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抱著自己的美人,突然伸出右手快速朝崖壁砸去,隨即傳來金屬與土石摩擦的刺耳的聲音。片刻后云奕晗一臉麻木的想:是了,美人會武功。
段羽將隨身攜帶的匕首抽出,釘在崖壁上。顯然段羽的匕首也不是凡物,承受著兩個成年男子的重量與土石的阻力,仍然盡職盡責的為主人博一線生機。
斷崖并不高,但要想上去也吃力。斷崖下是一條深不見底的河流,段羽冷靜道:“奕晗待會深吸一口氣,抱緊我。”不待云奕晗反應,段羽雙腳一蹬借力,當機立斷拔出短刃跳入河中。
小河在日光不易照進的峽谷中,即使是在夏日河水仍舊冰冷刺骨。云奕晗還未準備好就被段羽帶入河中,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在掙扎間嗆了幾口水。
然而兩人本就里河流尚遠,這會兒離水面還有一段距離。云奕晗正想著快點游出水面吸氣,卻見段羽拉著他的手,朝他逼近。云奕晗瞪大眼睛看著段羽在水中模糊的輪廓,感受著唇間的柔軟。
直到浮出水面云奕晗的思維也還停在兩人唇齒相觸的一瞬,云奕晗見段羽一臉坦蕩,于是乎也不好再說些什麼,沉默著任著段羽將自己拉上岸。
這下兩人才來得及打量四周,他們現下在主峰與側峰的夾隙之間,日光也很難照進。河流是由幾條瀑布流至低處相聚而成,周圍靜悄悄的毫無生氣。
峽谷內氣溫太低,凍得云奕晗直打顫,抖著聲音問段羽怎麼辦。
……
由著云奕晗二人離得遠,宋謹修他們并未發覺兩人不見了。
此時,蕭辭因著失血過多昏了過去,宋謹修急紅了眼,全然顧不上那麼多,抱著人立刻朝山上下跑去。
宋謹修他們不知道的是,刺客在他們撤離后立刻緊追,只是半道上被一群從未見過之人攔住去路。為首的是一個半人高的小男孩,小男孩一行人且戰且退引著刺客朝樹林走去,待刺客察覺到不對勁之時,迎接他們的是白晃晃快如殘影的劍光……
鋒三本在房間內研究自己新調出來的毒,就聽樓下傳來驚呼和喧鬧聲他停下手中的動作細細聆聽,沒過多久自己的房門便被大力踹開。
宋謹修抱著滿身是血的蕭辭沉著臉走進來,一瞬間鋒三就大致猜到了發生何事,立馬找著藥箱跟著宋謹修進了內室。
待鋒三仔仔細細處理完蕭辭的傷口,月牙都已高高掛在夜空之上。廖安白也才剛剛回來,此時正和鋒刃一齊坐在另一房里歇息。
宋謹修本想留在鋒三房內看著蕭辭,怎奈沒了主心骨他得把眾人安排好,給蕭辭減少些負擔。宋謹修推開廖安白幾人在的房門,看著衣衫破爛卻毫無狼狽之氣的廖安白道:“怎樣?”
廖安白搖頭,沉默在幾人間漫延。突然宋謹修轉了圈,沒見著自己想見的人,沉著臉問道:“奕晗和段羽呢?”
幾人面面相覷,跟去的鋒六一拍腦門,大聲道:“好像掉下懸崖了!”當時場面太混亂,他們竟現在才發現云奕晗和段羽不見了!
幾人誰也不知那懸崖有多高,山崖下會是怎樣的情景,一時間氣氛愈加凝重。
廖安白也有些自責,只是多說無益,廖安白快速的在心里盤算著自己在牡州可動用的的人脈。
鋒六小心翼翼道:“廖公子身手不差,想來帶個云公子也……”看著眾人越發難看的臉色,鋒六聲音越說越小直至全無。
廖安白突然起身,朝宋謹修點頭也不管宋謹修是否明白他的意思,便朝外走去。
除去暗中看著陸迎南的鋒二和鋒三,鋒刃其余幾人這會兒都在這。宋謹修看著他們沉默片刻后,語氣微緩:“鋒一你安排幾人去找奕晗和段羽。”
廖安白回房換了身衣服,拿起筆墨將今日遇著的小男孩畫下來后,也顧不上會暴露立即喚來下屬道:“查。”
隨后坐在屋內自飲,卻拿到了云奕晗送的美酒,無奈道:“救你一次。”飲盡杯中酒后,翻窗而出,來到城中的一處藥鋪。
因著今年暑氣太過毒辣,城中有不少百姓中暍,這會兒藥鋪內仍有不少百姓在等著抓藥。學童見廖安白氣度不凡立即迎上恭敬道:“公子可是來抓解暑藥?”
廖安白在他人見不著的角度拿出自己的門主令,門童看清后驚訝的神色轉瞬即逝。愈加恭敬道:“公子請隨小的來,您的藥已備好。”
第26章 四方博弈
藥鋪的后院是一大塊藥田,藥田邊上有一個籬笆小院。門童引著廖安白來到木屋的門口,再次行禮道:“公子請。”便自覺退下。
廖安白站在門口打量著木屋,突然出手一枚暗刃從他的手中飛出,片刻后穿破紙窗釘在屋內的柱子上。屋中燭光搖曳,幾縷黑發從空中飄落,屋中的素袍男子絲毫不慌,慢悠悠的拿起茶盞放在自己的對面。
素袍男子臉部輪廓分明長著一雙微圓的杏眼,眼角帶著細微的笑紋,即便是低眉時,也難掩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