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宣大禹不吭聲了,手里擺弄著那套護膚品,心情有點兒復雜。看夏耀一直盯著他,實在躲避不及了,才硬著頭皮開口。
“送我這個干嗎?”
“干嘛?”夏耀沒好氣的說“糊墻!”
宣大禹再次靜默。
“你所干嘛?哄某個孫子說我不把他當回事,說我對他態度語文題。”我就為了證明他在我心里有分量,大中午不吃飯跑去給他沒護膚品,晚上下班記者給他送過去,結果車在路上出問題了......算了,不鎖了,浪費感情。
夏耀這麼一說,宣大禹瞬間覺得自己不能釋懷的某種東西變得沒理了。
他和夏耀就是普通哥們,普通哥們兒見的感情是純粹自然的。如果主觀要求呢麼多,就不是重感情而是矯情了,想想夏耀和彭澤之間,二十多年的感情,平時不也就幾個電話的事麼?說到底,還是自己對夏耀的獨占欲超過正常界限,近乎變態了。
夏耀看宣大禹不支聲,故意問“你不是來看笑話的麼?怎麼不笑啊?”
一聽這話,宣大禹笑了,不過不是夏耀所謂的那種笑,而是一種尷尬的、底氣不足的、卻應給自個兒找面兒的笑。
“不是,妖兒,你聽我說,我這人吧......”
“你甭說了!”夏耀點了一根煙,哼笑道,“我心里跟明鏡似的,你呀就是表面爺們兒火大,內心就跟菜市場大媽似的,一毛兩毛窮算計。”
宣大禹溫柔的呲牙瞪眼,“瞧你把我形容的,就算我娘們唧唧的,那娘們兒還分境界呢,非得是菜市場大媽麼?你就不能說是大姑娘麼?”
“瞧你丫那點兒追求!”夏耀噗嗤一樂,“我說錯了麼,你說我藏著掖著,那我前幾天給你打電話,求著你哄著你,那是那個孫子不鳥我?牛哦我磨磨唧唧,那你倒是給我個痛快啊!”
宣大禹決定把憋屈在他心里好多天的事一股腦倒出來,好好說的說的。
“那就說那天晚上吧。”
夏耀一臉那納悶的打斷,“那天晚上?”
“就那天咱倆都喝醉了,我把你背到我們家,然后第二天早上咱倆這樣那樣。。。。。”宣大禹比劃出一個裸體加捆綁的動作。
夏耀的目光瞬間掃向門口,一臉的焦灼不淡定的表情。
“不是說不提那晚上的事了麼?你丫的怎麼還沒完沒了的?”
宣大禹眉毛一擰:“不是你讓我給你個痛快麼?”
“你這樣我更不痛快了。。。。。。。”夏耀小聲嘟囔。
“你說什麼?”
“哦,沒啥。”夏耀指指門口,“你去把門關上。”
宣大禹一邊走一邊想,這麼怕別人聽?看是真當回事了。
門一關,夏耀的心里踏實許多了。
“你說吧,想說什麼都說出來。”
宣大禹遲疑了片刻,開口問:“關于那天晚上,你有什麼看法?”
“看法?”夏耀嘴角抽了抽,“看法我不是都和你說了麼?只要你別把這事說出去,我就當沒發生過。”
“不是這個意思。”宣大禹有點兒語言混亂,“我是說你對那天晚上本身。。。本身的實質內容。。。有什麼看法?就是你有沒有深究過?”
要說深究,夏耀還真深究過,比宣大禹還認真,那經驗人士至今還在他“好友”里,時不時打聲招呼請教兩句。
“沒有啊,我深究它干嘛?”死不承認。
宣大禹一看夏耀遮遮掩掩的表情,再聯想到夏耀反復強調不能說出去的警告,心里琢磨出幾絲所謂的“真相”。
“也就是說,那天晚上其實咱們倆。。。。”
“沒有!”夏耀斷然否認。
宣大禹納悶了“你怎麼這麼肯定?”
“因為我沒醉。”
宣大禹一驚,“你沒醉?那你心甘情愿讓我綁的?”
“。。。。。。”
此時此刻,夏耀的第一反應不是立刻解釋,而是下意識的看門口,然后來轉過頭呲牙怒道“你特麼胡扯什麼,誰心甘情愿讓你綁?”
“你都沒醉,不是心甘情愿還是我強迫你?真要是我強迫你的,那你第二天早上干嘛那麼問我?再說了,我也強迫不了你啊,你一只手就能把我撂一個跟頭。”
夏耀感覺這事越纏越亂,還不如一次性揭開,以除后患。
“其實吧,我早就想和你說這件事了,就是開不了口。我第二天專門問別人,就是。。。真要發生那種事了,有什麼鐵證,然后他就巴拉巴拉跟我說了好多,然后我一對照,沒事,咋倆正常,啥也沒的發生,就是鬧著玩兒!”
宣大禹還不死心“你找誰問了,問什麼?”
夏耀又鬼鬼祟祟的瞟向門口,然后繼續說:“問了一個經驗人士,就問他。。。。那事啊,還用得著我明說麼?”
宣大禹不是好笑,“你還真有這方面的覺悟啊?”
“我這不是讓彭澤給傳染了麼!”夏耀給自個兒找了個完美的借口。
宣大禹質疑,“他說的話準麼?”
“準啊!特準!”夏耀一臉深信不疑的表情,“我給你看他的網名——一千萬個人采摘過的殘菊花!那得多有經驗啊!是不?”
“草,這孫子。。。真特麼多嘴。。。。。”宣大禹小聲嘟囔。
夏耀沒聽清,“你說什麼?”
“沒事,既然你都問清楚了那就沒啥了。”宣大禹略顯失望。
夏耀忍不住問,“我怎麼感覺你情緒有點兒不對啊?”
在夏耀心里,宣大禹聽說了這件事應該有種大松了一口氣的感覺,結果表露出來的反倒是各種不能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