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經理……”身后傳來嚴速的聲音,蔣悅這才回過神就看到嚴速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沒動。
“怎麼了,嚴先生?”蔣悅退了幾步,走到了嚴速身邊,他發現嚴速目光盯著庭院的中間花壇在看。
那里種著許多花,園丁會專門來護理,平時有一些住在海景別墅的客人,會偶爾過來拍照留念。
蔣悅記得在入職手冊中曾提到過,這里是設計師模仿了一座很有名的玫瑰莊園設計的。
“這個地方你去過嗎?”嚴速開口問道,他指了指花壇,蔣悅一開始沒明白,很快反應過來他說的是這個花壇模仿的原處。
“沒有。”蔣悅如實答道。
嚴速又看了幾秒,然后把放回蔣悅的身上,說:“那里很難看,不如你們這個花壇。”
蔣悅不解地看著嚴速,此時已經快五點多,但海島的夜晚來得很晚,暮色尚未掛在天空,仍舊像白晝一般的炎熱。
在這個幾乎無人經過的走廊一側,風卷著花香吹過來,蔣悅聽到眼前高大的男人帶著笑說:“沒想到蔣經理喝醉了還挺主動的。”
“阿?”蔣悅下意識地瞪大了眼睛,看著嚴速,他內心升騰起一股很不好的預感,但他沒辦法卻佐證。
嚴速開始往前走,又問他是不是最里面那一套別墅,蔣悅跟在他身上,手里拿著房卡,說是,就是這一套。
話題戛然而止,嚴速似乎打定了主意不讓蔣悅的心落下,他站在門口等這位客房管家給自己開了門,進去后去了洗手間。
臨海的窗戶全部被打開了,乳白色的蕾絲窗簾似海風一般涌起又落下,嚴速的行李箱立在一側,旁邊站在同樣仿佛靜止了的蔣悅。
嚴速洗了手出來后,看到蔣悅愣了一下,問他怎麼還在這里?
“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我的客房服務手機號,您可以通過這個號碼聯系我。”蔣悅并不想繼續呆在這里,但是他也很清楚這是在工作,因此只能按照流程,拿出一張乳白色的小卡片,遞給了眼前的貴客。
嚴速結果看了一眼,放回了桌上,隨手打開了一瓶水,喝了一口后,緩慢開口說:“你不好奇,為什麼我剛剛在走廊那麼說?”
蔣悅好奇,好奇得不得了,于是他盯著嚴速看了幾秒,點了點頭。
嚴速走到沙發上坐下,他想了一下說:“那天在capsule門口你被人撞了頭,然后遇到我,還記得嗎?”
“記得。”蔣悅說。
“后來在舞池你踩了我的腳,抱著我跳舞……記得嗎?”
蔣悅愣了愣,搖了搖頭,然后整個人肉眼可見的變得緊張起來。
“有人要揩你油,你不愿意,我把你帶出舞池,你也不記得了?”
蔣悅點頭,咬緊了下唇。
“哦……”嚴速喝了一口水,緩慢地說:“后來在后門的通道里,你抱著我親,然后解開了我的褲子皮帶……”
蔣悅沒等嚴速說完,整個人變得面紅耳赤,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坐在沙發上神情淡定的人,如果不是因為這里的走廊有監控加上為了保住工作,他很想就這樣直接落荒而逃。
在這些年里,他從來不讓自己的工作和生活有半點交集,他不喜歡被窺見另一個面的自己,仿佛這樣就能更放縱,能夠擁有只屬于自己的一片自由。
嚴速是第一個,并且他們并不是簡單的在夜店相遇。
“我……”過了大約幾分鐘,蔣悅紅著臉想要解釋點什麼,但說什麼都顯得很徒勞,他穿著度假村專屬于高級客房管家的制服,人模人樣地站在嚴速眼前,卻覺得自己像被剝光了。
嚴速原本只是想逗逗他,卻發現他整個人仿佛被踩了尾巴的貓,窘迫不安得太明顯,從沙發上站起來,他走到蔣悅面前,沒等自己開口,蔣悅就已經先說話了。
他們隔著不到一米的距離,站在海風穿過的別墅客廳中間,嚴速懷疑是自己的錯覺,他感覺蔣悅眼睛似乎都焦急得紅了。
至于嗎?他心想。
“那我們倆有沒有發生什麼?”蔣悅的聲音變得低了許多,但一直看著嚴速。
嚴速吸了口氣,不想再逗弄他,剛要開口,蔣悅抬起手做了一個‘停’的手勢。
“算了,您別說了。”蔣悅深吸了一口氣,低聲說:“嚴先生,我當時一定是喝太多了,所以才會那樣,希望您能……”
到底能什麼蔣悅也沒想好,他只是不想在自己上班的地方,聽自己尊貴的客人說他們倆是如何在床上亂搞的。
這對蔣悅來說太荒唐。
“能什麼?”蔣悅的手抬起來的時候,嚴速發現味道很干凈,沒有任何香水的氣味,鬼使神差之間,他沒有說出真相。
“能不能不要讓kevin總和安妮姐他們知道?”蔣悅開口問,“如果您覺得尷尬或者不太方便,我可以和安妮姐說申請更換管家。”
蔣悅手還舉著,露出一節白皙的手腕,他語速不算快地提出解決方案,一副盡量讓嚴速這位貴賓入住體驗舒服的態度。
堪稱專業。
嚴速后來覺得,自己應該在當時就告訴蔣悅,他純粹是腦抽了在開玩笑,他們倆沒有精蟲上腦到在夜店臟兮兮的通道就不帶套打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