來,不是還想要勒死我麼?”
“說說你和管宇的關系。”
“老鄉。”孟洺汐回答很簡短,似乎不想在這上面多費口舌。
“管宇劫持你的時候,你知不知道是他?”
“他捂得那麼嚴實,我怎麼會知道。”
“不知道你會幫他把兇器帶走?”
孟洺汐認命般嗤笑了一聲:“那把刀果然是你們拿走了。”她當天下班回家就發現刀架上那把刀不見了。
那把刀意味著,她和管宇有關系。既然警方發現了,所有的事情被翻出來就是遲早的事。
接下來的問題她就跟管宇一樣不配合,兩人從相識到劫持,之間發生了什麼,都三緘其口。
對于劫持的原因汪森垚有一點猜測,但沒有根據。審訊結束之后他趕緊離開了監控室,是艾昭然偷放他進來的,被盛情楠發現可不得了。按照盛情楠的指示,他現在應該老老實實坐在辦公室里,翻著報紙喝茶水,過上退休老年人的生活。
會議室里的案情討論進展不算順利,各組都在匯報自己的審問和調查情況。如無意外,兇手就在這幾個人中。每個嫌疑人都給出了一些信息,卻都避開了最關鍵的地方。
“你說這管宇倒是當場就撩了,劉蹊和唐棣怎麼回事?”
“唐棣可能是真的沒想到這房子跟陳玥珞有關系,至于劉蹊,你還記得那五十萬嗎?”
“劉蹊很可能在說謊。”
“嗯,如果他心里沒鬼,早就告訴我們銀家小區的地址了,怎麼會等我們問了才說出來?”警察之前核對過劉蹊的不在場證明,在他當晚的去過的地方中,他沒有提供銀家小區這個地址,而是說那段時間他跑到了城西福地家園孟洺汐的家里,偏還有人證,福地家園的保潔大叔說見過他。
“那大叔怕是做了偽證吧。我去查一下。”
“至于管宇,他可沒承認殺人。”
“是哦,他說他把陳玥珞拖去衛生間的時候,人已經死了。”
盛情楠扶著額聽著大家的討論,試圖梳理出每個人的漏洞。技偵那邊做了不少現場物品的檢測,都沒有找到作案工具,這不是個好消息。他隱隱覺得,作案工具可能被銷毀了。
汪森垚并沒有像盛情楠希望的那樣悠閑地呆著,這次他和鄭梓銘還是一樣的操作。他從耳機里聽著各組的匯報,給鄭梓銘發了一條信息。
收到信息的鄭梓銘喊了句:“等會兒。”
正在匯報突然被打斷的段一軒:“怎麼了?”
鄭梓銘轉述汪森垚的話:“劉蹊說,上上個周末他跟陳玥珞在銀家小區;唐棣說那個周末岳姣帶他去拿東西抵債,這兩伙人沒遇上?”
盛情楠下達命令:“再核對一下他們倆的時間。問問唐棣是不是開車去的,找一下監控。”
“找過了,沒有啊。”艾昭然給出了一個讓人絕望的消息。
“靠。”不知道是誰低聲罵了一句。
“沒關系,以岳姣的情況,不會大張旗鼓出現在可能拍到自己的地方。”盛情楠出言安慰道。從劉蹊的話里他們也得知了銀家小區有個挨著隔壁小區的門,從那里走可以一路避開監控到岳姣家。既然劉蹊都知道,那房子的主人岳姣知道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你說這姑娘怕什麼呢?”鄭梓銘不解地問。
“她媽。”已為人父的段一軒頗有心得,自己家那位小兒子犯了錯就會在家里找各種角落試圖把自己藏起來,以躲避來自老母親的一頓胖揍。
“啊?”
“正滿城追殺她呢。”
在岳媽媽的眼中,這姑娘就是個敗家子,不僅學習不好,做人也不學好。抽煙喝酒賭博,出入各種風月場所,玩得那叫一個種類齊全。一旦被她逮到人,肯定是要把腿打折把人關屋里鎖起來好好教育幾年的。
盛情楠敲敲桌子,示意重點跑偏了。
艾昭然接了個電話,掛斷之后跟眾人說了新情況:“劉蹊的不在場證明重新確認了,福地家園的保潔承認收了錢;銀家小區岳姣家隔壁的男子也證實,那天的確見到了劉蹊一直在敲門,還開門罵了他兩句。”
有人提出了質疑:“兩周前的事了,他記得清楚?”
有人附和:“別又是一個收了錢的,這都什麼事兒啊,作偽證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艾昭然:“這位鄰居第二天正好要交一份很重要的報告,熬夜在改PPT,所以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