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辭看見了自己的娘親,他認出來了這是自己前往封地的那一日,母妃難得或得準許出宮相送,現下蕭辭已經知曉后邊出現的便是李公公。
就在眾人以為結束之時,又一段畫面出現在幾人的面前。
眼前也是滿天的大火,只是這次地點變成了皇宮。蕭辭看著被火光照亮的陸迎南得意的側臉,緊緊握緊了拳頭,他深呼幾口氣壓下了心中的殺意。
隨后留影珠再無畫面放出,宋謹修攤開手掌手中的留影珠已從乳白色變成了透明色,宋謹修有些疑惑的看向廖安白。
廖安白這才拿起留影珠,仔細端詳了片刻朝幾人說道:“就這些,沒了,這個留影珠也沒用了。”
又是一陣沉默,最后是段羽率先打破了寂靜。
段羽看著蕭辭道:“李公公是陸迎南安插在宮中的眼線,但是李公公是因為中了‘閻羅’才與陸迎南合作。之前陸迎南與李公公決裂,想要解決掉他,卻被李公公逃過一劫。”
蕭辭知曉段羽這是想要合作,問道:“陸迎南為何要與李公公決裂?”
段羽看了看蕭辭,猶豫了片刻道:“廟會那支箭是我射的,我想要試探您,李公公以為是陸迎南想要對您出手,于是便決定分道揚鑣。”
蕭辭有些意外的挑眉,但終究還是未說什麼,轉而問道:“現在陸迎南手上還有多少人?”
段羽趕緊答道:“江湖之人便只剩斷水崖,朝堂之上倒是有許多耳目,原先的大理寺卿便是……”
許是擔心蕭辭不愿相信自己,段羽絞盡腦汁將自己知曉的全都與蕭辭幾人說了。
隨后蕭辭將天機圖碎片拿出,天機圖大半已經成型,只是西北部還是缺了個角。
段羽堅持知曉蕭辭這是愿意信自己一次,思索了片刻道:“陸迎南身上有三塊碎片,只是我也不知被他藏在哪。”
廖安白在一旁說:“我覺得應該就在他身邊。”這句話成功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他接著說:“如此寶貝的東西,當然要放在自己身上才保險不是嗎?”
說著,廖安白用內力震碎了自己的門主玉佩,拿出兩塊完好無損的天機圖碎片,笑瞇瞇道:“就像我這樣。”言罷將手中的碎片遞給蕭辭。
就在廖安白的碎片接近的一瞬間,便被已經成型的天機圖吸了過去自動補位。
廖安白看著越加完整的天機圖道:“只差三塊了,我們可以回淮安找陸老賊算賬了!”
恰逢此時遠在淮安的鋒九來信道:只欠東風。鋒九已經假意歸順了陸迎南,而陸迎南則太過著急,他等這一日等了十余年,早已迫不及待,竟也未覺奇怪。
幾人齊齊將目光投向蕭辭,蕭辭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道:“回淮安。”
宋謹修將漠北軍留在斷水崖,斷了陸迎南的后路,只可惜現下遠在淮安的陸迎南還不知曉自己養大的孩子已經背叛了自己,而自己僅剩的后路也被人斷得一干二凈。
一行人按著鋒九整理的路線,躲開了陸迎南的眼線,除去山路顛簸外,幾人只花了三余日便趕回了淮安。
抵達淮安時已是深夜時分,一行人并沒有立即進城,而是先去了城外的軍營。
宋謹修的副將得到消息,早早便將陸迎南派來的眼線都綁了,軍師乃一奇人,已模仿人筆跡為絕招。
軍師每日都模仿者陸迎南手下給其遞虛假消息,直至現在陸迎南也未發現不對勁之處。
這夜巡邏的士兵聽見熟悉的暗號聲,立馬打開大門迎接將軍,宋謹修的副將們也早早便在將軍帳外候著。
幾人商量了一番,段羽主動請求前去對付陸迎南,蕭辭幾人則對付陸迎南的部下便可。
云奕晗緊張的待在一旁,私心上他不希望段羽一人去,但是若是段羽對付陸迎南他們成功的幾率大了不少,他站在原地無力感從心底涌起。
蕭辭聽后并沒有否決而是問道:“有多大的把握?”
段羽靠著木柱,認真想了想回道:“六成。”
又是一陣沉默,蕭辭道:“記功一件,萬事小心。”
得到蕭辭的許可,段羽趁著夜色朝左丞府走去,云奕晗將人送到軍營門口,還是忍不住開口:“小心為上。”
段羽停下腳步,看著云奕晗想要說些什麼卻遲遲未開口。
兩人沉默了許久,最終段羽伸手講云奕晗散落的頭發挽至耳后,眼中滿是柔意道:“我知曉,莫憂。”
隨后便頭也不回的朝皇城走去,段羽熟練的穿過小街巷,翻進左丞府。
守在暗中的死士見是段羽都未阻攔,段羽看似悠閑的穿過花園前殿,后院陸迎南書房的燈還亮著。
橘黃的火光因著微風搖曳,為這座冷冰冰的住宅添了一份暖意。
段羽站在回廊里看了許久,最終還是抬步朝書房走去。
陸迎南坐在書桌前,聽見開門的動靜停下手中的筆抬頭看去,出聲道:“知道回來了?”
段羽轉身將門關上,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如同往常一般道:“孩兒只是見著了好玩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