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是我的話,如果甩不掉你,我只會假意答應你然后相處一段時間,最后會和你說不合適,再提出分手。”
“是還沒開始就被拒絕,還是開始之后再被甩,反正還是殊途同歸嘛,都不差…”陸明州撩起眼皮懶懶看他,“自己選。”
林覓知的一顆少男心被他三兩句話扎得七零八落,“……”
很離譜,他以前就沒見過陸明州這麼護犢子的樣子,總覺得他陸哥這次要是真栽了,那可能要吃個大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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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系青這兩天到市里的另外一邊考試去了,離這邊很有些距離,陸明州不想他來回兩邊跑影響狀態,于是直接給他在另外一邊附近訂了酒店。
由于人這兩天都不在家,陸明州也沒有回去,直接在自己辦公室里住下了。他的辦公室有供休息用的隔間,兩天后下了班直接開車去市區另一邊把人接回來。
“感覺怎麼樣?”
裴系青在副駕駛上閉著眼睛吹風,“還行。”
“出去吃嗎?”
“回家吧。”
“好。”
剛剛回到家,裴系青立馬上了二樓洗澡。管家探出一顆腦袋,“在不在家吃,要是在這吃的話我讓人送食材過來嘍?”
陸明州點點頭,“不出去折騰了。”他放下車鑰匙,跟著去了二樓。
浴室里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陸明州拾起他隨手扔在地上的衣服,準備收起來,結果手指不小心碰到一團濕跡。
他眉頭微動,拿起褲子對著那個地方看了看,然而深色的褲子看不出什麼痕跡,卻是能用指腹感知到下面的一團濕意。
陸明州把衣服都放進籃子里,然后解了領帶跟著擠進浴室里。
出來的時候裴系青是被他抱出來的,皮膚被水汽蒸得泛粉,一碰到床單就靠著被子蜷縮起來,像只毛發被打濕的小貓仔,好不可憐。
陸明州卷起被水打濕的袖子。
“最后一科沒考好,”裴系青在他準備覆上來的時候側過身,用足尖踩住了他的膝蓋,輕輕碾了碾,“想你了,沒辦法集中精神。”
床上人未著寸縷的踩著他的膝蓋頭說一些騷話,但凡是個男人都難免不心動,然后陸明州就付出了心動的代價。
裴系青說的話不全是討安慰的,他前三科考試的時候好好的,但是最后一科確實是發揮失常了,沒考好。身體忽然毫無預兆的發作,明明最近一陣狀態都很好,但偏偏就是那時候發作了。
整場考試下來他都在想陸明州,想得頭疼,手在發抖,根本寫不了字,沒辦法自己控制。
這是因為過于依托另一個人而導致身體心理雙重副作用,他自己明白。
對方的存在于他而言就像是一場高空蹦極,陸明州就是那唯一一根系緊他性命的韁繩,他們的關系表面看起來有所保障,但其實內里有多脆弱只有他自己清楚。
他從未試過這樣將自己全身心都全部押在一個人身上的感覺,說實話,其實很美好,但是于他而言更像是一場在刀山上游走于鋼絲間的甜蜜,一旦陸明州這根鋼絲斷了,他猝不及防摔下來,可能最后連完整的形狀都無法拼湊。
陸明州的珍視,尊重,熱情和溫暖的體溫,這些交往中產生的一時情動可以維持多久,自己并不知道。
所以幼時被長時間訓練出來的身體本能在警醒他,他需要讓自己有所保留,或者該思考這種過度依賴的關系是不是應該要“適可而止”了。
——陸明州用各種方法“追問”出了裴系青最后一個科目沒考好的原因。當然,這個原因托出來的時候已經被裴系青去掉了一些不必要的部分,挑挑揀揀和陸明州說明了,陸明州在思考過后,想提出讓他去醫院看一看,但是他想了很久,自己先否定掉了這個提議,然后小心的問裴系青:“長時間這麼下去這樣對你不好,要不要我找個私人醫生來家里給你檢查一下,不然你的身體狀況總是這樣的話,我不放心。”
裴系青凝視著他。
陸明州詢問的語氣放得更輕,他知道這對裴系青來說不是一個容易的決定,“好不好,到時候那個醫生我會安排好不會讓他——”
“好。”
陸明州的話還沒說完,難得愣了一下,“你…你剛剛是不是答應了?”
他本以為這件事需要勸導很久,裴系青的身體畢竟與常人不一樣,而以前常年頂著這樣一副身體四處奔波勞累的他也肯定是會受到影響的,或者說根本沒辦法接受讓外人觸碰到自己身體的秘密……
而裴系青會答應得這麼快,他是真的沒想到。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也是關心我,放心吧,”裴系青摸摸他的臉,“我不會抵觸,更不會胡亂揣測去想一些其他有的沒的東西,我會好好接受檢查的。”
太乖了。陸明州微微笑起來,將他攬進懷里,“嗯。”
那之后過了幾天,陸明州終于物色好一名私人醫生,帶到家中準備好相關的器械儀具,給裴系青做相關的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