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愛你的那十年》第59章

  艾子瑜卻突然安靜下來,他看賀知書的眼神心痛又憐惜,他似乎下了很大決心才慢慢伸出一只手觸上賀知書的眼角:“…你別哭了,好不好?”

  賀知書才發現,他的眼淚失了控。心對自己說坦然放下,身體卻沒法遺忘每次受傷后的應激反應。疼都成了條件反射。

第六十五章 

  艾子瑜想伸手抱抱賀知書,單純的安慰,想給他那麼一點點的溫暖和力量。但艾子瑜才靠過去伸出手,賀知書下意識的幾不可見的躲了躲。

  艾子瑜停在半途的手很尷尬,他垂著眸子一聲不吭,那種濃厚的疲憊感已經無法掩蓋了。他對賀知書再好,于賀知書來說也就是才認識不到半年的熟人,怎麼比的上他和別人相知相識十五年?他嘴上不說,面上掩飾的再好,眼睛里的掙扎和悲傷是瞞不了人的。

  賀知書的愛是從一而終的深情。來世未可知,這輩子愛了也就這一個人了。

  艾子瑜無可奈何,他不輸給蔣文旭曾經的一腔癡情,也不輸最后陪在賀知書身旁的點滴,他輸的僅是一段旁人無法插足的時光,僅是被天意安排的出場次序。無緣無分。

  “對不起,艾醫生,”賀知書覺察出了氣氛的詭異尷尬:“我…”

  艾子瑜搖頭,勉強笑了笑:“知書,和我一起去揚州吧。”他沒解釋原因,但兩人都明白,這個地方蔣文旭已經找到了,總不能在看守所關那男人一輩子。

  賀知書搖了搖頭,但不是拒絕:“…醫生…走之前,我可以請你幫個忙嗎?”

  兩人似乎還是生分了些。

  “你想要什麼都可以提。”艾子瑜終是沒說出別的,吞了滿喉苦澀。

  ————————————————

  蔣文旭在看守所已經待了五六個小時,有人問他東西他也回答,沒人理他的時候他就透過半敞的門偏頭看外面飄飄揚揚的垂柳枝條。

  他今天沒見到賀知書。難過的一想起“賀知書”這三個字都想哭。

  他見到了一直以來都仇視的年輕醫生,溫和儒雅的男人,聽到自己的名字突然暴怒。蔣文旭猛然意識到,他對賀知書所做過的一切,在另一個肯心疼那個人的人看來,十惡不赦。

  其實蔣文旭自己也知道。

  他帶賀知書走,讓他失去父母學業朋友,合該用所有的愛和愧疚去補償他,讓他比誰都開心,比誰都幸福,讓賀知書回憶起過往種種最起碼不會后悔。自己的知書,也是爺爺溺愛著疼大的,也是父母嚴苛家教養過來的,也是師長寄與了厚望的。

  最后卻落得這樣的田地。

  蔣文旭何止十惡不赦,他想了想才輕輕念了個詞——“豬狗不如。”

  他對賀知書做過很過分的事,不止一件,樣樣殘忍。

  蔣文旭從頭捋到尾想一想,賀知書跟自己真的沒過過好日子。最開始他們苦,賀知書沒有半句怨言,夏天跑業務到中暑昏厥,冬天被冷風吹的一雙手都是凍瘡皸裂。這段日子熬過去了,蔣文旭留了賀知書自己在家,一個人開疆拓土,那時候外面沒有情人,但委屈極了賀知書。后來蔣文旭就變了,面目全非。

  賀知書這樣的人,性子是最柔軟的,刀戳斧劈落在身上都沒半點聲響。

沒人知道他有多疼,除非到他一點傷害都無法承受…真正奄奄一息的地步。

  蔣文旭輕輕摩挲著無名指上的素面指環,他辜負的人是他此生最愛的人,這麼絕望的一個認知,哽的蔣文旭連眼淚都流不出來。

第六十六章 

  賀知書讓醫生帶他去了陵園。杭州安賢陵園,葬著他的父母。  這是他內心最深的一處疼,埋起來提都不忍提。

  天下著小雨,細細的雨線被風吹著打在車窗上,車就停在陵園大門外。

  “我在外面等你?”艾子瑜把賀知書的外衣遞給他,推開車門去后備箱找傘。

  賀知書沒動,他低下頭,用雙手捂住臉,細微的打著哆嗦。他不敢去,也不配再去。

  他本來想回以前的老房子看看,可還是放棄了,那處房子早就賣了住了人,連一點舊的痕跡都沒有剩下。老宅子是父母死后他自己賣的,賣的錢交了北京那處房子的首付。

  賀知書想,自己和蔣文旭可能真的是同一種人,嘴上說著抱歉,自欺欺人的用愧疚感就想補償犯下的罪過。自私自利,傷害的永遠是最愛自己的人。

  艾子瑜給賀知書拉開車門,為他擎著傘:“…我陪你進去。”賀知書背負的比所有人想像的都多,醫生不放心他獨自把所有的苦楚咽下,夜深人靜時獨自輾轉痛苦。

  賀知書慢慢抬頭,眼神里有怯弱和一些微妙的躲避:“我…去嗎?”他問的是醫生,但更多是在給自己尋找借口,找到不去的理由。

  艾子瑜心疼賀知書,也說習慣了等你身體好一些我們在怎樣怎樣的話。

可他這次卻沒有回應,他不希望賀知書最后的時間都被這個心結牽絆著不能安心。

  有些事總還要面對的。

  “穿上外套,我送你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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