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陸明州夸贊道:“很好看,很適合你。”
耳環不女氣,甚至如果換陸明州來戴的話會顯得微微英氣一點,但戴在裴系青身上就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媚氣,純屬氣質不同,因人而異。
裴系青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之前的那個耳釘有送過江家那位小叔叔差不多的同款,所以我就把自己身上這一枚給換了。”
陸明州眉頭微動,裝模作樣的嘆了一口氣:“小叔叔?原來你還有別的叔叔。”
“親戚來的。”
“是我見過的那位吧?叫江檀是不是?”
“嗯。”
“可叔叔覺得他對你有意思。”
“我拒絕他了。”
靠,果然,陸明州眉頭倒豎,這崽子居然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挖過他這麼多次的墻角?要不要點兒臉?陸明州后知后覺,大為生氣。
裴系青拍拍他的手,“我早就拒絕他了,叔叔不要氣啦,”他看看陸明州的側臉,又補了一句:“我只要你。”
眼看一對小情侶就要在大廳里旁若無人的膩膩歪歪起來,管家拎著灑水壺輕輕咳嗽一聲,“咳,陸先生,你們這一路回來累不累,要不要先去房間里休息。”
好吧。
陸明州的房間被搬到一樓,裴系青抱不起他,所以他們請了一個護工在家照顧,陸明州這下也只能在家辦公了。
裴系青每天早出晚歸,陸明州在家里等他回來,好像當初兩個人的角度對調了一樣,每晚回來都能看到一個坐在輪椅上殷殷切切的“小媳婦兒”。
結果上了沒幾天班,江瑋就忽然向裴系青提出讓他去休息休息,給他放幾天假。這兩人似乎有些局促和不安模樣,江瑋和江夫人站在他面前,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系青你...你要不多休息幾日吧,不要對工作上的事情壓力太大,有什麼不了解的可以來問我們或者向我們傾述的,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也可以跟我們說,”他們對視了一眼,接著道:“國外我們不去了,你若是跟那位陸總住在一起的話,可以隨時回來這邊看看我們。
”
裴系青望著他們,似乎有點不解的樣子。
“系青,好孩子,”江夫人走上來,有些哽咽,“是我們欠了你許多,以后你一定要過得好好的。”
她抱了抱裴系青,然后兩個蒼老的身影在他的目光下攜手離去。
他一時有些恍惚,因為這兩位老人從來就沒有強求過他什麼。
電話響起來,陸明州低頭劃開手機,屏幕對面傳來陸明州有些急切的問話:“你去哪兒了,怎麼睡一覺醒來就不見了,今天不是休息日麼?”
“嗯,”裴系青應了一下,再抬頭,兩個老人的身影已經不見了,“就回來了,”他望著天空忽然笑了一下,眼睛微微彎起,“叔叔在家等我。”
陸明州的兩條腿都被碾斷了,恢復起來實在很難捱,斷骨重新生長的時候又癢又痛讓人無法自抑,從冷酷霸總變成多愁善感的老男人只需要一把輪椅。
裴系青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只能天天和人在房間里玩游戲,要麼和他玩要麼被他玩,久了之后他終于發現陸總哼哼唧唧的次數逐漸增多,多到讓他發現這個詭計多端的老男人根本就是裝出來的樣子,著實可惡可恨,偏偏自己還這麼上當給他玩了那麼多次。
很好,后知后覺的裴系青冷笑一聲,怒火上頭決定主動勾引,把陸總撩撥出一身火之后自己卻將衣服一穿,外套一整,噔噔噔跑上了二樓,徒留行動不便的陸總一個人衣衫不整的推著輪椅在樓梯口轉圈圈。
陸明州在樓下嘆氣。
我真傻,真的。
我光知道賣慘可以貼貼,
卻不知道賣慘過頭被發現,還會被進行放置play這樣殘酷的懲罰。
如果蒼天再給我一次機會,下一次我一定會對青青的小花溫柔一點。
裴系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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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路冠青的下場,反正他是又被送回監獄里去了,至于他要被關多久,那就要看看陸明州+江家夫婦請的律師到底給不給力了。
放了快半個月的假,好像整個人的骨頭都懶了下來。裴系青醒的時候身旁的位置已經空了下來,他伸手過去摸了一下,被窩是涼的,陸明州應該起床有好一陣了。
爬起來洗漱,換下身上的睡衣,他倒了一杯水走到窗邊喝了一口,意外在花園里看到那個早起的身影。
窗口的角度正好能瞧見陸明州推著輪椅走到小花園里,起初只是很平靜的看著,過了會兒他讓管家給他拿了一把剪刀,低著頭目光在那一堆玫瑰里面游移。
裴系青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于是思索了一會兒,向樓下走去。
而管家心里有不好的預感,然后陸明州就在他的目光下捏著剪子手指一動,咔嚓的清脆一聲響,剪下小花園里開得最好,最漂亮的一支,捏在手里小心的把玫瑰上的刺給削掉整理好。
一旁的管家瞬間內心受到暴擊,心疼的捂住胸口,拿小鏟鏟的手微微顫抖:“啊,我的花...這是開得最好的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