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辭看了段羽懷中的蕓兒幾眼后,朝段羽二人點點頭先回了小竹樓。
因著蕓兒不讓他們走,將蕓兒哄睡后云奕晗二人才回到小竹樓。此時,廖安白等人也都回來了,幾人坐在大堂上等著他們倆。
段羽一進門便感受到一道打量的視線,淡然回望,兩人對視了一瞬同時收回視線。
這是鋒六和段羽第一次正面對視,鋒六總覺得狀元郎的眼睛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翻遍回憶也未曾想起自己在哪見過。
云奕晗習慣了飯前匯報線索,于是進門就道:“劉三與蕓兒父女關系生疏,其余暫無發現。”劉三顯然不想跟外鄉人多說些什麼,告訴他們的都是皮毛。
昨夜云奕晗二人趁劉三醉酒套出不少消息已是出乎意料,現下并無太多失望。鋒一自然接道:“對方精通奇門遁甲,山下有迷陣。”蕭辭立馬就想起了鋒五,只可惜鋒五身在西嶺無力分身,也不知鋒五是否收到先前的書信。
不等蕭辭發問,廖安白自覺道:“在路上,需再等幾日。”
蕭辭這才滿意開口道:“暫無發現。”顯然鎮民應當是被提點過,說話都把握著度,自己和謹修倆白白忙活一日。
只是鎮民提起福清娘娘時眼里的崇拜不似作假,而是由自內心的,這讓蕭辭二人困惑不已,這福清娘娘真如此厲害?
第19章 黃粱一夢
接下來的幾日一行人再無收獲,蕭辭派了鋒刃去監視鎮長,同樣毫無所獲。
唯一的好消息便是廖安白的幫手到了,風雪門的四長老也是廖安白的小師叔廖長風。
蕭辭也是近來才關注江湖之事雖了解不深,但廖長風的大名他還是知曉的:手握占星陣,心下知天意,眼開見四方,誰為第一陣?風雪廖長風。
他和宋謹修對視,看著彼此眼底的訝異,顯然他們皆未想到廖安白竟會請風雪門長老來。雖說他答應廖安白同行,除去廖安白算得上可靠,但更多是受制于人想換回鋒六,因而蕭辭還是時時刻刻防備著廖安白的。
廖長風人冷話少一身灰白長袍,規規矩矩的卦師打扮,見過蕭辭等后便一直站在一旁,絲毫不在意周邊探究的目光。
蕭辭收起外露的情緒,朝廖長風一拱手道:“明日便是昌福鎮的祭祀日,鎮民屆時會將祭祀禮送入山中,晚輩尋思著明日跟著鎮民一同入山。舟車勞頓廖前輩不如好些歇息,明日我等皆還需仰仗廖前輩。”
廖長風自是高興,就因為家里的小崽子的一封書信自己接連趕路前來,能歇息會兒自然是好的,但面上卻絲毫不顯一臉高深點頭應允。蕭辭等人不知他脾性還真被唬住了,只有廖安白知曉自己小師叔在心底已將自己合棺下土了。
廖安白小心翼翼陪著笑將自家小師叔帶上樓,正準備來個長跪認罪,就見小師叔一臉八卦樣問:“安白就是他嗎?”不等廖安白回答自顧自道:“長得真俊俏,只是師叔觀其和那個叫宋謹修的男子頗為曖昧,安白你莫不是要去拆人姻緣?”
廖安白無奈又好笑:“小師叔可真會想,不是他,只是有幾分相像而已。
”
廖長風欣慰了不少,自家崽子還是沒長歪。端起廖安白倒的茶水:“安白此行同行者皆為奇人,特如那位段公子觀其命格本應早夭,現如今卻挺過來了,不可言不可言吶……”廖長風拿著茶盞神秘兮兮的搖頭低語。
廖長風到時已日落西山,一行人用過晚飯后,坐在在小竹樓下商議著明日的行動。一行人跟著鎮民上山,鋒刃主要負責保護蕓兒和其他孩童,而蕭辭等人則負責解決鎮民口中的福清娘娘。
廖安白帶著廖長風先去后山看了看陣法,布陣法之人能唬住外行人在廖長風面前卻不值一提,他按著原本的陣法僅改了幾處布局便將整個陣法換了個模樣,就算是布陣之人前來也看不出隱藏在陣法下的端倪。
萬事具備,只待明日。
第二日天微微亮,大街上便傳來敲鑼打鼓的聲音,鎮民們紛紛帶著米糧果肉和火把來到大街上。鎮長舉著火把站在鎮中心的高臺上,身邊站著兩個差不多大的女孩,其中一個是蕓兒。蕭辭等人離得較遠,聽不清鎮長的話語,但看著鎮民們虔誠的模樣也不難猜出內容。蕭辭一行人漠然的看著鎮民又跪又拜,劉三也在其中,正眉飛色舞的跟周邊人講著自己閨女,火光印在劉三的臉上,眾人只覺惡寒。
云奕晗站在暗處四處張望,天色太黑并未發現劉夫人,出發前他與段羽一同將劉夫人從祠堂里放了出來,現下卻未見其人影。見著鎮民要出發了,云奕晗只好壓下心中的疑慮,跟著鎮民一同朝后山走去。
由著昨晚下了一夜的雨,這會林子里彌漫著白霧,高大的樹林擋住了外界的光亮,林子里回蕩著鎮民們虔誠的歌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