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衡無奈的看了他一眼,這人又開始不正經了。
行吧,反正局勢暫時穩住了,大不了以后邵寒夜要“上戰場”的時候,他攔著點。
而且今天得了這個保證,以后就可以拿它說事了。
“爸媽,我回來啦。”蔣衡用鑰匙打開門。
邵寒夜跟在他身后,略顯拘謹。
老媽系著圍裙,亮著眼睛走出來,“是邵寒夜不?”
“是我,阿姨。”邵寒夜笑著點了下頭。
蔣衡家不大不小,150平,正好三口人住。
就是格局略顯老式,客廳比較小,廚房門口是餐廳,和臥室正對著的是衛生間和雜物間。
雜物間的門開著,收拾的很整潔。
老爸正在沙發上,戴著眼鏡看報紙。
這會兒也起身走過來,“哎呦,這小伙子可太高了。”
邵寒夜又朝老爸點點頭,笑著喊了聲“叔叔”。
“快進來快進來,”老媽把邵寒夜往沙發領,“蔣衡啊,你去小柜子里給你同學拿點兒喝的,你爸下班回來的時候,拎了幾瓶冰糖雪梨。”
“太好了,我正好渴了,”邵寒夜笑笑,跟著蔣衡走,“一起一起,還能喝快點。”
小柜子在雜物間里,放在橫向的大柜子上,也是粉嫩的,很像老媽的保溫杯。
老媽回廚房,老爸也跟著老媽進去了,說是要幫著搭把手。
老爸是個內斂的男人,蔣衡深得老爸遺傳。
“哎,我發現叔叔阿姨好像都很喜歡我。”邵寒夜擰開一瓶遞給蔣衡。
蔣衡很想說,我也是男生,不用幫我擰瓶蓋,但又覺得沒必要,因為邵寒夜的這些行為似乎也沒經過大腦,幾乎是刻在骨子里的。
就比如會隨手挑重的東西拿,等醫生檢查完離開后,再提出自己的問題,開玩笑不過火,察覺到對方的一點不開心就會真誠道歉。
他很有教養。
還有,很有自信,自信爆棚。
想到這,蔣衡不由得想笑,“你怎麼看出來的啊,都沒說幾句話。”
邵寒夜灌著飲料,一臉深意的笑笑,“叔叔特地給我買了飲料,阿姨看到我第一眼,就雙眼發亮,這還不能證明他們喜歡我麼?”
蔣衡也喝了口,也開玩笑道:“我還以為,你就是個糙老爺們呢。”
邵寒夜“嘶”了聲,“你這是對我有誤解啊,小蔣衡。”
“蔣衡,”蔣衡提醒他,“我的名字前面沒有小字。”
邵寒夜又灌了口,一瓶直接見了底,“不是那麼論的,我比你大。”
蔣衡眨了眨眼睛。
邵寒夜也愣了下,隨后“噗呲”一笑,“你想什麼呢?”
“我……”蔣衡也有點不好意思了,“抱歉。”
邵寒夜上手揉了把他的頭發,“沒想到啊,你還有不純潔的一面。”
蔣衡的臉肉眼可見的蔓上了紅,“你這人--”
“你倆喝完沒啊?”老媽從廚房端著菜出來的時候,喊了嗓子,“別喝飽了,一桌子菜呢。”
老爸笑著朝這邊看看,又跟著老媽進去了。
邵寒夜正好看到了這一幕,被老爸給逗笑了,“你和叔叔真太像了。”
“嗯?”蔣衡紅著臉抬頭。
邵寒夜沒忍住,又揉了把他的頭發,“都這麼可愛。”
蔣衡:“……”
三菜一湯,少油少鹽,味道很不錯。
邵寒夜已經好多年沒吃過家常菜了,上一次,還是小學六年級,他過生日的時候,老爸親自下廚給他炒的幾盤菜。
因為那是老媽離世的第一年,老爸怕他難受,專門回家陪他。
但再之后,就基本見不到老爸的面了,更別提吃他炒的菜。
老爸太忙了,但也不怪他,那麼大的公司,全靠老爸一人撐著,不可能不忙。
這也是邵寒夜為什麼得回來繼續上學,老爸前幾年和他說,身體不太行了,估計撐不了多少年。
但這些,都是他們家族幾代人打拼下來的,不可能就真的撒手不管。
這是責任,邵寒夜不允許自己逃避。
幸好,老爸一直沒逼得太緊,還給了他一年出去實現夢想的機會。
“這孩子,你慢點吃,”老媽實在看不下去了,“你說你胃本來就不好,得細嚼慢咽,慢下來,你看看蔣衡,他吃飯就跟綠皮火車似的,你有他一半慢就行了。”
邵寒夜看著蔣衡笑笑,“還真是,但他好像就吃飯慢。”
“可不嘛,”老媽一提到這個就來氣,“出了這扇門,他就給自己安了兩個風火輪。”
邵寒夜被老媽的比喻給逗笑了,放下碗笑了會,“阿姨,你可太幽默了。”
老媽朝邵寒夜笑著眨了下眼睛,“就你能感受到我的幽默,你看這爺倆,臉跟撲克牌似的,笑點高的都快趕上珠穆朗瑪峰了。”
被拉踩的蔣衡和老爸,在心里同款委屈,“哪有這麼夸張哦。”
“你多來,”老媽給邵寒夜又盛了半碗湯,“陪我樂呵樂呵,他倆太正經了,我憋得慌。”
“好。”邵寒夜樂的都快岔氣了。
蔣衡適時制止,“媽,讓他好好吃飯吧。”
老媽笑容滿面,“對對對,好好吃飯,我這一遇到同類人就激動。”
“人一孩子,”老爸也笑了,打趣道,“還跟你是同類人。”
邵寒夜趕緊喝了口湯,放下碗,“我看到阿姨我也激動,剛剛我還跟小蔣衡說呢,叔叔阿姨肯定喜歡我,我都能感受到,就像阿姨能感受到我有多喜歡她一樣。”
“哎呦,”老媽激動壞了,“這孩子可太會說話了。
”
老媽邊說著,邊用余光掃著蔣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