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奕晗暈暈乎乎的趁機逃回自己的房間,一只手捂著自己的心臟不斷深呼吸,可亂跳的心臟一點也不聽主人的指揮。
而另一邊的段羽收起了自己的表情,廖安白覺得好玩特意好心問段羽:“懷遠賢弟,要不為兄交你怎麼拿下心上人?”
收到的是段羽的一聲冷笑和被狠狠關上的紙窗,廖安白隨意躺下雙手墊在腦袋后方翹著腿,閉眼感受著月光灑在身上的感覺,搖頭笑道:“少年郎吶。”
第二日一大早幾人趁著天色不大,辭別前來送行的縣令一家人,使著馬車踏上北上的官道。
云奕晗昨夜因著段羽的一句話輾轉反側了半宿,現下眼底一片青黑,坐在馬車里腦袋一點一點的,但又強撐著不睡。蕭辭瞥了幾眼開口:“昨夜干甚去了?”
蕭辭不提還好一提云奕晗只覺睡意全無,立馬坐直想問問蕭辭卻又不知怎麼開口,最后自暴自棄倒在坐塌上有氣無力道:“無事。”
蕭辭大致也猜到他所為何事,也不說破,等著他自己想清楚。宋謹修一直都在窗邊,眼神詢問蕭辭。蕭辭并未言語,朝馬車門外瞟了一眼,宋謹修幸災樂禍在一旁忍笑。
云奕晗只覺自己被兩人扒了個底朝天,奮力起身朝蕭辭撲去,宋謹修看著二人打鬧無奈搖頭。
牡州相距遙遠,幾人中途由著天色太大歇息了不少時間,待一行人行至牡州已是月余后,大遼此時已入夏,日光肆無忌憚的灼烤著大地。
牡州之案乃是二十余年前的江湖案件,蕭辭未打算利用官府力量,于是乎并未知會知州。
幾人就近找了個旅店入住,可惜牡州旅店不租私人院子,一行人只好要了一層樓住在樓里。
幾人收拾好自己的衣物后下樓用飯,好在旅店內還是有單獨的包間的。蕭辭住在主位上,窗外是熙熙攘攘的街道,突然蕭辭見著官府之人來街上巡察,陣仗頗大。
蕭辭叫來店小二好奇問道:“為何這街上有如此多官兵?”
小二拿著抹布習慣性擦了擦蕭辭面前的桌面回道:“回公子,說是朝廷漕運要從咱們牡州換線,左丞要親自來看查,不日便要到了。”
蕭辭恍然大悟,是了,近日趕路竟忘了左丞也要來牡州。云奕晗等人還不知道左丞陸迎南要來牡州,等店小二上完菜退下后,云奕晗問蕭辭:“左丞為何要來牡州?朝廷出事了?”
蕭辭接過宋謹修遞來的碗筷一邊回道:“漕運一事。”
聽蕭辭這麼說云奕晗就知曉了,之前蕭辭提起過幾句,朝廷上寧王一派與左丞一派就著漕運一事爭執了數月,最后還是以左丞一派險勝結尾。
只是沒想到左丞要親自來監運,云奕晗百思不得其解。最后選擇放棄思考,做一個快樂的飯桶。一旁的段羽話不多說,一心一意替云奕晗布菜,云奕晗吃得正歡絲毫沒發覺。
這幾日云奕晗與段羽只見的氣氛有些奇怪,眾人都心照不宣的忽略不提。
這不,云奕晗吃完飯便想要上街逛逛,蕭辭幾人嫌天氣太熱不愿上街。云奕晗見只有段羽一人站在原地,糾結了許久還是沒敢問出口,獨自一人朝店外走去。
段羽還站在原地看著云奕晗走遠,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旁的廖安白起身伸了個懶腰,慢悠悠開口:“待會兒人就走遠嘍。”一邊朝樓上走去,一邊感嘆世間唯有情字一關難過。
鋒一跟著蕭辭兩人身后上樓,猶豫道:“主人,不讓人跟著云公子嗎?”
宋謹修與蕭辭并肩而行好笑開口:“不用,會有人跟著他的。”蕭辭也在一旁笑而不語。鋒一片刻反應過來后,只覺自己真傻,于是選擇閉口不言還是少說少錯得好。
云奕晗出了旅店后沿著大街閑逛,牡州在南北交界之地,街上有不少的北地之物。云奕晗看著這些小玩物,便不自覺想起自己同阿辭在涼城的那幾年,不自覺感嘆歲月如梭,走著走著便出了神。
忽然云奕晗被人用一股大力拉入懷中,云奕晗第一時間全身肌肉緊繃就要掙脫,卻聞到是熟悉的香味,忽然間便失去了所有力量,自暴自棄的被來人圈在懷中。
段羽一直跟在云奕晗身后,見他就要與一小孩相撞便拉過云奕晗。待段羽放開云奕晗后,對面跑來一農婦焦急朝云奕晗道歉:“家里孩子不懂事,沖撞了公子,還望公子莫怪。”
云奕晗連連擺手:“怎會,是晚輩莽撞,小公子無事便好。”言罷笑吟吟的俯身摸了摸小男孩的頭。
待婦人牽著小男孩走遠后,兩人誰也沒說話就這麼安安靜靜的并排走在大街上,與熱鬧的大街隔開形成一個獨立的二人空間。
于此同時,淮安寧王府。
蕭瑜坐在水閣旁看著廖安白幾日前才到的書信,低聲喃喃道:“就這點出息,自己拐了數年都沒把我握拐回家,還想教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