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假休得夠長了,勞動模范盛隊長總擔心自己不在,會發生什麼隊里解決不了的事情。轉頭卻見汪森垚已經從韓紹手中接過了票,很感興趣的樣子。
“我打個電話回隊里,如果沒什麼事,你的好意我就接受啦。”
演唱會吵吵鬧鬧,汪森垚戴著盛情楠買來的兔耳朵,在一眾粉絲中揮動熒光棒,很專業的樣子。
盛情楠拿著手機跟韓紹來來回回發著消息。
韓紹:你懷疑他暈血是假的?
盛情楠:也不是這個意思,就是覺得很奇怪。你要是暈血的話,會讀醫學院?
韓紹:你實在拿不準的話,可以試探他嘛。這點小事兒難不倒盛隊吧?
盛情楠:去去去。你們這兒有什麼二十年前發生過的奇怪的事件嗎?
韓紹:那麼久?好像那會兒沒發生什麼啊。我可以明天去檔案室再去查查,不過我記憶中是沒有。
盛情楠:謝謝了。
放下手機,盛情楠就付諸了行動。他幾乎毫不猶豫地用身旁護欄上凸起的一根鐵刺劃傷了自己的手。
那只是個小凸起,傷口不大,瞬間就結痂不再流血了。
汪森垚看著他不明所以地眨眨眼,上萬人的大合唱中聽不清楚彼此的聲音。
盛情楠把受傷的手指遞到汪森垚面前,汪森垚的手明顯抖了一下,卻還是從口袋里掏出創口貼給盛情楠貼好了。
利亞亞里
盛情楠:我手破了。
汪森垚:親,能裝得像一點嗎?
盛情楠:嚶嚶嚶。
汪森垚:打死嚶嚶怪。
第14章 12.大人的世界真是太難了
旅行結束,兩個人踏上歸途。
他們沒多住一晚,看完演唱會就開車奔回家。
盛情楠歸心似箭,這是他從出任刑警隊長以來第一次因私離開這麼久,很怕隊里那幫淘小子趁自己不在搞出什麼幺蛾子;汪森垚對這里也不流連,兩人一拍即合,連夜回家。
跟來時一樣,還是盛情楠開車。
夜間的高速路能看出去的視野有限,汪森垚的理智告訴他可以安心睡覺,但心里還是不太放心讓盛情楠一個人寂寞地開車。他很惜命的,不想用自己的生命冒險。
盛情楠見汪森垚沒有睡覺的打算,就提起來剛才的事。他把自己纏著創口貼的手指伸到汪森垚面前問:“你真的暈血?”
汪森垚白了他一眼:“這有什麼好騙人的?”
“可你也沒暈啊?”
就說那個小凸起怎麼會那麼容易劃破一個人皮膚,還是盛情楠這種皮糙肉厚的手指。汪森垚剛才離開體育場的時候伸手摸了下劃傷盛情楠的欄桿,就覺有古怪。他語氣沉了下來,不滿的情緒溢于言表:“你試探我?”
不過這種不滿沒能維持很久,因為盛情楠狡辯的樣子實在幼稚得可愛。
“哪兒能呢,我不是故意的。” 盛情楠故作輕松,開車間隙低頭看了看手指,這個畫著黃色大狗圖案的創口貼,跟自己的氣質太不搭了,“沒想到你隨身帶著創口貼。”
“把血跡擋住的話,不就沒事了?”汪森垚解釋道。他沒在盛情楠的試探上過多糾結,明白他這是職業病,碰著什麼都先懷疑再考證。只是隱隱覺得,對方這是真的想把他招到隊里?他是真的想用這一年時間對自己來個全方位考察,還是別有所圖啊?總不會是通過自己討好沙寧萱吧……他總覺得自己的姐姐和這位新任姐夫怪怪的。
那邊盛情楠還在問:“暈血是什麼癥狀啊?”
看來是打算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到底了。
汪森垚很想終止這個話頭,便冷冷答道:“字面意思。”
“真的會暈倒?生活不會不方便嗎?”
汪森垚覺得盛情楠是在明知故問。
他不信這麼久了對方沒從姐姐或者隨便什麼認識他的其他人那得到更多的信息。這就跟恐高的人會避開高樓,怕水的人不會去游泳一樣,既然知道自己有這個毛病,在心里已經預見會見到血的場面,繞道走就是了。
汪森垚冷著臉沒回答,盛情楠也不是來審問犯人的,見對方不想繼續聊,他就換了個話題。
“鄭梓銘要回來了。”
“哦。”汪森垚還沉在剛才的情緒中沒出來,又覺得這事兒跟自己沒什麼關系,至少算不上好消息,回答依舊缺乏熱情。尤其他一想起鄭梓銘那張嬉笑的臉就頭大。明明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副“上司喝醉了我該怎麼辦”的局促不安還讓人不會生出那麼多反感。
一心開車的盛情楠沒發現汪森垚的情緒波動,繼續問:“你覺得他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相當不怎麼樣。汪森垚當然不會直接把心里想的說出來,他輕輕“嗯?”了一聲,他得知道盛情楠問的是哪方面。為人、心理素質、職業素養,或者性取向?
“你對他這個人有什麼評價,我想讓他做我的搭檔。分析一下,這不是你的特長嗎?”
汪森垚此刻深深感到自己還是被當成算命的了。不過這里面透露出一個信息讓他有些在意。
“盛隊原本的搭檔呢?”聊到了工作,汪森垚對盛情楠的稱呼也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