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次路謙更干脆了,朝他呵呵兩聲。
倆人正對峙著,樓道下邊傳來一聲弱弱的呼喚:“哥哥!”
蔣少澤愣住了。
路謙則按著他的肩膀把人推開一點,從蔣少澤身后探出身去,正和單元門口的劉鶯鶯對上視線。
劉鶯鶯穿著棉襖,手上還拿著個小手電筒,裹得像顆粉嫩的團子,小心翼翼的看著這邊,尤其視線落在蔣少澤高大的身影上后,小心害怕的抿了抿嘴,又堅持著沒往后退,握緊手電筒,又脆生生的喊了一句:“哥哥!”
“嗯。”
路謙應她。
他視線柔和的好像天上的月光,一點和蔣少澤針鋒相對的冷然和鄙視都沒有。
蔣少澤看他一眼,差點憋屈瘋了。
他跟著轉過身去,挑著眉打量著樓道口的小孩,就一眼,心里就平衡了,甚至還帶上了點“愛屋及烏”的憐愛。
劉鶯鶯這顆團子長得和她哥有七分像,兄妹倆一個粉團,一個白團。
蔣少澤覺得自個兒就沒見過這麼順眼的小孩。
他長得兇,又人高馬大的,露出一個不耐煩的表情就能把孩子嚇哭,他二叔三叔家的混世小魔王們看見他一個個老實得像個鵪鶉,一點都不敢招惹他,更別提敢往上他身上湊。
蔣少澤倒是覺得自己挺耐心的,就是嫌那堆蘿卜丁煩。
他對自己的形象極其認知不明,這會兒瞇著眼,“核善”朝縮小版路謙打了個招呼:“咳——你好,我是你哥朋——”
“嗚。”
不等他說完,劉鶯鶯就被他瞇著的一雙深邃眼睛嚇得徹底哭出來。
她連手電筒都不要了,哭著一路往路謙那邊跑,兩只短小的小胳膊伸得直溜緊緊抱住她哥小腿。
蔣少澤維持著友善的表情,人傻了。
路謙有些想笑。
他抱住劉鶯鶯,順手把她抱進懷里,讓她坐著自己胳膊。
劉鶯鶯嗚嗚著順勢摟住他的脖頸,小臉扣在路謙肩膀上,看也不敢看身邊的蔣少澤一眼。
她都看見旁邊那個大個子欺負她哥了!
劉鶯鶯壓著奶氣的低音在路謙耳朵邊上說:“哥,我們快跑。”
路謙哭笑不得。
他拍了拍劉鶯鶯的后背,在蔣少澤哀怨且強勢的目光下低聲解釋:
“他是我的朋友,鶯鶯,不用怕他。”
劉鶯鶯似乎呆住了,她咬著嘴巴,眼睛里滿是不信。
蔣少澤真是憋屈到家。
天地良心,他可什麼都沒做!做什麼路謙妹妹就討厭上他了?!
男生臉色臭著,插著口袋戳在路謙邊上,大有路謙也得哄哄他的意向。
路謙頓時感覺一個頭兩個大。
他橫了一眼蔣少澤:“你和一個孩子爭什麼?今天謝謝你,你先回去吧,再晚點該起霧了。”
蔣少澤臭著臉盯著路謙,見他光顧著和妹妹說話,臉色更黑,撐著不點頭。
即使他好像真沒什麼理由再留在這,人家妹妹都被他嚇哭了,他還能厚著臉皮說要跟著上去坐坐怎麼?
男生黑著臉邁開長腿,動作很豪放帥氣。
他單腿支著地面,余光睨著偷偷看他的小姑娘,露出一個不漏牙的帥氣笑容,小姑娘立馬又把頭縮回去了。
蔣少澤挫敗的揉了下短發,然后就突兀聽見一聲輕笑。
路謙抱著劉鶯鶯,清冷的眉眼帶著不明顯的笑意,朝他抬了抬下巴:“走吧。”
蔣少澤頓時有些飄了。
他捏著車把手的手不自覺的握緊,挑著眉對路謙說:“你不和我說點什麼?”
路謙擰眉看他,蔣少澤及其耐心的一字一句的教:“說‘再見’,我都給你送回家了,要一聲再見不過分吧?”
路謙似乎又想笑了,他抿了下唇,才輕聲對蔣少澤說:
“再見。”
“嗯——勉強滿意。”
蔣少澤湊湊合合的應了句,嘴角卻挑得老高,他盯著兄妹倆這兩顆團子,揮揮手:“你先上樓。”
路謙只說了個“我——”,蔣少澤就眉毛一豎:“讓你上去就上去,明兒等著我給你帶帽子。”
路謙于是啞然,又看了他一眼,這次徑直抱著劉鶯鶯上樓。
蔣少澤一直看著他背影,瞄見劉鶯鶯又偷偷看他,這次板著臉朝她揚了揚下頜,沒敢再笑了,劉鶯鶯這次不怕他了,因為她哥已經離他很遠了,屬于一跑就能到家的安全范圍。
她一對圓眼睛好奇的打量著蔣少澤的身影,直到徹底看不見。
一只溫熱的掌心拍了拍她的頭,路謙低聲問她:“你不怕他了?”
劉鶯鶯軟綿綿的枕著他的肩膀,仰著頭看他,猶豫著說:“怕……”
路謙低笑了一聲,他彈了彈劉鶯鶯的小腦門,輕聲道:“不用怕他,以后見了面——就叫他哥哥,他給你買棒棒糖。”
“真的?”
棒棒糖!
劉鶯鶯睜圓了眼睛,猶豫少了不少:“那我下次——他不欺負哥哥,就也叫他哥哥。”
路謙顛了顛這顆小不點,勾了勾唇角:
“他沒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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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謙兒:他 XX(消音)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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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穿今】
建始三年,京南酈家因從龍之功封侯拜相
酈貌也從京南酈府最受寵的小公子榮升為京都第一紈绔
有人給酈貌獻了一本古怪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