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以為我是你老妹呢?那麼好蒙!”夏耀又說,“再變一袋黑椒牛丸我瞧瞧。”
這次夏耀盯得緊緊的,就看袁縱的手往哪伸。結果袁縱的手伸到了他的衣兜里,摸出了一袋黑椒牛丸,遞給夏耀。
夏耀一跺腳,“肉松紫菜鳳凰卷!”
我就不信這個邪了,你還能什麼都有?
結果證明,袁縱就是偷偷藏了個百寶箱,要啥有啥,肉松紫菜鳳凰卷就這麼晃到了夏耀的眼皮底下。
這回夏耀不客氣了,“你給我變一屜包子出來,要剛出鍋的。”
袁縱嘴角繃不住,甩出一絲笑。
“你想燙死我。”
袁縱這麼一說,夏耀哼哼兩聲,啪的一下解開袁縱風衣的扣子。看著挺合身的衣服,里面掛滿了零食,琳瑯滿目,都是夏耀愛吃的,目測得有二十斤。
夏耀驚愕住,“你……這麼掛著不沉麼?你咋不放到儲物箱里?”
“放不下。”袁縱說。
“你可以在前面加個箱子啊!”
袁縱說:“加個箱子,你開車的時候不舒坦。”
“那你可以加在后面啊!”
“加后面你坐車的時候不舒坦。”
夏耀心底沒來由的冒出一股憤懣之氣,無處發泄又攪得他心亂如麻的。最后朝袁縱甩了句“二貨”,就催著他繼續上路了。
……
一直到下午兩點多,兩個人才到達目的地,比原計劃晚了三個鐘頭。
兩個人沒有下車,避開那些熙熙攘攘、人多密集的旅游區,直接騎著摩托車在大橋上和河岸邊肆意騎行。聽著翻滾的巨浪奔騰呼嘯的震響,望著無際無涯、浩浩蕩蕩的水面,更能體會到母親河的大氣磅礴,一種民族自豪感油然而生。
人一旦被放逐到遼闊無垠的廣袤大地上,心情自然就豁達明朗了。夏耀已經很久沒有這種痛快的感覺了,沒有父母的絮絮叨叨,同事的勾心斗角,圈子里的利益權衡……只有這樣一輛急速奔跑的車,不阻隔風雨,思維放空,什麼都不用想。
剝開物質潰爛腐朽的外皮,其實內里的快樂就是這麼簡單。
袁縱的耳旁傳來夏耀清晰的呼喊聲。
“嘿,哥們兒,唱首歌唄!”
袁縱側頭,問:“想聽什麼?”
“重金屬搖滾!能讓人熱血沸騰的。”
袁縱別說唱了,聽都沒聽過,他的歌本里就那麼幾首歌。為了不掃夏耀的興致,袁縱回了句:“那有什麼好聽的?我給你唱一段更熱血沸騰的。”
夏耀屁股微微抬起,手攀在袁縱肩膀上,把耳朵湊了過去。
“一把利劍劃過長空,展現我們矯健身影,豪情壯軍威,真功揚美名,真功揚美名。察敵情,來無形,去無蹤。破敵陣,猛如虎,勢如龍……”
夏耀嘴角抽了抽,先是一陣被糊弄后的激憤,而后平靜下來再聽,又咂摸出了另一番味道。
正回味著,摩托車突然加速,像是不受控一樣地從河灘沖向河里。隨著夏耀一聲驚吼,帶著黃沙的巨浪撲面而來,喘息之間,摩托車大角度擺尾,又以驚人的馬力沖上了河灘,卷起一層的浪花。
“我操!”
夏耀甩了甩被水打濕的頭發,怒罵間摩托車再次調頭加速,直接從水面劈過,身體兩側掀起一米多高的浪花,把夏耀淋個濕透。
“袁縱,我操你大爺!啊啊啊……”
夏耀是典型的嘴上罵著,心里暗爽著。
摩托車再一次沖向水面的時候,鞠下身子用頭盔舀了半頭盔的手,嘩啦啦順著袁縱的衣領灌了進去。
這可是黃河水啊!半斤河水半斤沙子。
鬧累了之后,兩個人把摩托車支在一旁,在河灘上席地而坐。兩個人衣服都濕了,相對而言袁縱濕得更通透一些,從脖子到腳跟兒都在往下淌水。這會兒太陽足,兩個人又鬧了那麼久,所以沒感覺到冷。
夏耀斜了袁縱一眼,袁縱正在用大手胡嚕臉上的水,硬茬兒短發全都貼在頭皮上。他把手伸了過去,在袁縱堅硬的后脖梗上探了一下,然后迅速縮回手。
“怎麼了?”袁縱看向他。
“沒事,試試涼不涼。”
47那是老子的初吻!
說完把頭轉回去,抓起一把小石子起身,瞇著眼睛瞄準,石子橫著劈向水面,濺起一溜的浪花。玩了一陣之后,夏耀下意識地側頭朝旁邊瞄了一眼,結果發現袁縱還是剛才那個姿勢,直勾勾地盯視著他。瞳仁里的波光就像這奔騰的河水,澎湃渾濁。
夏耀不由的僵住了身子,“這麼看我干嘛?”
下一秒鐘,一米八二的身高被袁縱直接掀倒在懷,頭發根兒被一雙粗魯的大手狠狠揪住,腦袋被迫后仰。濃重的雄性荷爾蒙氣息朝夏耀嘴邊襲來,他閃避不及,兩片薄唇被人囊入口中。緊緊抿著的唇縫赫然撬開,舌頭被強硬地捕食,慘遭吸吮。
夏耀感受到嘴里砂礫翻滾,才意識到被強吻了,小腿兒蹬地,揚起一片沙土。
袁縱氣息粗亂,親得毫無章法,沒有男女間的纏綿悱惻。
短暫而急迫,突如其來又迅速收尾,好像僅僅是剎那間的失控。
夏耀愣怔地看著頭頂上方,袁縱朝他露出極有男人味的一個笑容。
下一秒反應過來,使勁掙脫開袁縱,怒喝一聲,“你丫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