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悅面色一熱,看了嚴速一樣,給他松了松,說:“這下好了吧。”
嚴速點了點頭,也沒有去照鏡子,就站在原地問蔣悅好不好看?蔣悅說你怎麼不照照鏡子?
“沒關系,你覺得好看就行,我覺得都差不多。”嚴速說。
其實嚴速的身材穿什麼都會很好看,尤其是這種筆挺的正裝,更能襯出他修長的雙腿和寬肩。
“那你試試這一套,我對比下。”蔣悅指了指衣柜說道。
“好。”嚴速一邊脫衣服一邊笑著說:“我像蔣經理的芭比娃娃,換衣服給你看。”
蔣悅腦子里像了一下嚴速變成芭比娃娃的模樣,突然開始大笑了起來,笑得眼睛和嘴角都彎成好看的弧度,靠在柜門邊上抖。
“這麼好笑?”嚴速換上了衣服,略微有些不解。
“想了一下你戴假睫毛和長金發的樣子,覺得很好笑。”蔣悅直言不諱,說話的聲音也還在抖。
嚴速看他這幅樣子,只覺得可愛,沒忍住伸出手捏了一下蔣悅的臉頰,兩個人都同時一頓,蔣悅臉上的笑容也很快消失,換上了一些尷尬。
“這套好看嗎?”嚴速問道,“會不會像那種古堡里的管家。”
他扯了扯那個領結,不是很習慣。
“像。”蔣悅笑著說,“還是那套窄領帶的吧,那套更適合。”
“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嚴速快速取掉了領結,丟在一旁:“都聽你的。”
氛圍再次因為這句話變得曖昧,但蔣悅懷疑只有他一個人認定這這是:曖昧,畢竟嚴速說這些像是早已習慣。
對于花花公子而言,最不缺的就是讓人誤會的語言本領。
其實蔣悅今天沒有非得要這麼熱心,大半夜給客人來選禮服,他只是始終都坐立不安,而這種坐立不安在看到嚴速還能開一些不入流的玩笑話后,才終于稍稍平復下來。
蔣悅不喜歡自己的情緒被這樣牽動,可它已經發生了。
在有些狹窄的衣帽間里,嚴速脫得只剩下一件白襯衫,低著頭毫不介意地在蔣悅面前解自己的皮帶扣子。
如果要蔣悅描繪出他和嚴速這段關系里最為別扭的地方,他認為莫過于:他們仿佛一直都在某條線的上面,不是在線外頭,也沒有能走到里面,而是在線上面踩著。
“在想什麼?”嚴速突然開口,打斷了蔣悅的思緒,他大大咧咧地穿著打底T恤和內褲站在跟前。
“沒什麼。”蔣悅搖了搖頭,說完后,他突然拿出在震動的工作手機,上面顯示有人發來了很長的信息,蔣悅低頭皺眉在看。
“不能和你說了,婚慶部那邊現在很缺人,想要我們支援一下,我過去吧。”蔣悅放下手機說道。
“其他人不去?”嚴速沒能忍住多嘴了一句。
“也去,但是他們也事情很多,我算是沒那麼忙的,所以我可以去。”
兩日后,hanson的婚禮在真愛度假村的一塊專用草坪上舉行。
婚禮布置得很美麗,充滿熱帶島嶼特色,因為melody喜歡白玫瑰,場內可見之處鋪滿了盛開的白玫瑰花,主色調也以白色和淡紫色為主。
Hanson和Meldoy穿著新人禮服站在最中間,melody的父親在一旁偷偷抹淚,嚴速拿著一本誓詞本,衣冠整齊地站在他們倆人面前。
蔣悅被調過來幫忙,他靠在右側的椅子旁邊,看著前面的人,嚴速個頭比Hanson高大一些,一只手拿著話筒,一只手捧著翻開的誓詞。
王子島的陽光過分炫目,蔣悅懷疑嚴速也有些緊張,調試好話筒后,試麥時低聲喂了兩下,突然盯著誓詞低頭笑了笑。
蔣悅身邊站著一些婚禮的賓客,有兩位端著酒杯的女孩子低聲討論起來,恰好能被聽到。其中一位笑著說,這是誰啊怎麼長這麼帥?另一位說好像是新郎的哥們,也沒怎麼見過。
這兩位女孩應該是melody那邊邀請到的賓客,對于嚴速顯得一無所知。
不可否認的就是,嚴速的確就是那種很引人奪目的男人,這是蔣悅第一次看到他穿正裝,平時嚴速在王子島大多數穿得很休閑,和他的性格相符合。
某一次蔣悅去給他送筆記本擴展塢時,還曾看到在房間開線上會議的嚴速竟然上半身穿著襯衫系著領帶,下半身穿著一條平時最喜歡的短褲。
很隨心所欲,很嚴速。
穿著正裝,把頭發用發蠟整理過的嚴速比平日里蔣悅所熟悉的那個人,又多了一些瀟灑和紳士感,像那種電影里常有的,張嘴閉嘴就十個億的精英。
“真的好帥,聲音也好聽,哎呀。”旁邊的女孩子又開始竊笑感嘆,“剛剛我在群里問了下,有人說是melody老公的合伙人,開夜店的。”
“夜店?這麼酷?單身嗎?”另一個問道。
“不知道,晚點問問melody唄,要是單身就要她介紹介紹!”
“還是別介紹了吧,長這樣子又有錢,三十歲了還單身,不是渣男就是gay。”
“說得有道理,你這麼一說,他的感覺是不是有點像上周你發我那本小說里面的1?”
“有點,也是那種人模狗樣的精英,但那個太變態了吧……”
蔣悅站在他們旁邊,有一些內容沒有能聽完,但他用力憋了很久才把自己的笑意給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