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蔣悅看望外公后,接到劉懇的電話,對方一定要約他吃飯,說已經到了蔣悅家樓下,但蔣悅拒絕了他,又獨自一人跑了出來。
在外面漫無目地閑逛了一會兒后,始終覺得無趣,安妮在晚飯后聯系了他,聊了幾句最近遇到的煩心事。
在掛電話時,她說嚴速好像暫時出來了,但事情沒有結束。
然后蔣悅便跑來這里了。
他沒有嚴速的聯系方式,兩個人沒有任何共同好友,因此蔣悅只能憑借著自己的記憶,來到自己來過的嚴速的家門口——他與嚴速第一次見面也在這里。
但剛到門口沒多久,他就看到門口站著兩個人,門外的男人抓著嚴速的手臂,兩個人靠得很近很近。
“你怎麼來了?”嚴速像害怕蔣悅是幻覺那樣,不停地想要和他對話,用來確認蔣悅是真的出現了。
“你像個傻子一樣,怎麼不打傘?冷嗎?”明明冷得發抖的人是他。
“我好想你,你別生氣,我以后都不會讓他來找我了。”
干燥的嘴唇觸碰到蔣悅的耳側,他懷疑嚴速有些迷糊不清,否則怎麼會說這樣的話。
蔣悅推了推嚴速,從他懷里把頭后仰,只是這麼近距離看了一眼蔣悅鼻子就酸了。
嚴速看著像瘦了很多,臉雖然沒有明顯凹陷,但精神狀態看著很虛弱。
“進去吧,冷嗎?”嚴速抓了抓蔣悅的手,牽著他就往臺階上走,蔣悅沒有掙扎。
門剛剛合上,嚴速就把蔣悅按在了門背后,再次緊緊抱住了他,甚至把身體的重量也壓在蔣悅身上。
蔣悅覺得呼吸不順,他想要嚴速去床上休息。
“我頭好痛,嗓子也痛,沒有睡好過,那里還漏水。”
嚴速用他沙啞的嗓音一字一頓的控訴道。
“每天都很想你。”
或許是因為人在格外脆弱的時候,容易輕易暴露真心,嚴速此時擁抱著蔣悅,什麼都不想管了。
“隨便吧,你心里有忘不掉的人也沒關系。”
“什麼?”蔣悅一頓,反問道。
嚴速沒有聲音了,低低說了句好困,頭靠著蔣悅便昏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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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啦!
是誰,是誰在老婆面前裝可憐,我不說。
(關于一些法律問題,大家不要對標現實哈,就當是架空服務劇情,謝謝謝謝!)
第23章 怕丟人
這套房子一共有三層,最上面是一個小閣樓,第二層是嚴速的臥房和書房。
蔣悅實在沒辦法把一個失去了所有自我支撐力的成年男人弄到二樓,只能在一樓找到了一間客房,把嚴速丟到床上。
客房應該是長期沒有人住過,但看得出定期清潔的痕跡,床品也沒有什麼灰塵。
嚴速家雖然整潔干凈,但沒有什麼太多“家味”。
蔣悅擰開臺燈,又把窗戶給關嚴,隔絕掉一些寒氣與噪音。
昏睡過去的人倒在一米五的床上,身上的深灰色睡衣紐扣也開了幾顆,露出胸前的肌肉來,蔣悅坐在床邊,被嚴速剛剛緊緊箍住的上臂還有些痛,因為淋了雨、外套又不防水,整個都黏糊糊地難受。
蔣悅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脫掉外套后里面只有一件短袖的T恤,在房間里還是有些冷,最終他掙扎了十來分鐘,在沙發上找到一件深灰色的衛衣套上后,才覺得好一些,想著等嚴速醒來給他道個歉。
衛衣本身就是寬松款,套在蔣悅身上有些大,他拖著拖鞋走回客房里,聽到了里頭的嗚咽聲。
嚴速看起來難受得不行,他抬起手擋在自己的額前,喉嚨里發出粗重的喘息,一下子把被子給踢開,一下子又咳嗽。
蔣悅坐到床邊,把嚴速的手輕輕拿下來,然后用自己的手背碰了碰他的額頭 —— 溫度并不算特別高,估計是因為一直在反復發燒,炎癥沒消導致的。
下一秒,蔣悅的手腕就被嚴速給抓住了,他抓得很緊,但整個人看起來卻又沒有太多清醒意識。蔣悅坐在這里,想起剛剛在門口來不及消化的那些對話。
嚴速說他想自己,還要他不要生氣,他抱得那麼緊,身體又抖得那麼嚴重,說的話怎麼聽都像是胡話。
蔣悅垂著眼,順著昏暗的燈光看眉頭緊皺的人,嚴速閉著眼睛的模樣和平時很不像,顯得柔和,少了許多攻擊性,高挺的鼻梁下干燥的嘴唇因為喘氣微張。
“你是不是把我當別人了啊?”蔣悅看了半晌,低聲開口問道,“怎麼這麼愛亂搞啊?”
抓著手的人毫無反應,手心滾燙貼著蔣悅細瘦的手腕肌膚,像這段日子里一直抓著蔣悅的無形的手終于形成實體那樣。
如果換做平時,嚴速肯定會顧左右而言他,用問題回答問題,總之蔣悅覺得自己說不過他,但很快蔣悅又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小,因為如果在平時、在之前,他和嚴速不會有這樣的時刻。
突然,床上的人像是被嗆到一樣,猛烈地咳了幾聲,咳得胸口上下起伏,拽著蔣悅的手也跟著抖動了幾下。
“怎麼了?”蔣悅嚇了一跳,趕緊俯身下去,嚴速咳得醒了過來,側過身顯得很痛苦,他放開蔣悅,直接下了床進了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