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單方面的毆打!
教導主任貼著冷敷貼,橫著鼻子豎著眼睛的挑刺。
劉振東正在另一邊來回走著和校長解釋剛才的情況。
這事鬧得有點大,估計跑走的曹振南也不甘心,說不定已經聯系了他那個副校長的親叔叔。
八班和七班趕過來的學生都被劉振東第一時間給哄走了,爭取少扯上一個是一個, 剩下的高力他們幾個都被打包到了醫務室,雖然他倆剛才沒趕上參與打架,但是勸架的時候都被打紅眼的蔣少澤‘誤傷’了幾下。
高力抻著肩膀子, 掛著冷嘲熱諷臉看教導主任:“您臉可真大,誰起的頭您看不出來?老花鏡是不是得換一了個啊老師。”
“你!”
教導主任氣急,“劉振東!你們班學生還有正常的嗎!這叫辱罵老師!都得給我挨罰!”
崔冀冷笑:“呵。”
外間吵吵嚷嚷。
隔間內。
蔣少澤拳頭上卷著紗布,校醫動作麻溜的包扎好, 又從醫療箱里拿出藥水來,抬眼看剩下的倆:“…你倆誰先?”
梁永浩看了一眼沉著臉的蔣少澤,又看了一眼瞅起來冷冰冰的路謙, 摸了摸鼻子訕訕道:“那啥老師---我覺得我這情況可能沒你想象的嚴重---要不讓我出去隨便貼個創可貼什麼的就行。”
校醫很理解他的感受, 這屋的確是氣壓詭異的嚇死人, 要不是堅持崗位職責,她也想跑。
梁永浩得償所愿的站起來,蔣少澤朝他抬抬拳:“謝了。”
梁永浩:“…不客氣。”
路謙坐在另一側,對他點了點頭, 也說:“謝謝。”
梁永浩:……
詭異, 實在太特麼詭異了,梁永浩覺得打十場架都沒在這待著煎熬。
他保持著勉強的挺拔身軀出門, 一邁出那個房間,瞬間松了口氣,連帶著看外邊的教導主任都順眼了不少。
對頭,這才是他該在的地方。
梁永浩走了,隔間又只剩下校醫一個人,她瞬間全身緊繃,聯想到兩天前蔣少澤對她的‘威脅’,硬是一句沒用的廢話都憋著沒說,拿著藥水和紗布仰頭問路謙:
“身上傷了嗎?撩起點衣服來,我給你看看上點藥水---”
“我自己就可以。”
“給我。”
一清冷一不耐的聲音同時響起。
校醫左手拿著紗布,右手拿著藥水,干巴巴的看了眼路謙,又看面無表情的蔣少澤,很沒骨氣的把手里的東西交給了更兇的一個,臉上擠出個笑:
“自己的傷不好抹,讓你同學幫幫你吧,啊,沒事的話我先出去了?缺啥叫我就行---”
校醫一邊說著一邊往后退,見那倆人完全沒有搭理她的意思,立馬嗖嗖兩步成功撤離戰場。
直到隔間只剩下路謙倆人。
蔣少澤跨著一雙長腿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手里拿著紗布,看向病床上的少年,抬了抬下巴:
“出息了大學霸,都會打群架了。”
路謙睨著他,沒說話,視線落在蔣少澤包著紗布的拳頭上。
蔣少澤順著他的視線垂下目光,晃晃拳頭,語氣還是不好:“比你嘴上那玩意強多了,不會打架還不跑?”
他沒忍住,語氣咬得極重。
想起剛才的畫面蔣少澤還一陣火氣,還有后怕。
這次是趕巧碰到梁永浩,要是路謙一個人,他自個兒是不是也就沖上去了。
簡直越想越他娘的煩躁。
蔣少澤擼了一把刺頭的短發,神色不善的朝著路謙伸胳膊。
路謙半點沒動,任由他的手朝著臉來。
“真想擰你一把。”
蔣少澤恨恨說,拳頭半路收減了力道,蔣少澤輕輕觸碰了一下路謙嘴角的傷口,眼睛沒好氣的皺著,看著他問:“…疼嗎?”
路謙說:“疼。”
“疼還不知道跑!”
蔣少澤語氣更差,他一雙野生似的粗眉皺著,粗魯的掀開棉棒,單腿跪在床邊,把棉棒沾了點藥水,掐著路謙的下巴說:
“低下點頭,我告訴你可別給我再喊疼,沒用!”
路謙把頭伸過去,他一句話沒說,倒是蔣少澤,包著紗布的拳頭抵著路謙的臉側,一手上藥的時候還是沒忍住罵罵咧咧,
“你是傻的嗎?你一個人他們六個人還往上沖?”
“不會去叫人嗎?再跑幾步能怎麼樣。梁永浩那東西能打六個,他皮糙肉厚的堅持半個小時也沒問題。”
路謙忽然扯住蔣少澤的衣角。
蔣少澤頓住,兇惡的低頭看他:“干嗎?”
少年清冷的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微微彎起了一個不明顯的弧度,好像星子,怪亮的。
路謙說:“蔣少澤,上次的醫藥費我還沒給你,兩百塊。”
蔣少澤:……
他黑著臉,胳膊也放下了,整個一要找茬的模樣:“你再給我說一遍。”
路謙:“噗。”
蔣少澤:“…靠,你又玩我。”
他惡狠狠的用棉棒戳了戳路謙的嘴角,路謙眼睛彎著,嘴角也彎:“輕點,我疼。”
“你還知道疼,你知道我也疼嗎!”
蔣少澤惡狠狠的說。
話一落,他自己先頓住了。
疼?
哪疼?
總歸不是他包成包子的拳頭疼。
路謙也抿了下唇,下一秒,他拉住蔣少澤的胳膊:“擼串吃不吃?叫著梁永浩他們。”
蔣少澤怒罵:“路謙,你還有沒有良心。
”
他又出力又出心的結果就和梁永浩他們一個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