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謙視線很淡, 但是蔣少澤就是莫名心虛了一下。
他的確是有事,和陳霖拼車。
笑話,這事他要是讓路謙知道也別活了。
他也吃完了,一邊站起來擋住路媽媽收拾碗筷的動作, 一邊快速說:“阿姨您放著, 我來,做飯都是您呢, 洗碗哪能還讓您來。”
路媽媽想攔,也攔不住人高馬大的男生,只能看著蔣少澤動作,對自己兒子說:“謙兒,你去看看。”
蔣少澤剛剛討好的表情都快直接寫在臉上了。
路謙點了點頭,站起來把最后的盤子端著,放到水池中。
蔣少澤正熟練的套著手套洗碗,見到路謙進來,又是哽了兩下,才道:“你在家好好呆著,別出去了這兩天冷,等最后一天我來找你。”
路謙:“嗯。”
這麼聽話的?
蔣少澤又有點不滿足。
他洗碗的動作也有點心不在焉,道:“大學霸,你是不是一點也不想我啊?我可是一想到兩天見不到你現在都開始心碎了。”
他說得半真半假,好像就是男生之間普通的玩笑一樣。
水流聲刺啦刺啦,把路謙的聲音蓋住了。
蔣少澤湊過腦袋:“說什麼,再說一遍,我沒聽清!”
路謙按著他的頭把人頂開:“我說,禮尚往來。”
禮尚往來?
蔣少澤還真認真的琢磨了兩分鐘,琢磨出意思來了,眼睛一亮,不懷好意的說:“想就是想,大學霸就是文化高。”
他語氣臭屁的說。
路謙看了他一眼,蔣少澤立馬就舉手投降:“洗碗,我洗碗呢!學霸手下饒命!”
路謙微不可聞的輕哼了一聲,他轉身出了廚房門。
不可不說,蔣少澤這人纏人的能力實在是十分強大。
只是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而已,就能讓他少見兩天,的確從現在開始就有些想念。
當然,這話路謙是絕對不會說的。
他愛臉。
蔣總唯一沒說錯的就是這句話。
出乎路家人意料,這次蔣少澤離開先表達不舍的竟然路鶯鶯。
小孩梳著的兩個小馬尾都無精打采的耷拉下來,她靠在哥哥的肩頭,抱著蔣少澤給她買的兔子玩具,細細的朝不遠處已經騎上車的男生問:“玩具哥哥什麼時候再來?”
“玩具哥哥?”
蔣少澤笑道:“這可得問你哥哥。”
他朝樓道下的路謙抬抬下巴。
路鶯鶯立馬用力拉了拉自家哥哥的手臂,奶聲問:“哥哥,你讓玩具哥哥什麼時候再來?”
路謙低頭,把路鶯鶯的碎發都扒拉上去,在她頭頂比劃了一個小揪揪,眼底也帶上笑意,道:“鶯鶯說好不好?”
路鶯鶯歡快笑了,拍這手試探著去問蔣少澤:“玩具哥哥,我哥哥說聽我的,你聽哥哥的話嗎?”
蔣少澤愣了,路謙也愣了。
蔣少澤馬上就反應過來,小姑娘這話,他聽著真是順耳,太順耳了!
男生朝她擠著一對劍眉:“當然,玩具哥哥聽鶯鶯哥哥話,是吧,路哥。”
路謙側著頭,往他的方向睨了一眼。
清清淡淡的光線照在少年白皙的臉頰上,清冷的好像不是凡塵的人,蔣少澤就是這麼土氣,他就是覺得路謙好看的不像是人,像神仙!
他搓了下把手,意識到再看路謙兩眼別想離開了。
男生艱難的移開視線,對小姑娘說:“鶯鶯乖,在家好好聽哥哥話,第三天就給鶯鶯帶新玩具。
”
“新玩具!”
小孩眼睛都睜圓了。
她快活的晃著腳丫重新靠在路謙肩膀上,軟軟的說:“好。”
蔣少澤強大的收買人的能力,再來一輩子甚至還有往更夸張的方向發展的預兆。
路謙朝他揚了揚下頜:“走吧。”
蔣少澤不樂意了,“你都不留我一下?”
路謙:、
他像是不經意一樣說道:“留什麼?你去哪里我都不知道。”
蔣少澤瞬間就被激到了。
這叫個什麼意思,他蔣少澤對路謙要是有二話,半句話不說自己就先滾蛋了。
男生脖子一哽,但是話說出來之前,馬上又給咽了回去。
不對,這個事是真的不能說。
他懷疑要是說了,路謙能打斷他的腿。
蔣少澤咳了聲,才說:“我都和你報備了啊,我是真有事,和我爺去,對,就是和我爺。”
蔣少澤的神情變化簡單又易解,路謙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還把蔣爺爺給拉出來。
但是他既然不想說,路謙也不會究根結底。
說到底,是因為他知道蔣少澤不會在‘底線’的事情上瞞著他。
很顯然,能讓蔣少澤這麼說的事只有一種,就是他覺得自己做某件事對路謙好。
路謙說:“快滾。”
蔣少澤覺得自己瘋了。
聽路謙罵他的聲音都覺得好聽,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玉石敲擊。
蔣少澤覺得路謙的聲音比這還好聽,要是講課的是路謙,他還能不學習?
最后瞅了一眼人,一想兩天就見不到人,蔣少澤還真有點不習慣。
他最后沉沉的盯著路謙,握著手把的手緊了緊,然后大聲喊了聲:“大學霸,你可得記得想我知道嗎。”
話說完,肉麻的自己先忍不了了。
蔣少澤不等路謙回應,逃似的跑了,騎出去老遠還朝她們揮揮手臂,然后又猛地想起來什麼似的剎車,“你先進去!”
還記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