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秒后,邵寒夜那邊接了起來。
“喂~”蔣衡嗓音微啞道。
邵寒夜瞬間笑容滿面,他把藍牙耳機的聲音調高了一格,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你在做什麼?”蔣衡把手機拿近,“你在參加酒會?”
“是,”邵寒夜松了下領帶,“省的單獨約了,今晚這幫人都在這,我就直接來了。”
“怎麼樣?還順利嘛?”蔣衡問。
邵寒夜不知道朝誰點了下頭,“挺順利的,這小子還挺厲害,但不知道他找了誰,我到現在都沒把那個幕后的給挖出來,不過,解決不難,這事兒那個人壓根也沒想使勁幫他,只是簡單地出手攔了下,我這邊已經找好人了,如果接下來還這麼順利的話,估計三天內就能搞定。”
“你真厲害。”蔣衡亮著眼睛說,“孫總也終于能松口氣了。”
邵寒夜挑眉,“你很關心老孫?”
蔣衡無奈笑笑,“我最關心你。”
“哦。”邵寒夜強壓住上揚的嘴角。
背景音樂是平緩悠揚的鋼琴曲,一幅幅名畫作為背景,邵寒夜的右后方忽然出現一位男士。
蔣衡起初并未注意,只是在他笑的一刻,毛骨悚然瞬間席卷他的全身。
“邵寒夜!”蔣衡壓低著聲音,盡量保持著冷靜,“你右后方那位,手里舉著酒紅,黑色燕尾服,正在笑的那個人,他,他是那晚的第二個人,他--”
邵寒夜將手機小幅度上揚,那個男人完整的臉出現在了手機的屏幕上。
“沒錯,”蔣衡按住自己發抖的手腕,“是他,一定是他,他怎麼會在這……”
邵寒夜的眸色逐漸加深,“我好像明白了,你好好休息,剩下的我來處理,放心,交給我。”
蔣衡掛了電話,眼神還滿是驚慌,那個男人怎麼會在那……還離邵寒夜那麼近,邵寒夜,邵寒夜會不會有事……
他用最快的速度翻出了嵇渠臨的電話并撥了過去,“喂,嵇渠臨,帶我去找邵寒夜。”
倆人到了機場候機,蔣衡也沒從心慌的狀態里走出來。
“你,”嵇渠臨欲言又止,“別這麼擔心,邵寒夜不會出事的,他的身份在那,沒人敢動他,而且他爸也在那邊呢。”
蔣衡雙手緊握的互相搓著,“可那個人是個瘋子。”
嵇渠臨知道那天發生的完整經過,也陷入了沉思,“這樣,我直接聯系叔叔吧,但是這件事有風險,就是邵寒夜事后可能會打死我。”
蔣衡立刻道,“就說我求你的,他的安全最重要,我不懂你們這些,我只想確保他的安全,我見過那個人,我知道他有多瘋。”
“好,”嵇渠臨撥通了邵振天的電話,起身,“喂?叔叔啊,我--”
邵寒夜叫了一批人堵在酒店的各個出口,重新端了杯酒,步伐穩健地朝那個男人走去。
他認識這人,地產大鱷景建成的一個私生子,名叫景狄,一年前,在景老太爺八十大壽的壽宴上見過。
景狄兩年前才被認回來,轉眼間就要把正的頂下去了,長得也是一副笑面虎的斯文樣兒,仿佛這場酒會里就沒有比他更得體的人了。
當時他的印象也挺深刻的,因為他不遠處的兩個富二代正在小聲議論,景家大少是怎麼被這個私生子給逼去國外分公司的。
邵寒夜和他們離得近,景狄過來的時候,那倆人還正好給他遞了杯酒。
邵寒夜自然是誰都不懼,懶得解釋,但景狄眼里一閃而過的殺意被他清楚的捕捉到了,還有那轉瞬就做出的恭順樣。
他當時饒有興趣的又多看了幾眼,沒想到這幾眼會惹來今日的禍患。
剛剛蔣衡說完的一瞬間,他的腦子就清楚了,有一個關鍵點他忘了。
那就是陳誤來國外的那段時間里,跟他說過,自己交了個男朋友。
應該就是景狄了,傻逼,被人賣了都不知道,他沒空再想陳誤,加快了腳步。
看到他過來,景狄眼底閃過一絲狠戾,但很快又收斂了鋒芒。
“邵大少,”景狄舉起酒杯,“久仰。”
邵寒夜和他碰了下,“景二少年輕有為啊,我今晚已經無數次的從別人口中聽到你的‘豐功偉績’了。”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邵寒夜假裝思考一下,“哦,對了,‘酒香不怕巷子深’是吧?不過,這句話是用來形容品質上乘的好酒的,要是里面的酒又臟又臭,估計只會換來臭名昭著,所以,我得出了個結論,或許,某些人真的就缺少一件東西,叫自知之明。”
他喝了口酒笑笑,“所以他才有勇氣站在這兒,你說對不對?景二少。”
景狄的臉上出現了一瞬的扭曲,按著酒杯的指尖用力到發白,他勉強保持微笑,“邵大少來者不善,怕是知道了些什麼。”
聽到這句話,邵寒夜的眼里瞬間燃起了火。
景狄笑笑,上前一步,在他耳邊輕聲道,“你老婆真是又純又騷,十分可口。”
“我去你麻痹的!”伴隨著一聲低吼,邵寒夜猛的出拳。
景狄被一拳砸到了地上,抬頭時卻絲毫不顯狼狽,他用拇指擦了下嘴角的血,隨后笑了聲,“他的腿真美,我拍了很多照片,你如果也想看,可以求我,但我不一定--”
邵寒夜如同被釋放的野獸,猛的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