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誰啊?”
男生剛睡醒的聲音透著一股子不耐煩的低啞。
路謙垂眼看過去。
蔣少澤是個傳統意義上的帥哥,濃眉大眼,瞳仁溜黑,笑著看人的時候總顯得含情脈脈的。
撩著眼皮不耐煩看人的時候,還真是像極了收保護費的男。高中生。混子。
路謙壓著想收拾他一頓的沖動,淡聲說:“我叫路謙,你的新同桌。現在——”
他抬眼看了下黑板上的方塊鐘表。
“還有五分鐘上課,”路謙淡色的眼珠輕看過來,那雙眼睛正對著陽光,散發著琉璃似的光彩:“蔣同學,你還有五分鐘的時間解決私—人問題。”
“……靠。”
高大的少年似乎終于從夢里醒過來,他皺著眉,原本枕著的手臂支起來抵住下頜,低罵了一句。
那雙剛睡醒眼皮褶皺更深邃的眼睛煩躁的盯著路謙,俊帥的一張臉上分明寫這著“你有病嗎”四個大字。
路謙淡然回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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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囂張的蔣二,哈哈,但是他很快就倒戈了╭(╯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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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眼看著事態要往干一架的方向發展,高力連忙在后邊插嘴打岔,他從路謙背后冒出個腦袋來,咧著嘴問:“蔣哥,醒了?來個面包?老味道?”
蔣少澤視線還在打量著這個新冒出來的“新同桌”,長得清清瘦瘦的,皮膚比小姑娘還白,都不夠他一拳頭的。
他壓著剛睡醒的煩躁,擼了把短發,隔空扔給高力一張粉紅大鈔:“謝了。
”
“好嘞,沒問題!”
高力狗腿的接過,吹了個口哨就和幾個后排男生大搖大擺的從后門出去了,臨走前猛朝路謙使眼色,差點沒把眼皮眨抽筋。
路謙有些不合時宜的想笑。
別的不說,就高力對蔣少澤這份無條件狗腿就能讓他確定這就是上輩子那兩‘狼狽為奸’的蔣總和蔣總第一狗腿總監。
他重新側過頭,表情不太好的看著睡醒開始伸懶腰的蔣少澤。
蔣少澤人長得高,體型又是青少年里少有的寬肩長腿,這麼大一塊在座位上甚至有種伸展不開的感覺,而事實上他也的確伸展不開,雙臂搭著頭靠在墻上,一雙長腿不客氣地伸到前桌的地盤。
他前桌面條兄一個激靈,趕緊把腰板挺得筆直往前湊,差點和桌子來個更親密的接觸。
路謙擰眉。
恰好班長兼數學課代表張園園下課來收作業,路過蔣少澤這里,聲音細細微微的:“那個……蔣同學,數學……”
蔣少澤睜眼睨了下她,“沒寫。”
張園園于是訕訕抱緊了作業本,“好……”
臨走前使勁朝路謙努了努嘴,意思是看到了吧,趕緊換桌!
路謙額角開始跳動。
他抓著筆的手指慢慢圈緊,那邊伸完懶腰的男生終于抽出時間來看他,眼神不太友善:
“你還在這干什麼?大學霸,我這不需要同桌,你要是管人的心思沒處使,那就去找老師當個副班長。”
蔣少澤有起床氣,尤其昨晚上剛和他爸通完電話,他現在正處于一點就炸的時候,巴不得來幾個不長眼的讓他收拾。
他撩著眼皮看著這個自個兒湊上來的這位新同桌。
要是路謙稍微壯實點他也就不浪費這個口舌了。
聽不懂就干。
十八歲的蔣少澤原則十分簡單。
路謙……
路謙冷笑了一聲。
說混蛋都是抬舉他了,這就是一個混球。
他看著愛人年輕了一輪的臉上囂張的表情,忍了又忍,還是沒控制住,低呵出聲:“蔣少澤!”
兩人認識十二年,結婚十年,路謙用各種語氣叫過‘蔣少澤’這三個字。
今天這種語氣,只有在極其生氣的情況下才會出現,通常這個時候就意味著在外呼風喚雨的蔣總今晚要跪榴蓮睡沙發,要是路謙沒消氣,他還得連著睡三天沙發。
三天碰不到路謙。
這對于蔣少澤來說就是刻入基因的可怕記憶,天塌了也沒從路謙嘴里聽到這三個字來得恐怖。
十八歲的蔣少澤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等回過神來,他不但把待的舒適的長腿給收了回來,而且還順帶坐得比前桌的面條還直溜,從上到下一三好學生的模板。
反應過來自己干了什麼,蔣少澤臉瞬間就黑了,他猛地側頭,自上而下的咬牙問路謙:“你TM想干什麼?”
天知道他這基因聯動似的反應是怎麼回事!
前座的面條聽著后邊的動靜,抖得更厲害了,簡直像個自動篩子。
蔣少澤一臉兇惡,說話像在嚼路謙的肉,身體卻連自個都沒意識到的仍舊坐得筆直。
路謙臉色稍微好看了點。
他整理著書桌,聲音又恢復了冷靜的清淡:“不干什麼,看你姿勢不太舒服,提醒一下。”
“我是不是還得說謝謝您啊。”
蔣少澤從牙根里擠出幾個字。
他盯著路謙白皙的半邊側臉,眼底冒火。
上一個敢這麼挑釁他的現在正擱醫院里躺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