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榆遲在心里自嘲一笑,沒想到他是個顏控?!
“他們都是很傳統的人,郁家父親為了家庭創辦了一個小公司,郁家母親為了我做了家庭主婦,你應該會喜歡的。”
季榆遲三言兩語概括完郁家父母后,又看向面前的人,“想見他們嗎?等……他們的忌日,帶你去看看?”
在季榆遲看來,郁家父母畢竟是季嶼今生的親生父母,他好奇,或者想去見一面,都無可厚非。
所以,他把回答的重點都放在了郁家父母身上。
而在季嶼看來——
他對郁家父母真的沒什麼感覺,只有書上只言片語的描述而已。
但作為養大季榆遲的人,季嶼還是點了點頭:“好。”
可他想了解的消息并不在郁家父母身上,于是他又挖了一勺冰淇淋,低著頭狀似無意般問:“榆遲哥哥,你這麼優秀,追你的人一定很多吧?”
問完,季嶼就“專心”研究他的冰淇淋去了,好似根本不在意答案。
但天知道,他此刻多緊張。
明知道答案不會讓他高興,但他還是想了解季榆遲過去的一切。
而季榆遲呢——
他認真思考了下季嶼的問題,很肯定也很快速地給了答案:“沒有。”
別說追他的人,他連朋友都沒兩個。
整個年少時期,因為他醉心學術研究,不斷跳級又跳級,根本沒在某個環境待太久的經歷。
而作為“神童”的他,周邊的人往往是比他大很多的。
不是一個年齡階段,思維高度也不一樣,沒辦法融入成一個圈子。
他沒時間也不屑跟人交流,別人看他也像看怪物。
可以說,他自小到大,活得都很獨。
唯二算得上朋友的厲寒和吳樾,還都是研究生時期機緣巧合認識的。
“我才不信。”對面的人搗了搗快化掉的冰淇淋,嘟嘟囔囔道,“你不是還有個白月光嗎?”
他聲音很低,語氣很悶,像是很不開心。
帶著抱怨和委屈。
季榆遲微微蹙眉。
白月光?
他什麼時候有一個白月光,他怎麼不知道?
這小傻瓜又從哪里聽來的消息,套了他半天話就是為了這個?
季榆遲確實茫然反應了一陣,才明白季嶼口中的“白月光”是指當初他跟季嶼說過的“前世季嶼”。
他哭笑不得。
怎麼就成白月光了?!
不是不想把完整的故事告訴季嶼,只是他自己都沒理清兩輩子是怎麼回事,貿然說怕嚇到他。
那晚,季嶼提及喜歡的人,他一時沒忍住透露了一些。
不是想吊著他,也不是故意讓他難過。
只是感慨前世他們沒有一個好結局,提醒自己今生更慎重對待這份感情。
現在人在他眼前,他會好好珍惜。
許是他情緒不好,又許是他透露的信息過少,怎麼就讓季嶼誤會他有個白月光了?
是他的錯。
讓這小傻子不知道難過了多少天。
想到這,季榆遲的心隱隱泛著疼,他趕緊安撫:“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季榆遲自詡這句解釋沒什麼問題。
無論他是否穿書,那段刻骨銘心的感情都不發生在這個世界,所以“去世的季嶼”也并非這個世界的人。
可沒想到,對面的少年反應那麼大——
季嶼當即放下勺子,滿臉震驚地看向他,語氣也因為急切劈了叉:“紙片人啊?!”
紙片人?
為了了解季嶼的世界,他前世也看過很多劇本和小說。
對季嶼時不時冒出的專業名詞并不難理解,只是季嶼這句“紙片人”給他整不會了。
他要怎麼解釋?
是那個世界是現實,還是現在這個世界是現實呢?
季榆遲很認真地思忖了下,而后他發現——他不在乎。
他不想管他們是否前世今生,也不管他們現在是否活在一本書里,他只知道在這里季嶼平安健康。
所以,這里就是他最想要的現實。
他很想跟眼前的人說,那個“白月光”就是你。
但他又怕小傻瓜甩給他一句:“啊,原來我是個替身啊!”
他相信,季嶼干得出這事。
算了。
季榆遲頭疼地想,只要季嶼開心,他怎麼理解都行。
如若有一天,他愿意跟他坦白穿書的事,他再將他們的前塵往事本本真真告知他吧。
也不是真餓,只是氣不過小傻子又陪人去吃飯。
季榆遲稍稍填了填肚子后,默認了季嶼“紙片人”的想法,放下刀叉:“送你回去?”
季嶼也不是真的來吃飯的。
但他還是堅持把最后一口冰淇淋吃完,才起了身。
季榆遲送他回基地的路上,季嶼還是忍不住開心。
沒有白月光!
季榆遲沒有白月光!
只是一個紙片人!
季榆遲居然還追紙片人,還……還……yy自己跟紙片人……
嘿嘿嘿。
季嶼將那點小心思全掛在亮晶晶的眼里了。
季榆遲想不發現都難。
他大概能猜到原因,但還是在一個彎道轉過后,瞟了他一眼故意問:“什麼事這麼開心?”
季嶼斂了斂眼底的笑意,低著頭擺弄手機,心虛道:“晚上的甜品挺好吃的。
”
看著少年紅透的耳尖,季榆遲輕笑了聲,沒有戳穿他拙劣的謊言,淡聲應:“嗯,下次再給你買。”
甜品真的不錯,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