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賀知書有點疲憊,他有些逃避性的轉身去抱二狗,軟軟躺在沙發上。
艾子瑜沒說什麼,他轉身去拿手機想打電話問問自己訂的花怎麼還沒到,剛拿到手機就有人給他打電話。
陰魂不散的蔣文旭。艾子瑜煩躁的想摔手機。
“我出去接個電話,你自己躺一會兒。”艾子瑜指了指手機跟賀知書打了個招呼。
電話鈴聲一直在響,艾子瑜走到樓上的時候電話已經自動掛斷,但沒過十秒就又打進來。
“你有什麼事嗎?”艾子瑜冷淡的開口。
蔣文旭的聲音很平穩,其中卻掩飾不住的一點喜悅:“骨髓移植的人答應了二次捐獻,只是還要再休息療養一周。”
艾子瑜的唇角勾出了個很諷刺的弧度,語氣卻沒變,淡的人心里發冷:“真是不錯…那蔣總,您把事情安排好了再找我行嗎,不是還要等一周嗎?”
電話那邊靜了靜,良久才又有了聲音:“我知道了…”很濃重的無奈和隱忍,已經是無力掙扎的姿態了:“我想和他說兩句話。”
“那你慢慢想去吧。”艾子瑜嗤笑。
蔣文旭也沒惱,語氣帶了些似有若無的哀求意味:“那他最近還好嗎?”
“怎麼不好?這里沒有人折磨他,也沒人舍得傷他心,要是早這樣,他都到不了今天這個地步。”
蔣文旭沉默了片刻,沒有反駁,能知道一點關于賀知書的事,他還受的起這不輕不重的幾句為難排擠。
“他今天過生日…麻煩你幫他過一下,往年都是我陪著的,今年要是沒人記得他心里肯定難過。”
蔣文旭輕而易舉的把艾子瑜點燃,艾子瑜怒極而笑:“蔣總想的真周到,情圣啊您。
不過您得失望了,蛋糕我們小書沒到中午就吃過了,生日禮物也收了。”
艾子瑜的怒氣根本壓抑不住,他忍蔣文旭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他覺得蔣文旭是他見過最無恥的人,擁有的時候不知道珍惜,胡打海摔的糟蹋別人的真心。失去的時候又口口聲聲說愛,覺得這世界上就沒有比他自己更癡情的人,他還想,我都知道錯了,我愿意補償,怎麼就回不去了呢?傻逼東西。
“蔣總現在沒事了吧?我等會還得照顧小書中午睡一會兒,順便給他揉揉腰,昨晚他累壞了。”艾子瑜本來不屑用這點事刺激蔣文旭,太沒品,他自己也覺得沒勁。可偏偏蔣文旭總能勾起他性格最惡劣的一部分。
蔣文旭的音猛地高起來,帶著一些顫音,一點不能相信的恐懼:“你,你碰他了?!”
“我們在一起這麼久,又不是第一次,不正常嗎?”艾子瑜的聲音溫柔下來,帶了些笑意:“蔣總用我幫你帶個生日祝福嗎?不用的話那我先掛了?”
蔣文旭已經怔住了,手機從他手機滑下來重重摔在地上。蔣文旭被抽光了力氣一樣癱軟在沙發上,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在干什麼,神經質一樣把凌亂的茶幾上的東西一件件擺整齊。最后他真的沒忍住,雙手捂住臉哽咽起來,蔣文旭輕輕呢喃:“…求求你…求你不要碰…不要碰我的賀知書…”
蔣文旭要崩潰了,他根本不敢去想。他不能容忍任何人染指的就是賀知書。蔣文旭的占有欲極強,圈進懷里認真看護的東西容不得人碰。
以前帶賀知書去飯局談生意,看賀知書被灌酒輕薄就能卸人家一個膀子,賀知書回家稍晚他都要鬧不小的別扭,賀知書和別人走的近一點就想發瘋。而現在,有另一個男人告訴自己,他徹徹底底的把自己最寶貝的東西占有了,收在身邊,不止一次的疼愛擁抱。
“假的…肯定是假的…”蔣文旭去摸藥,扯著唇角安慰自己的心臟:“賀知書不會讓別人碰他的。”
“沒事的…等他病好我就能帶他回來了…我一定會對他很好很好的。”蔣文旭緊緊的蜷起身子,全身都打著微小的顫栗,他的聲音很悶,悶在喉嚨里吐出來,像在交代自己:“就算艾子瑜說的是真的也沒什麼的…我不在意,我不在意…”
只要賀知書開心,怎麼樣都無所謂了。
本來今天是蔣文旭最近難得寬心的日子,今天是給程夏安排的手術,過程很成功。李澤坤放下心才給蔣文旭打電話,說那一百萬那人收了,再修養一個星期就能二次捐獻了。蔣文旭當時還想,賀知書今天的生日,今天就有了骨髓的信兒,肯定預兆著以后的順遂。卻不想樂極生悲。
艾子瑜下樓的時候賀知書正在打瞌睡,一只手摸著二狗金黃色的長毛,那只手生的漂亮,修長纖細,無名指上的光暈把艾子瑜的心都給閃花了。
他慢慢走過去,思緒萬千。隔了兩個月再聽見骨髓這兩個字內心已經毫無波動了。
晚了的深情和補償比草都輕賤。
艾子瑜把賀知書摸狗的手握在掌心,沖他笑笑:“別玩狗了,去洗手,然后吃飯了。
”
第七十九章
吃飯的時候送花的才到,艾子瑜放下筷子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