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操!”hanson大罵一聲,扶著方向盤努力讓自己別情緒激動,等徹底了開到沒有人的對面路上后,放慢了速度又罵了一句臟話。
“激動什麼?”嚴速低聲問。
“你怎麼和趙悅洋一樣狗?怎麼一點信號都不給,就給我來刺激的?”hanson拔高了嗓門,他真是不懂自己怎麼老是遇到這種事,如果是在什麼游戲里,他懷疑自己肯定就是那種在木屋門口給人發任務的npc,不可或缺,但沒有什麼重要性。
“哦,是嗎?”嚴速換了一個姿勢,又抬起手指了指要hanson記得變道,“你問我,我就回答了啊。”
hanson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先詢問‘什麼時候好上的’還是‘怎麼就被甩了’,他權衡半天,最后只憋出一句:“真他媽嚇人。”
嚴速其實很少和人開口傾訴自己感情上的事,尤其是對hanson,一個原因是他認為這種很私人的事情沒什麼好說的,而一個是hanson畢竟是個喜歡辣妹的直男,哪怕都是男人,或多或少還是不太一樣。
但今天晚上坐在這輛車里,或許是因為hanson放了一些很苦情的歌催化了嚴速心里極少的矯情,他還是選擇了開口。
和蔣悅的故事并不復雜,嚴速講起來才發現簡單得沒有什麼太多可讀性。
“就這樣,昨天晚上我趕回來想找他和好,他就和我說不適合。”嚴速說,“把我甩了。”
他們在碼頭停車的區域等趙悅洋下船,hanson聽完后半天沒講話。
“我覺得……就我個人覺得哈,我也不知道我這臭直男和你們想法是不是一樣。”hanson眉頭皺起,“你那句‘如果我是你,我會選擇辭職’是不是有點極端了?”
嚴速沒這麼想過。
“可我當時就是這麼想的。”
“是啊,但是蔣經理又不是你,我看他平時工作認真謹慎那樣子,還挺珍惜的吧?”hanson突然覺得嚴速比自己還要‘直男’,“我老婆之前和我吵架時就說過,不要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在她身上。”
“你強加什麼想法了?”嚴速記得hanson對他老婆是很好的,幾乎是百依百順。
“哦,要她陪我看魔戒三部曲呢。”hanson擺了擺手,正要說什麼,就看到趙悅洋往這邊走來了,他閃了兩下燈,示意他過來。
嚴速不說話了,在副駕駛看手機,趙悅洋直接拉開了副駕駛的門,和嚴速四目相對怔了一秒,啪地把門關上,什麼也沒說坐到了后座。
車廂里氛圍更加凝重了,hanson都覺得自己不應該帶嚴速出來。
在車上三個人都沒怎麼講話,趙悅洋明顯心情也不好的樣子,hanson把他載回去酒店后,說去他房間喝一杯看球賽,還非得拉上嚴速一起。
酒柜里的酒喝光了兩瓶,總算是顯得不那麼尷尬了,hanson靠在沙發上,說話尺度也大了很多。
“要不你問問悅洋,你們倆不都……喜歡男的。”hanson打了個嗝,指著嚴速說:“他和男朋友分手了,你支支招。”
趙悅洋看了嚴速一眼沒說話,過了半會兒才說:“怎麼?”
“沒什麼。”嚴速懶得說,加上也喝了點酒頭暈,不是很想扯這些。
趙悅洋喝了酒也像變了個人似的,突然站起來走到嚴速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和他碰了碰酒杯。
“反正你別惦記余曉就行。”
嚴速懶得理他。
趙悅洋也不介意這些,突然又說道:“雖然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但是……”
“但是什麼?”hanson眼睛一亮。
趙悅洋似乎有些難以啟齒,想了半天才說:“要不你試試賣慘?”
“……”
hanson大罵他出餿主意,又說嚴速這種人怎麼可能去賣慘,推了趙悅洋一把,說還是看球賽靠譜。
三個人喝到了凌晨兩點多,趙悅洋直接睡在hanson這邊,嚴速說要回去,就一個人往自己那棟去了。
他走在路上的時候,終于有一些時間可以用來思考與蔣悅的事,但嚴速其實沒辦法想清楚。
回到房間后,他連澡都懶得洗,躺在了床上卻始終睡不著,腦子里天旋地轉的都是蔣悅的臉。
他經歷過戀愛對象的憤怒和不解,就連ben那種情緒化的人他都可以照單全收,可蔣悅的反復嚴速消化不了,他不明白為什麼在戀愛里說自己的真心話是行不通的,是會造成反感的。
唯一他現在可以想明白的只有一件事,他很想蔣悅,想得不得了。
在黑暗的房間里,嚴速摸到了旁邊的手機,他打開通訊錄撥通了一個號碼,原本以為不會有人搭理自己,但電話還是接通了。
“喂?”蔣悅帶著鼻音的嗓音響起,“怎麼了?”
看沒人說話,蔣悅又喂了一次,他躺在被子里,拉遠了手機,確認還在通話中。
“我喝多了想吐。”嚴速的聲音低低的傳來,“頭暈,站不穩,很難受。”
蔣悅一聲不吭地聽著,他睡了一下午后,稍微好了一點,但還是有些打噴嚏。
“吐了兩次。”
“躺下又睡不著。”
蔣悅終于從床上掀開被子坐起來,舉著手機說:“那我送解酒藥過去吧。”
“好。”嚴速很快回答了他。
蔣悅無可奈何地套好了衣服,去醫務室拿了常備的解酒藥,又一個人走到了別墅區 —— 這麼晚已經沒有小車了。
門打開后,嚴速出現在眼前,他渾身都是酒氣,眼睛也發紅就這樣盯著蔣悅看,看了不到兩秒就把他拉近了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