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即貼在墻壁上,緊緊聽著石室內部的談話聲。
夏長老諷刺道:“你命可真硬,是我呀,我就自行了斷了也省得白受這些罪。”
過了許久一道虛弱的嗓音響起:“叛徒還未死。”
傳來瓷器相撞的清脆聲,應是夏長老自帶的杯盞,夏長老:“之前是許長老心慈,每次都未懲罰還好吃好喝給你供著,才讓你茍延殘喘到如今。現下你落到我手里了,還想多活幾日?”
并未有人回話,夏長老見怪不怪繼續說著風涼話:“心痛嗎?許長老不愿殺你,卻也不信你。”
突然室內響起鐵鏈的摩擦聲,一道憤怒的男聲響起:“你們騙了他!許恒那個偽君子!”
“啪”石室內安靜了片刻,夏長老繼續道:“小師叔的名諱是你能叫的?不知好歹的東西。”
隨后夏長老小人得志般道:“過不了多久小師叔便能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你放心,你活不到那個時候的。”
牢中之人冷笑:“你們以為朝廷好對付?六年前那是有江湖門派一同動手,如今那些江湖之人怕是早已看清徐恒的面目,定不會再次上當。我就等著看你們自取滅亡。”
夏長老:“那又如何,小師叔已經官至左丞,在朝堂上已有自己的勢力。就算我們未能一舉取蕭辭性命,屆時待他回到淮安,這大遼怕是早已變天。”
牢中之人:“徐恒可真會收買人心,身邊的狗一條又一條。”
夏長老嗤笑道:“我是狗又如何?輪得到你這個廢人來管我?”
聽著石室內得動靜大抵是夏長老要回斷水崖了,鋒五閃身躲入石門后部與墻壁只見的夾縫內。
鋒五躲在黑暗里聽著夏長老的腳步聲越走越遠,感受著身后石們關閉時的震動,他還是在原地躲著一動不動。
約莫過了一刻鐘,石室內再次傳來虛弱的聲音:“出來吧,你方才進門時我變知道了。”
鋒五遲疑的片刻,最終還是從暗處走了出來。他朝石室內走去,見著了水牢的全貌。
水牢是由玄鐵制成,一個面色蒼白的男人被鎖在中間,大水漫過他的肩膀,他整個人都被鎖在水中。
他只穿著白色的里衣,上邊的血已被水染凈只剩下密密麻麻的鞭痕,傷口被長時間泡在水里已經腐爛得再無愈合的可能。
男人臉上也是刀傷,已看不出原來的樣貌,但一雙眼睛卻是明亮,那里邊有他所堅守的道義。
鋒五嘗試將牢門打開,卻發現除了特定的鑰匙若是用其他方法強行打開牢門的話,牢中之人便會被纏在四肢上的鐵鏈猛力拉扯,后果如何可想而知。他看著著特制牢籠,無力感從心底冒起。
翻到是牢中之人安慰道:“無事,我已經習慣了。”
鋒五看著被沉在水里的人虛弱得像隨時就要歸西的模樣道:“對不住,晚輩有要事想要求助于前輩。”
牢中之人看著鋒五,有些費力的說:“你來得可真是時候,我還有口氣,說吧你想知道什麼?洛水宗?還是徐恒?”
鋒五坐在牢門口謙卑道:“都要,有勞前輩。”
牢中之人好笑道:“你倒是不客氣,不必叫前輩了,喚我許影便好。他們口中的小師叔——許恒是我小師弟,也是現在朝堂上的陸迎南。
”言罷便是撕心裂肺的咳嗽聲,聽得鋒五都未他捏了一把汗。
由著兩人隔得遠,鋒五也只能靜靜坐在水牢門口等著許影緩過氣來。
許影像是回光返照般越說越大聲:“洛水宗滅宗之禍是徐恒引來的,掌門也是他殺的,夫人也死了。我猜他進宮便是為了天機圖,天機秘境還有一個傳聞。你知道是什麼嗎?”
不等鋒五回答,許影繼續說:“那邊是可復活一人,許恒早就惦記著夫人!”
許是知道自己快不行了,他強撐著猝然發力將自己推向岸邊,死死拉著鋒五的手說著些什麼。
鋒五被許影突然襲來下了一跳,加之許影越來越無力,他也只聽到幾個字:“洛水宗……證據……留影珠……”
鋒五有些著急,拉著許影的手臂喊道:“前輩?!”
無人回答,鋒五試了試許影的鼻息,早已無進出之氣。他拉著已經涼透的尸體久久未有動作,在開鎖與不開鎖只見徘徊不定,最終他還是放開了手,讓許影沉入水底,好歹也有個全尸。
鋒五沿著原路返回,他找著機關打開石門,每周幾步便發現了不對勁之處。就聽夏長老義正言辭的說:“此人私闖禁地給我拿下!”
第48章 夜赴涼城
鋒五一邊躲過斷水崖弟子的招式,一邊朝夏長老看去,果不其然見他臉上帶著陰冷的笑意正在一旁看好戲。
鋒五在腦中回想著斷水崖的山勢,快速確定逃跑路線后,他一鼓作氣躲開揮來的各種兵器,使著輕功朝林子里飛去。
只是此時的鋒五狼狽至極,青色弟子袍上滿是各種劃痕中間還夾雜著鮮紅的血跡,血色順著衣袍上的暗紋層層滲透,一個奇怪的圓形暗紋在余光下栩栩生輝。
血珠被風吹落在草木上,暴露出主人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