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云奕晗只想調查木鐲一事,未曾想到牽扯出更大的謎團,要不要告訴阿辭?云奕晗在心中彷徨著。如果這個段羽是假的,那麼他到底有何目的?
太多的疑問占據著云奕晗的大腦,讓他無法思考。他拿著木托盤的手微微顫抖,視線有一瞬的迷糊。
“奕晗你怎麼了?”梅姨帶著些許著急的聲音傳來。
云奕晗立即回過神來,感受到自己臉頰上的濕潤,不愿讓梅姨擔心,恰好梅姨正講道段羽的求學經歷,他撒謊道:“無事,只是未曾想過懷遠竟吃過如此多的苦。”
梅姨這才放下心來,有意緩和氣氛笑道:“你這孩子,吃苦的是他,你哭什麼。男兒有淚不輕彈呢!”
云奕晗單手擦去淚水,聲音中帶著落寞:“只是未到傷心處。”
見梅姨沒聽清,云奕晗又重復道:“恰到傷心處罷了。”
好在梅姨未追究,兩人一齊進了廚房。
……
淮安,寧王府。
蕭瑜獨自一人站在樓閣上看著朱雀大道上的熱鬧情景,他旁邊站著穿著黑色夜行服的屬下。
遠處的朱雀大道上百姓們沿街而站,皇城侍衛分成兩列正趕著馬車壓送著才在江口卸下的自北地而來的漕運糧,騎著黑色馬匹的陸迎南走在最前方帶路,城門一路大開,百姓們夾街歡呼。
蕭瑜突然開口問道:“神氣嗎?”
屬下垂眼如實答道:“不過爾爾。”
蕭瑜聽后笑道:“過不了多久著朝堂便要換天了。”說著越過侍從走至茶桌旁,為自己倒了杯茶水道:“北岑那邊怎麼樣了?”
侍從垂首立在一旁答:“昨日陛下已安全回了住處,此外陸迎南暗查在陛下身邊的人似乎是段大人。
”
蕭瑜起初還有些吃驚,但又想著陸迎南收買人心的能力也見怪不怪道:“段羽?怎麼說?”
侍從從袖中拿出同伴傳來的簡訊紙遞給蕭瑜,一邊補充:“有人見著段羽出入陸迎南在北岑暗中開辦的馬場。”
蕭瑜收起簡訊紙臉上滿是玩味道:“原來段羽就是那個孩子啊,小九。這下人都齊了,我倒要看看是誰笑道最后。”
侍從不敢說話,安靜立在一旁,就聽蕭瑜唯恐天下不亂般道:“給段羽遞個口信,就說要是想知道他的身世,就跟著阿辭去涼城。”
第45章 涼城夜談
云奕晗與梅姨在廚房收拾并沒有花費多少時間,婉姨也有心給云奕晗與段羽兩人相處的空間,拉著梅姨早早回房去了。
折現云奕晗不得不與段羽獨處,他還未想好改如何面對段羽,一時間站在原地有些躊躇。
段羽帶著的聲音傳來:“奕晗怎麼還害羞了?”
云奕晗聞聲抬頭就見原本端坐在堂上的段羽此時已經走到自己跟前了,云奕晗垂眸順著段羽的力道朝屋內走去。
他深吸一口氣道:“我聽梅姨說懷遠自小就去他鄉求學,明日我們就要動身了,懷遠可要去探望兒時玩伴?”
也不知是否是自己多心,云奕晗感覺段羽有一瞬間的停頓,但很快便恢復了正常。
給他倒完茶后道:“不必,本就無多少玩伴。”很快又轉移話題似的問:“明日便動身?”
云奕晗垂眸掩住眼中的情緒道:“嗯,明日一早便要走,今日便留在這多陪陪夫人吧。”
段羽:“夫人?該叫娘親。”隨后又問道:“木鐲怎辦?”
云奕晗垂眸:“木鐲我與阿辭說了,北岑這麼大要想抓找人也比簡單,何況我們也不知那人的模樣更是難上加難。
只是辜負了夫人的好意,奕晗今日也是來請罪的。”
段羽寬慰道:“不必在意,木鐲也并非貴重之物奕晗莫要自責。”
云奕晗聽后也未有反應,與平日里開朗的模樣相差甚大,一直低著頭沉默的坐在一邊。
段羽有些關心問道:“奕晗可是身子不適?”
云奕晗心里一陣揪痛,你待我可是情真?他的嘴動了又動還是未將心里的話問出來,隨意找了個借口:“是有一些,許是在陣法里待久了,心中還有些不適應。”
段羽聽后并未多想,轉而同云奕晗講起好笑的話本,饒是云奕晗此時心情復雜難言也不自覺跟著笑了起來,只是笑容中帶了些許的落寞。
同段夫人與梅姨講過明日啟程之后,云奕晗兩人都被留在了段家。段羽與云奕晗住在別院,兩人隔著塊木墻相鄰而睡。
大抵是白日里受到的刺-激太多抑或是太過傷心,云奕晗沾床就睡著了,此時還打起了小呼嚕。
隔壁房的段羽一直便聽著云奕晗的動靜,見云奕晗已睡熟,段羽翻身起床走至房間的暗格處,拿出里邊的天機圖碎片認真思考了片刻,最終決定自己帶在身上在身上。
只是今日云奕晗有些不對勁,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段羽眼眸深沉的看著云奕晗所在的隔壁房,他拿出一直隨身帶著的短刃,細細的撫摸著刃身上的暗紋。
突然段羽抬起頭冷聲道:“來都來了,不如出來一會?”短刃應聲而出釘在了后窗上。
屋外之人壓低聲音道:“我只是奉命而來傳話,段大人不必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