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縱冷臉沉默。
袁茹始終沒得到回應,忍不住怒問一聲,“你倒是給我點兒回應啊!”
“自食其力。”
袁茹一聽就急了,“哥,我和你說,我現在被他迷得都不知道自個姓什麼了。我這回是徹底死心塌地了,就認準他了,絕對不換了。哥,幫幫我吧,幫幫我吧。”
袁縱撬開硬朗的薄唇:“你不是追男人挺有一套的麼?”
“可這個男人太強悍了,他就像一塊硬石頭,怎麼都撬不動。你說妹子這兩條長腿多性感多撩人,誰見誰夸,我每次找他都亮出來,可他愣是沒反應。”
袁縱也沒什麼反應。
“這說明什麼?說明這個男人靠譜啊!”說著又磨了上去,“哥啊,你就幫幫我吧,我保證,你看見這個男人的第一眼,肯定會喜歡上他的。”
……
5“危險”人物。
晚上下班,夏耀從分局大門口走出,去不遠處的商店買煙。
“來包軟玉溪。”
老板從柜臺上摸出一盒煙,找錢的空當,另一位顧客進門。老板視線不由的一緊,那是看到令人生畏的東西后的條件反射,嗓音也跟著緊澀了很多。
“您……您來點兒什麼?”
一個渾厚有力的男聲在夏耀身側沉沉地響起。
“跟他一樣。”
老板忙不迭彎腰去拿另一包。
夏耀往旁邊斜了一眼。
男人不低于一米九的英武身軀被一件寬大的黑色呢大衣包裹著。挺直的眉骨覆蓋著漆黑的劍眉向上斜斜拖過眼角,與那條同樣挺直的鼻梁一起在臉上支起一個刀削斧鑿般的硬朗支架。配上稍長的臉形、堅挺的下巴,形成一張充滿金屬硬度的男性面孔。
夏耀打量袁縱的同時,袁縱也在打量著他。
陽剛味十足的臉上卻張了一雙狹長的眼睛,上下眼線幾乎平行的向鬢角延伸,烏黑的眼珠被隱去大半只露出中間最魅惑的一段。眼角和眉梢一樣微微向上勾起,直勾的人渾身都癢癢的難耐。他嘴唇的輪廓本來也是很硬朗的,然而配上那樣的一雙眼睛和一身白皙細膩的肌膚卻漫溢出情欲的氣息。
夏耀拿好找回的零錢,大步往外走。
“帥哥,你的煙沒拿。”老板在身后喊了一聲。
夏耀剛要轉身去拿,突然一團黑影席卷著強大的氣壓從身側掠過。跟著脖頸間一涼,衣領被撬開,什麼東西塞了進去。
袁縱的步速驚人,夏耀還沒來得及說聲謝,他已經上了車。
夏耀把手伸向腦后,手指順著衣領爬進去,本想動作瀟灑地把那盒煙夾出來,結果愣是夠不到。
我草!
夏耀心里咒罵一聲,塞那麼深干嘛?
于是,甚沒形象地將襯衣從警褲中甩出,露出一大片平滑光裸的脊背。掏出一根煙夾在嘴角,帥氣凌人地上了街。
回去的路上,夏耀總感覺周圍彌漫著一股危險的氣息。
這會兒正是晚上七點鐘,堵車高峰期,車輛在路上停停走走。夏耀搖開車窗,本想透透氣,結果正撞上從旁邊車窗射過來的兩道黑森森的視線。
夏耀胸口一震,又是買煙時碰到的那個男人。
袁縱的視線像是鉤子牢牢鎖在夏耀的身上,那是一種極其刻意的窺伺和打量,目無遮攔地追著夏耀的前行一路跟進著。
你開車不看路你特麼看我干什麼?夏耀心里直罵,臉上卻依舊一副灑脫的笑容,直接朝袁縱一揮手。
“巧哈!”
說完,迅速把車窗搖上,再也不往旁邊看了。
結果,這種危險的氣息尾隨到家門口,夏耀打開車門下去的時候,還警惕性地環顧四周,直到確定沒有一個可疑人物,才邁開步子進了家門。
其后的幾天,袁縱每天定時定點來“找”夏耀,什麼都不做,就那麼沒完沒了地盯著他看。即便夏耀的目光投射過來,他也毫無避諱之意。
夏耀是刑警,對于周遭的環境有著強大的敏銳感知能力,他能嗅到那股氣勢恢宏的匪氣,正鋪天蓋地朝他席卷而來。
他從沒怕過誰,從危險程度來說,他赤手斗過持槍歹徒,深山圍剿過特大號緝毒團伙。從人物外形來說,他打了這麼多年擂臺賽,再高再壯再猛的男人都見過。
可沒有一個人,讓他產生這樣一種腳底發飄的感覺。
6第一次交鋒。
夏耀隱隱間覺的,他被一個悍匪盯上了,隨時有綁票的危險。
于是,一個清閑的下午,他扎進檔案室,翻看近兩年來偵破的各種大案。搜查有沒有與袁縱模樣相仿的嫌疑人,或者可能與他牽扯到關系的人。
結果,查找了一下午,夏耀都沒找到有用的資料。要麼就是一網打盡的大案特案,他只是執行人員之一,犯不上先找到他的頭上。要麼就是無足輕重的小案,比如偷竊自行車,搶劫學生一類的,與這種氣場的男人根本掛不上鉤。
惶惶不安了數日之后,給別人當保鏢都綽綽有余的夏耀,竟然也破天荒地請了十幾個保鏢。在一輛加長版的商務車內圍坐一圈,護送著他從單位到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