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rry。”他開口說,態度與剛剛壓著蔣悅親吻時的強勢截然不同,看起來很誠懇,“太沖動了。”
蔣悅的眼神沒辦法控制地往下掃了一眼,又立刻挪開,嚴速也靠在了隔間的另一面墻上,兩個人隔開了一些距離就這樣對視著。
“沒事。”
蔣悅低聲說,他用手背擦了擦嘴唇,拉開了隔間的門,走了出去,門外有個在等待的男人,看到里面走出來人,向里走一步,看到嚴速靠在里面,愣了愣。
“哦……”男人似乎很懂這種事,見怪不怪地掃了嚴速一眼。
嚴速露出一個抱歉的表情,跟著走了出來。
回到卡座后,kevin總和阿gin都喝多了,沒有人注意到離開了十幾分鐘的倆人,蔣悅一個人坐在卡座角落里,嚴速看了他一眼,坐到了kevin的身邊。
一直到司機接他們回度假村,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也沒有對視過。
蔣悅回到宿舍后,洗了個澡就躺下了,但他一直沒有睡意,腦海里翻來覆去盡是嚴速壓著自己在廁所隔間的畫面,還有嚴速對自己說過的那些話。
他在生日那天唯一能記起的東西,是在進入舞池之前,而第二天白天他獨自在床上醒來,沒有太多的不適,因此他只能斷定自己沒有帶嚴速回家,至于是不是和嚴速在夜店后面做了什麼,蔣悅沒辦法肯定,也沒辦法否認。
在關了燈的房間里,蔣悅把手擋在額頭上,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他極其討厭這種感覺,這種公私無法分開的感覺。
就這樣躺了二十多分鐘后,蔣悅從床頭柜上拿起手機,發了一條內網信息給安妮。
—— 安妮姐,明天中午您有時間嗎?我想和你聊一下。
第二天早上,開完早會后,安妮就叫住了蔣悅,她打量了一下蔣悅,問他怎麼了?
“看起來沒怎麼休息好,這幾天太累了,嚴先生需求很多嗎?”
安妮靠在辦公桌邊上,語氣正常地提問,但蔣悅聽在耳朵里就是覺得這句話別有他意,怎麼聽都能聽出少兒不宜的深意。
“耳朵也發紅,你別是感冒發燒了吧?”安妮關切道。
“不是,安妮姐,我想問一下,能不能把我和其他同事調一下崗。”
“嗯?”
“我聽說普通客房那邊挺忙的,最近不是接了一個高端旅游團嗎?”蔣悅說,“我可以去幫忙,嚴先生這邊換一位同事來。”
按道理vip客房管家要比普通客房服務要輕松一些,畢竟服務的客人數量少,只是說需要更長時間在線。
安妮沉思了數秒,開口說:“是不是嚴先生為難你了?”
“沒有。”蔣悅否認道。
“你根本不會撒謊。”安妮笑了笑,“耳朵都紅成這樣了,你就直說吧。”
蔣悅說不出口,深吸了一口氣,倒是安妮見多識廣,了然一笑說:“那天我和emma出去喝酒,她是我高中同學,聊了幾句。”
“嗯?”
“聽她說,嚴先生挺風流的,之前男朋友是個網紅,長得很帥,一直很受歡迎。”
蔣悅依舊有些沒懂,看著眼前的上司。
“他是不是……騷擾你了?”安妮低聲問:“長得帥,又有錢的人……”
后半句沒能說得出口。
“不是。”蔣悅說,“就是我想去帶一下普通客房,他們那邊人不夠……”
“我看一下人員安排吧,畢竟你服務的人是kevin總的合作伙伴,臨時換人怕他問東問西的。
”說完這句話,安妮又說:“我晚點給你答復,你先去忙吧。”
蔣悅從安妮的辦公室出來后,收到了嚴速發來的信息,他說自己這幾天都不在度假村上,不必特地來服務了。雖然這樣很不專業,但蔣悅還是松了一口氣。
蔣悅這一天一直在繁忙的普通客房幫忙,安妮因為kevin總的到來,也無暇顧及他們,會議也變少了許多。
倒是之前和hanson撞婚禮檔期的那位女士,自己在兩天起聯系了安妮,取消了訂單,理由是自己那條鑲滿鉆石的婚紗不方便運去海島,換在內陸的酒店辦了。
就在蔣悅以為嚴速近期都不會來,過了三天“舒坦”日子時,在第四天的晚上,接到了嚴速打來的內網電話。
當時蔣悅剛在宿舍洗過澡出來,頭發還未全干,手機在桌上震動了數下,他愣了幾秒,拿起來看到嚴速的房間號碼。
“喂,嚴先生您好。”蔣悅清了清嗓子。
那邊過了幾秒沒反應,蔣悅又喊了一聲嚴先生,這才傳過來聲音。
嚴速嗓音有些沙啞,在電話里低聲說:“蔣經理,我需要一些消腫藥。”
“嗯?”蔣悅愣了一下,隨即又覺得自己不應該對客人的需求表示太多情緒,立刻說:“好的,我這就過來。”
他放下毛巾,趕緊換了襯衫后,銘牌也是一邊走一邊才別上的,先去醫務室領了消腫藥后,便快步往別墅區那邊走去。
到了門口后,蔣悅按了門鈴,門很快就從里面打開了,嚴速的臉出現在眼前,蔣悅頓了頓,但還是忍住了,走了進去,把藥膏放在了茶幾上。
嚴速坐回了長沙發上,他穿著牛仔褲和T恤,翹著二郎腿,一只手臂搭在沙發靠背上。
蔣悅看了幾秒,趕緊把視線從嚴速還殘留著指痕的臉上移開,他實在覺得不禮貌,但又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