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湊過來抱住他的時候身上也是這種味道,他的動作那麼小心惶恐,大概真是喜歡到重手都下不去了。
那蔣文旭現在呢?
兩人的衣服都沒完全褪下,蔣文旭只是拉了褲子拉鏈。
“賤貨,”蔣文旭下手很重,半分憐惜都沒有:“我就不該…把你自己放家里!”
賀知書疼的蜷在蔣文旭身下打哆嗦,身體深處像一把刀越捅越深。蔣文旭沒給他用潤滑,只有那為了方便插進來才浸了唾液的幾根手指。
從來沒有這麼疼過。幾乎是蔣文旭才挺腰進來賀知書就被撕裂流了血。
賀知書咬緊牙關也忍不住痛吟,然后他開始咬自己的唇舌,然后是柔嫩的口腔內壁。
第三十四章
賀知書的意識時斷時續,最痛苦的時候他恍惚以為自己快死了。他疼的連哭都哭不出來,額頭上覆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這個過程中其實蔣文旭也不舒服,干澀狹窄的地方箍的他生疼,但憋的就是一股氣,非要折騰欺負的賀知書更不舒坦。
“知不知道錯?”
最后結束的時候賀知書聽見這樣一句,他慢慢側過身越蜷越緊,削尖的下頦抵在膝蓋上。他不說話,感覺身上僅存的熱度都隨著蔣文旭的進出拉扯著生生帶出了體外,絲毫不剩。
可是,我到底又錯在哪里了呢?賀知書的眼神黯淡的就像籠了一層翳,什麼都映不進去。
“說話,”蔣文旭皺眉彎下腰去撥正賀知書的臉,他明明已經在給賀知書臺階下,卻不想被人全然的無視了:“沒爽夠,躺那兒等我呢?”
賀知書的臉隨著蔣文旭的力道轉過來,他連把眼光對焦都很費力。賀知書的瞳仁大且黑,里面卻沒有了以往的水一樣的純凈深情。黑沉沉的一片映著蔣文旭的影子,鋪天蓋地的絕望哀傷。
蔣文旭的心口突然的緊縮疼痛,他愣愣的舉起手掌想碰一碰賀知書的眼睫,想確認自己看到的心碎只是錯覺。
可他只是一抬手賀知書就瑟縮了一下,那個人蜷的更緊,微側的小半張臉浮著嫣紅的指痕。突然的動作讓賀知書低低細細的咳嗽起來,蒼白的臉色顯示著極度的痛苦,隨后狠狠一嗆,竟咳出了暗紅色的血。
蔣文旭的臉色刷就變了,瞳孔驟然緊縮。他俯下身去抱賀知書,手指都在顫抖:“怎麼了?怎麼了?給我看看…快點給我看看…”
賀知書抖的越來越厲害,他一張嘴就有血順著唇滑下來,攥著蔣文旭的手指用力到泛白:“冷。”
蔣文旭手忙腳亂的扯下床單給賀知書裹上。他把賀知書翻過來抱進懷里,卻從賀知書身下碰到了更多冰冷黏膩的液體,蔣文旭徹底慌了,只是腸道一點粗暴撕裂的傷口,賀知書竟仍未止血。
“沒事…沒事,咱們馬上去醫院。沒事的。”蔣文旭不知道是在安慰別人還是自己,但這樣慌亂無措的語氣太難得出現在蔣文旭口中。他應該永遠是運籌帷幄的,淡定優雅睥睨生死的。
“我不去醫院。”賀知書的語氣平緩,只是有那麼一些模糊不清,他的神志還是清楚的,于是又重復了一遍:“我不去醫院。
”
蔣文旭退了步,他飛快的翻通訊錄然后撥通電話:“景文?拿上醫藥箱快來我家!”
掛了電話蔣文旭把賀知書更緊的往懷里摟了摟:“沒事的,景文馬上過來。累不累?累了在哥懷里睡一會兒。”
“蔣文旭。”賀知書的聲音很啞,不是那麼清晰,其中有幾分平和的意味,沒有埋怨,但同樣不含愛意。
賀知書不等蔣文旭回應。他自己輕輕的笑起來:“如果可以的話還是想念一遍高中。那時候的蔣文旭真好啊,那麼多人都喜歡他,可他只喜歡我。他脾氣不好,對什麼都不耐煩,可唯獨肯耐著性子陪我。有人要是不陰不陽和我說句話他都能掄凳子教人家怎麼好好說話,在臺上表演什麼節目領個什麼獎眼神也要先找到臺下的我。”
賀知書笑著笑著眼淚就滑了一臉,可他自己偏偏毫無意識,仍然掛著那種懷念的笑意:“十七歲那年蔣文旭說喜歡我,我就和他在一起了,我相信他肯定疼我。十九歲那年家和前途都不要了,我陪他走,覺得只要和他在一起我不怕吃苦。二十三歲那年我父母來北京找我出了車禍,我什麼都沒有了只剩下他,那時候我就想,只要他還肯給我一個家,無論如何我都不留開他。”
那張臉上的濕意越來越重,賀知書大睜著眼看著一團虛無的空氣,努力把哽咽牢牢壓制在喉嚨口:“他對我很好的,拼了命的賺錢,年少時那麼傲氣叛逆的人也學會了酒桌上逢迎討好,學會怎麼敬酒,怎麼給老板開車門…我知道他掙錢都是為了我的,不然也不會因為他當時最大的一個客戶只言語輕慢了我幾句就折了人家一條手,不僅沒了單子,還差點被關了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