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謙喝多了人倒是很乖, 一開始還知道逗人,等出去吹了下冷風立馬就老實下來了, 縮在蔣少澤給他披上的外套里,只睜著眼睛看他安排送人。
把人都安排的齊齊整整的,親眼看著幾個走校生都上了家長的車,或者三五幾個關系好的一起打的車,蔣少澤才轉過身,一步一步朝他走過來。
剛剛路謙壓得他動不了,蔣少澤倒是能把人背在背上,結果還沒動呢,這祖宗自己不愿意了,非得坐在路邊的椅子上等他。
蔣少澤眉頭皺著,半蹲到椅子前,把仰躺著幾乎睡過去的少年身上披著的外套緊了緊。
路謙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他。
這條道有路燈,亮閃閃的,蔣少澤看著他難得傻里傻氣的臉,低笑了聲,把手抬高,擋著刺眼的視線。
這小祖宗眼睛都瞇起來了,還眼巴巴的看著他。
路謙說:“蔣少澤,我走不動了。”
蔣少澤:“看出來了,你想怎麼回去?”
路謙似乎思索了一會兒,然后他忽然站起來,動作快的不行,蔣少澤的手沒來得及手來,被他直接頭頂了起來。
在里邊的時候還沒太顯眼,這麼一出來蔣少澤才發現路謙已經是個腿都打顫的醉貓。
他連忙伸手攔了一下護住人,忍不住舔了下后牙根,咬著牙道:“下次你可別想在我眼皮子底下攝入酒精!”
路謙聽到他念叨了,窩在蔣少澤頸窩的地方也不老實,用額頭使力撞了一下。
他嘟囔:“蔣二,你說什麼?”
蔣少澤一聽這個名字就全身一激靈,不自在的道:“沒說、什麼都沒說。
”
他車就在邊上,軍大衣也給路謙扯上了,現在最大的問題是這個小祖宗不上去,非得要自己往前走。
蔣少澤好說歹說,哄了小半路的道才把堅持要鍛煉身體的‘路總’給勸說下來。
‘路總’這倆字是人家自己起的,蔣少澤能說什麼,肯定是順著說啊,不但得順著說,還得語氣真誠。
車后座一沉,路總坐上去了。
蔣少澤一手扶著車把手,一手搭在路謙的后背上,確定他做好了,挑著眉毛湊過去問:“路總,您坐好了沒啊。”
語氣十分狗腿。
路謙勉強賞眼看了他一會兒。
蔣少澤在外總是酷著一張臉,活像別人欠他八百十萬一樣。
就連路謙最初都被他騙過去,還以為他是個不太近人情的‘董事’,結果后來結婚了,這人才慢慢露出狐貍尾巴。
比如說現在。
通常蔣少澤這麼哄他的時候,多半是有所圖謀。
路謙撩著眼皮盯著人,半晌,他道:“行吧,三次。”
蔣少澤:“?”
男生疑惑的挑高了眉尾。
“三次?什麼三次---”
不過不管他再怎麼追問,路謙就像只吊人胃口的貓兒一樣,閉上眼睛他怎麼哄也不睜開了。
蔣少澤滿腦袋疑問,他磨了磨拇指,總感覺路謙這句話---
好像對他有很重的意義一樣,就像深深刻在基因深處的那種。
不過人路總不說,那就是絕對不說,咬死也不可能開蚌殼。
蔣少澤忍不住懊惱的擼了把短發。他把路謙安排好了,裹得像顆團子一樣,這才跨上車子。
還覺得不安全,側著頭對路謙喊:“路總,您老人家賞個臉,摟著咱這小腰唄?”
路總大發慈悲的摟住了他的腰身,還像是安撫一樣拍了拍。
蔣少澤忍不住失笑。
他一腳蹬下去,冷風嗖嗖地對著臉吹。
得虧有路謙的圍巾和帽子。
怪暖的。
二十多分鐘的路程,蔣少澤一個人,騎了十五分鐘就到了。
他實在是放心不下身后邊那顆團子,要不是前邊實在是放不下一個醉貓,他絕對得把人放身前抱著。
等到了地,蔣少澤先停下車,沒動,扭頭去看裹在軍大衣里的人。
路謙似乎小瞇了一陣,察覺到周邊安靜下來,微微張開眼睛看了看他,視線稍微有些冷靜。
看來是這路上被吹醒了一半。
蔣少澤忍不住心軟,好像被貓爪子一抓一抓的。
他想,怎麼一個男的能長得這麼勾人呢?
這麼想著,蔣少澤也沒客氣,直接大掌捏了一下路謙的臉頰,“路總,醒了沒。”
路謙眨了眨眼睛,他抬手把蔣少澤的手撥下去,一摸,是冷的。
路謙低下視線,直勾勾的盯著蔣少澤的手。
蔣少澤被他看他的有些心悸,雖然沒看他的臉,怎麼感覺比剛才還讓人口干舌燥的。
他說:“也沒什麼,不冷,就是風吹---”
他沒說完,卡殼了。
在他身前,坐在后座的少年兩手捧著蔣少澤的手,低著頭,像是一顆圓滾滾的兔兒一樣,對著他的手掌吹了吹。
細細的熱氣驟然吹散掌心飄落的冷氣,蔣少澤幾乎是瞬間就把手蜷縮成了蝦子狀。
他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
路謙還在疑惑這人怎麼把手握得這麼緊,打都打不開,這不是蔣少澤一直想的待遇嗎?難道是又像搞什麼花樣?他有些不滿意的抬眼。
蔣少澤被他那雙清冷又疑問的乖乖視線看得磕磕巴巴,躲開一點視線才找回說話的能力,“不、不用了、我停暖和的,你趕緊回去,啊,那不是鶯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