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兩個警察正等著,一個黑瘦,一個稍矮些,但更壯實。
“你是盛隊的伴郎吧?是嫂子的弟弟?”黑瘦的警察攔住了他。
或許是麻醉藥對腦部神經不太友好,汪森垚現在跟剛睡醒的狀態差不多,這警察問話又沒頭沒腦的,半晌汪森垚才點頭。
“我就說是他吧。”黑瘦的警察沖他的隊友得意的一仰臉,把汪森垚手中的單子扯過去扔給矮壯的警察,“愿賭服輸。”
兩人的賭注是今天晚上汪森垚的醫藥費。
黑瘦警察帶著汪森垚下樓,順便介紹了一下,他叫段一軒,去取藥交錢的那位叫何桐,兩人都是盛情楠的手下,去參加過婚禮,所以見過他。
其實不止是見過,盛情楠手下的人,但凡去參加了婚禮的,沒有人不對他印象深刻。只不過這會兒人顯得有些狼狽,跟那天的青春少年在氣質上有了點偏差。
“這歹徒真有勇氣,敢動我們盛隊的小舅子。”段一軒總算找到了個叫起來方便的稱呼。
“我叫汪森垚。”
或許考慮到汪森垚是傷員,兩人走得不快,剛好在醫院大樓門口又遇到了何桐,他已經拎著藥回來了。
“老何,那女孩呢?”段一軒問的是孟洺汐。
接到報警之后他們趕到現場,救護車來得比他們還早一點,正把汪森垚往車上運。孟洺汐說什麼要跟著來看看,考慮到她可能也受到了傷,段一軒他們就把警車開醫院來了。
“車里呢。”何桐指了指馬路對面,醫院停車場沒有空位,他們把車停在了那邊。剛才等汪森垚手術的時候孟洺汐的檢查結果就出來了,她只有手掌有一點擦傷。
剛好這邊汪森垚的手術也快結束了,何桐就把人送車里等著了。
走過去之前,汪森垚忽然停住腳問:“你們有沒有撿到那把刺傷我的刀?”
段一軒的回答讓人很失望:“現場除了一點血跡,什麼都沒有。”
第20章 18.開個會吧
星期一晚上八點,刑警隊會議室燈火通明。
去死者工作地走訪的艾昭然和于連剛落座,會議正式開始。
張沖打開大屏幕,開始介紹匯總上來的情況。
“死者陳玥珞,女,26歲,身高167cm,體重49kg,生前在一所鄉村小學任美術教師。獨生女,父親在本地經營一家房地產公司,母親在政府部門上班。”
“柳湖公園不是第一現場,是死后拋尸。發現者是對健身器材進行翻修的工人,尸體就掩埋在挖好的坑中。”
柳湖公園原本的體育器材區已經老舊得不成樣子,政府擔心發生危險,就購置了一批新的準備替換,對幾個損耗不嚴重的,打算刷刷漆湊合一下。
工程正進展到把原本的幾個舊器材搬開,幾個需要埋樁的挖了淺坑,第二天再來,發現里面有一袋尸體,旁邊的紅油漆灑了一地。
“死因是機械性窒息,從脖頸上的痕跡判斷,勒死她的東西是軟布,不在我們現場發現的東西中。死者死后被分尸,整個身體被分成八塊,分別是頭,軀干,四肢,還有兩只手。據武法醫分析分尸工具是一把斧子。分尸的手法粗糙,應該是個生手。尸體被裝進一個毫無特征的黑色塑料袋,清潔工裝垃圾那種。”
“附近監控有捕捉到一個可疑的人,凌晨3:40,他背著一個袋子到這。
但沒拍到臉。從視頻來看是個男人,身高不低于175cm,中等身材。”
屏幕上放到了這張監控錄像中截取的圖片,夜晚昏暗,距離又遠,這人幾乎全副武裝,只有一個背影,確實看不出什麼。
“尸體的相關情況大概就這些,下面是社會關系。”
車明接過張沖的話繼續說:“兩天前,死者的男朋友報了失蹤,我們才能這麼快確認死者身份。”
“男朋友什麼情況?”盛情楠問。以往偵辦的案件中,這種賊喊捉賊的偶有發生,如果初篩各種條件剛好能對上,基本上就是他沒跑了。
車明:“同一所學校的老師,兩天約定好了周六要約會,但是男的一直等到下午都沒等到電話聯絡。撥過去又沒人接,他聯系了女孩的朋友,家人,找了一天無果,昨天一早去公安局報了案。”
“家屬認過尸了?”
“是,還在小會議室,情緒很差。”接待家屬這份誰都不愿意干的差事落到了鄭梓銘頭上。這是他的第一次案情分析會議,他還有點膽戰心驚。
任誰看見自己女兒死得那麼慘,都不會好受的。
可這對父母也實在讓鄭梓銘頭大。陳玥珞的父親一聽說女兒慘死,說什麼都要在網上發懸賞找兇手,生死不論,押上自己全部身家,活出出一副黑社會頭頭的做派;而她母親,只是一個人默默掉眼淚,哭都壓抑著,一問三不知,連女兒交了新男朋友都不知道。
艾昭然帶回了從死者工作單位得到的信息:“陳玥珞家境富裕,出手大方,但為人驕傲霸道,同事們對她的評價優劣參半。
重點是,死者男女關系混亂,這個男朋友,是她剛甩了上一個男朋友,又從別人手里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