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縱又是淡淡一個口令。
“跑。”
六個人邁著齊刷刷的大步跑走了。
“袁總,袁茹在休息室等您呢。”
袁縱給了旁邊的副總教官一個眼神,讓他嚴格盯著,然后邁著大步朝不遠處的休息室走去。
袁縱走后沒多久,趕上休息時間,隊員們盤腿坐在一起閑聊。
“咱總教官最近忙什麼呢?”
“據說是忙他妹妹的事,袁大美人又相中一個小哥,才24歲,長得特帥,貌似還是官二代。”
“我就納悶了,你說咱總教官有30了吧?怎麼不見他為自個兒著著急?咱這的女保鏢多漂亮啊!去海邊搞特訓的時候全特麼比基尼,大奶子晃蕩著,總教官眼皮都不瞭一下。”
“我總覺得著吧,咱總教官沒人味兒。”
“我草……你怎麼說話呢?”
“你誤解我的意思了,我是說在我的心里,就沒有袁總談戀愛的這一概念。他就是端槍桿子的,就是英雄豪杰,就特麼沒長兒女情長那根筋。”
“那不一定,沒準就是開竅晚呢!我和你說,我老舅就是這種人,三十五了都沒對象,家里人急壞了,以為他是G呢。結果怎麼著?人家某一天突然開竅了,一眼就相中我舅媽了,自那之后死活都不撒手了!”
“吹哨了,快起來。”
“……”
袁茹又來給袁縱洗腦了。
“哥,你知道麼?夏耀養了一只鷯哥,那只鳥特別可愛,就像夏耀一樣可愛。”
袁縱能不知道麼?昨晚上被那鳥罵了兩個多鐘頭。
“哥,我也好喜歡那只鳥,我也想關心照顧那只鳥。你說,我們兩個一起養鳥,是多麼溫馨浪漫的一件事啊!”
袁縱沉聲問道:“你想說什麼?”
袁茹嘿嘿一笑,晃悠著袁縱的手臂說:“哥,幫我把這盒飼料給夏耀送過去吧,這是我專門找飼養師配的,吃了能讓鷯哥嗓音更加嘹亮。
以后等我們在一起了,就讓那只小鳥天天給我們唱情歌,哇咔咔……”
袁縱二話沒說,直接把那個盒子接了過來。
袁茹發現,袁縱對她和夏耀的態度越來越寬容了,看來他已經在心底默認了這個妹夫。
袁茹不知道,其實袁縱也養了一只鷯哥,今個早上在市場上買回來的。體型比夏耀養得大了一圈,毛色黑亮,嗓音也更加嘹亮。他也為這只鷯哥買了一個復讀機,專門教它說話。
回到單位,袁縱就把袁茹給他的那些飼料全都喂給了自個的鳥。
其后的兩天,夏耀發現,他的鷯哥不愛叫喚了,整天無精打采的。而且食欲不振,以前最愛吃夏耀親口嚼過的五香花生米,現在聞都不聞一下。
難道是這兩天罵人罵多了,過度勞累導致的?
于是夏耀把復讀機撤下來,白天讓鷯哥充分休息,不再吵它了。
結果,情況不僅沒有改觀,而且愈發嚴重,他的鷯哥越來越頹靡了。
這天下午,夏耀在單位心神不定,老是惦記著家里那只鷯哥。于是和領導請了個假,提前開車回家了。
結果,還沒打開臥室的門,就聽到里面隱隱約約傳來鳥叫的聲音。
難道他的鷯哥又歡騰起來了?
夏耀滿心期待地推開門,結果,眼前的景象讓他的眼珠子都綠了。
在他的鷯哥旁邊,赫然出現了另一只大鷯哥,悶雷一樣的大嗓門對著他的鷯哥叫喚:“不滾!不滾!不滾!”
而他那只可憐的鷯哥,就啞著嗓子奮力回斥:“滾蛋……滾蛋……”
每一聲“滾蛋”都是如此艱難,如此令夏耀心酸。
后來,他的鷯哥徹底說不動了,喪眉搭眼地蜷縮在籠子里,小眼珠滴溜溜地轉著,那股可憐勁兒就甭提了。可旁邊那只大鷯哥還在喋喋不休地叫喚,一副仗勢欺人,欺人太甚的狂妄嘴臉。
夏耀差點兒一口氣上不來。
12秒射。
夏耀就坐在臥室里等,臨近下班的時間,陽臺處傳來細微的動靜。
他一大步飛跨過去,掀開窗簾,就看到一張令他憎惡的面孔。袁縱輕巧地開窗取鳥籠,從夏耀聽到動靜到拉開窗簾,前后不足兩秒鐘時間,鳥籠子已經被袁縱穩穩端在手上了。
“行啊!”夏耀陰測測的口吻。
袁縱語氣沉穩地說:“你的背心穿歪了,奶頭都露出來了。”
夏耀上身一個跨梁背心,因為剛才跑得過猛,背心被帶歪了。下半身一條居家睡褲,褲腿兒挽起,露出平滑勻稱的小腿,兩腿分開站立,溫和親切又不失男人味兒。
你特麼那個才叫奶頭!老子這個不產奶,就是分清正反面用的!夏耀面露憎意,直接把手伸向窗外,語氣異常聲音。
“拿來!”
袁縱問:“什麼?”
夏耀冷冷言道:“你妹要送我的禮物。”
袁縱轉身回到車上,把袁茹交代給他的曲奇餅的盒子和裝飼料的盒子一并拿了出來。
夏耀拿到手之后,耐著最后一絲性子朝袁縱說:“現在你的任務已經圓滿完成了,以后別再出現在我的面前了,您哪涼快哪待著去吧!”
說完,把窗戶砰的一聲拉上了。
本想把“禮物”直接扔進垃圾箱,后來想了想,還是看完了再扔吧,也算沒白受這幾天的氣。
于是,夏耀把裝曲奇餅的盒子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