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嗯,您在前面那個隊伍后面靠邊停吧。”蔣悅又重復了一次。
司機沒再說什麼,靠邊把車停下后,蔣悅走到了隊伍的末尾,capsule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好,即便到了十二點多,還是很多人在外面排隊等進場。
蔣悅不知為何排在隊伍里,想起上一次來這里的不愉快記憶,又想起了嚴速。
他已經近一個月沒有見過嚴速,無論從什麼角度出發,他們之于對方都是一場“艷遇”。
獨身一人來夜店的好看男人,總是容易收到各種好意,剛在吧臺點了酒沒多久,就有人過來請蔣悅喝酒。
“你一個人嗎?”對方是一個金發碧眼的外國男人,沒有扣上的襯衫內側胸肌上還有一些體毛,身上噴了很重的古龍水。
“嗯,一個人。”蔣悅點了點頭,沒有接過對方的酒,倒是喝了一口自己的杯中酒。
今晚的DJ很有名,capsule特地做了很久的宣傳,因此客人也格外的多,后面的舞池變得越來越熱鬧,蔣悅也因為酒精的作用,開始變得飄忽,他跟著音樂晃動著身體,在五光十色的燈光下變得快樂。
其實快樂也很容易。
外國男人一直沒有走,他看著蔣悅這幅模樣,靠過去摟住了他,把蔣悅抱在自己的懷里,手往下伸到了蔣悅的腰上。
燈光讓人迷醉,震耳欲聾的鼓點聲混合在電子樂里,這里所有的一切都讓人很輕易的腎上腺素飆升。
外國男人湊到蔣悅耳邊用憋足的中文說了一句什麼,蔣悅沒聽清,側過臉朝男人笑了笑,問他在講什麼?
“你長得很好看!”老外又大聲重復了一次,嘴唇險些觸到蔣悅的側臉,盯著蔣悅的目光閃著有濃重的欲望。
微醺的蔣悅在這種時候突然想起了很多,想起了那些曾經遇見過的男人,好像不需要任何的1.2.3就能直接到4,不需要知道對方的信息,用原始的沖動滿足自己,然后揮手拜拜。
快樂和刺激對于蔣悅而言來得簡單,但也從來不會有任何后勁。
不知道是哪一步出了問題,蔣悅突然覺得很掃興,他推了一下老外,從他懷里掙脫出來,轉身就往人群里走,音樂聲太大,他聽不見老外是否在喊他 —— 但其實在這種地方,哪怕被人拒絕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換一個也行。
蔣悅在擁擠的人群里撥開了喝得亂七八糟的醉漢,往不知道的地方擠去,又被人推著走到別的地方,最后他只能繞到了一個通道的前面,實在受不了后,擰開了黑色的鐵門,走了出去。
環境切換過后,蔣悅開始耳鳴,這讓他更想吐了,最后他沿著光線暗淡的通道往前走,看到右側虛掩的門后,走到了外面。
啪。
浴室的水聲停止了,門被人打開,一陣帶著沐浴乳香氣的熱浪涌了出來,蔣悅瞪大眼睛,在不夠亮的房間里,看到走出來的嚴速—— 他下身裹著一條浴巾,上半身赤裸。
或許沒有預料到蔣悅會醒這麼早,走出來的人也頓了一下,站在床腳那頭看著蔣悅。
“醒了?”
“你怎麼在這里?”
蔣悅在想,如果昨天晚上他后來真的在記憶糊涂的情形下帶人回家,也最好不要是嚴速。
他沒有和同一個人上床過第二次,也不想破這個例。
嚴速很明顯不是特別有所謂,他姿態嫻雅地把擦干頭發的毛巾丟回去,一屁股坐在了床邊,湊得很近看著蔣悅。
臥室里只有浴室傳來的一點光線,照不亮所有的地方,蔣悅往后靠了靠,他感覺嚴速全身都冒著熱氣。
“昨天晚上你在capsule又喝醉了,正好碰到了我,我把你送回來了。”嚴速停頓了幾秒,觀察了一下蔣悅的表情,繼而說:“就沒走了。”
“啊?”蔣悅剛睡醒,又沒回過神,加上浮腫的雙眼,顯得還有些遲鈍。
嚴速移開了目光,垂下頭不知怎麼笑了一下,然后抬起頭看回蔣悅說:“要喝水嗎?”
蔣悅是真的有點嚇到了,畢竟他從未帶過男人回家,以往都是在酒店解決,他也從不留宿。
而現在他非但和嚴速睡了兩次,還讓對方睡在了自己的家里,并且是自己的床上,這對蔣悅來說,實在是太過界了。
嚴速已經起了身,過了一會兒又回來,手里端著一個盛了半杯水的玻璃杯,放到了蔣悅的那邊的床頭柜上。
他依舊赤裸上身,好像并不在意那般在房間走來走去,蔣悅說了一聲謝謝后,把水喝完,又聽到那邊的嚴速說:“我早上用你的橢圓機鍛煉了下,準備走了。”
蔣悅看了一眼旁邊的手表,已經快八點,他抬起手伸進被子里,摸到了自己沒有穿內褲的下體。
嚴速看起來神清氣爽,一副吃飽喝足的模樣,更讓蔣悅覺得心慌意亂。
客廳的洗衣機響了幾下,嚴速的T恤早上起來洗干烘好了,他換好之后,準備離開,右手的手臂還有些酸痛,因為蔣悅的頭一直壓著他。
“那我走了。”嚴速看著走到客廳的蔣悅,他穿上了一條格子的寬大睡褲,顯得整個人更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