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尚穎只顧著瀏覽手頭的文件,并沒有理會這位找關系和她見面的學生,直到辦公室的門發出了發出了咔噠一聲異響,她才疑惑地抬起頭:“你鎖門干什麼?”
“怕有外人進來打擾到您,我有很多話想對尚校長說。”向知走到尚穎辦公桌對面坐下,從書包里拿出一張單薄的信封:“小小心意,還請校長收下,再說了這種上不了臺面的事情,讓別人多不好。”
一般來說學生不如家長圓滑,他們過來送禮向來都是扔下禮物就跑,連句好話都不會說,可是向知的語氣卻有說不出的怪異,話里有話老成的過分。尚穎依稀覺得有些不對勁,手剛剛觸摸到桌角的按鈴,就被向知用信封擋了回來。
“您看看里面的內容再做決定吧。”向知淡淡道:“按鈴叫來的助理保鏢是您的人還是陳于輝的人呢,我從一樓上來,發現整棟樓里就尚藝的裝修最爛設施最老,別說一條走廊的天花板上空空蕩蕩,就連校長辦公室門口都沒有攝像頭,員工不夠謹慎細心,想必也沒有用來潛逃的特殊通道吧,這麼不舍得給老婆花錢,我不禁想問一句陳于輝的錢都花在哪了。”
他直勾勾盯著尚穎的臉:“您膽子也真夠大的,跟著陳于輝干了那麼多事,連條后路都不給自己留。”
向知語速很慢,他說到陳于輝時,尚穎已經打開了信封看到了里面裝著的的東西,一份來自xx婦產醫院的病例報告。
她瞳孔一震,昔日的傷痛瞬間席卷了全身,向知摘下口罩又把信封拿了回來:“不敢拆看看完整版?我幫你拆。
”
尚穎眼神變得焦慮,仿佛被人搶走了一件稀世珍寶:“給我!”
“咚咚。”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員工嘗試開門未果:“奇怪,怎麼鎖門了。校長,上一學期的學雜費用統計出來了,請您過目。”
尚穎張了張嘴,目不轉睛地盯著向知手里的信封,向知故意把它拿的更遠,低聲說道:“你可以喊救命,但機密只能和友軍共享,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尚穎內心矛盾不堪,她糾結了好一陣,終于還是松了口對門外人說:“我在忙,你們都等會再過來。”
“好的好的。”員工答應著走遠,向知不再分心專注應對面前的危機,他把信封重新交給尚穎,好像馴獸師給聽話的寵物投喂零食,無聲無息地把主動權扳到了自己這邊。
尚穎看完了病例上的內容,失望地不住搖頭:“你從哪里知道這件事的,這不是真的,他不會這麼對我的。”
“你比我了解陳于輝,真真假假你心里已經有定論了吧。”尚穎大概是被傷的不輕,她的心理防線比想象的要容易突破,但向知還不能提起連歷暴露弱點,以防尚穎拿到他的把柄。
他穩穩地走好每一步:“我不僅知道陳于輝故意害你流產,我還知道你和陳于輝在一起快三十年了都沒有領結婚證,這些隱私只有警方有權調查,病例只是我們現有證據的冰山一角,邪不壓正,陳于輝要完了,我今天來是看在尚晨夕的面子上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當然你可以選擇不要,就是主動坦白和審訊盤問是有區別的,進去了可就不像現在這麼好說話了。
”
尚穎手指都在發顫,她縮了縮脖子:“我沒有,陳于輝做的事與我無關,我什麼都不知道。”
“一個自私自利壞事做盡的惡人,你包庇他到底圖什麼,是,他年輕時有顏有才,雄心壯志滿腔熱血,你家道中落,雖然陳于輝不對外承認你們的關系,但你跟著他吃的穿的通通都是最好的,可是尚校長,人得學會惜命。”向知循循漸進道:“他能為了榮華富貴拋棄原配,還能為了一己私欲扼殺他的親生孩子,謀財害命他都干過了,你真的信他賺夠了就會陪你好好過日子?”
“他拉你下水是想等到出事那天有人給他頂罪,你花著這些臟錢就不覺得違心嗎,上面沾了你多少學生的血,他們懷揣著夢想刻苦學藝,你卻慫恿他們賣身求榮,慫恿不成就用強的?你配被人稱作老師校長嗎,行業里的不良風氣就是被你們這種沒有人性的敗類帶起來的!”
“我沒有,我沒有!”尚穎只急著推脫自己的責任,情急之下說出了關鍵信息:“我沒有參與他們的生意,我……只是按他的要求,偶爾給他騰出幾間空教室,我不知道他們用來干什麼,他一不高興就要掐斷機構的資金鏈,我家幾代人的事業全砸在我手上,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尚藝倒閉。”
向知聽到耳麥傳出一句“收到”,激動地握緊了拳頭:“剛剛忘說了,你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會作為供詞被記錄在冊,既然你承認了替陳于輝提供交易地點,那陳于輝知道了必然不會放過你。”
他繼續給尚穎羅列陳于輝狠心的證明:“知道為什麼你的病例那麼好查嗎,因為當事醫生對你記得很清楚,你的病情非常符合一種未上市的藥物帶來的副作用,只是被陳于輝用錢收買了他才沒有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