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答應的話,很快就能拍。”
季嶼確實沒想到,他的第一個演戲機會,是藝考表演課老師給的。
見他沉默,孫老師當即操作了下手機:“這樣,我先把本子發你看看,你要是愿意接,我們再談合作細節。”
上車前,孫老師還不忘沖他說:“季嶼,我等你的好消息。”
當晚,季嶼認真研閱了下孫老師給他的劇本。
本子確實是個好本子,講青春年少和社會問題的,有深度,有思考,也不乏觀眾喜歡的情感糾葛。
如果演得好,最佳新人獎也是能沖一沖的。
季嶼是想接的,但想了又想,他還是拿出了手機。
他想征求一下季榆遲的意見。
或者說,他想借此聯系一下季榆遲,他滿腔的思念根本控不住了。
調到與季榆遲的聊天界面,他盯著聊天記錄看了好半晌——
他們最近一次聊天還是季榆遲沒“表白”之前的一個晚上。
他噼里啪啦說了好多好多,結果季榆遲問他是不是睡不著,邀請他去書房陪他一起開會。
他開心地回了個:[來惹!!!]
一連幾天,季榆遲一次都沒聯系過他。
越看,季嶼越難過。
他想季榆遲,很想。
濃濃的思念包裹著那點委屈造就的酸澀,像剛喝下去一瓶初夏的檸檬水,酸酸甜甜夾在一起,別提多難受了。
季嶼垂著頭盯著聊天界面,做了很久的心里建設,才咬著唇打下了一句話。
[你什麼時候回來?]
發送。
連個稱呼都沒有。
想他,又氣他,委屈得不想叫人。
不多時,手機響了聲,是季榆遲的回復:[能正常見我了?]
季嶼盯著那短短的回復,眉頭蹙起。
什麼叫能正常見他了?他什麼時候不能正常見他了?!
是,季榆遲突然來那麼一出,他是有點接受無能,有意逃避了下。
可這都過去多少天了,季榆遲居然還在糾結這個。
季嶼要氣死了。
搞了半天,他是以為他不能正常面對他,才出差的?!
那他還想他呢,非常非常想他呢,他是不是今晚就能回來?!
季嶼委屈死了。
心里委屈,但手上卻很誠實:[能]
不打標點,是他最后的倔強!
榆遲哥哥:[明天回。]
三個字,瞬間將季嶼從酸澀的心湖里撈了起來。
他眼睛一亮,打字的速度都快了些:[真的?你忙完了?]
榆遲哥哥:[嗯。]
想到明天就能見到季榆遲了,季嶼的嘴角不自覺地翹起:[那我等你。]
發完,季嶼還是覺得心里暖暖的,脹脹的。
那點酸澀和委屈早就飄到外太空去了。
季榆遲明天就回來了!
明天什麼時候?
會不會他一覺睡醒,季榆遲就已經到家了?
季嶼掃了眼臥室的鐘表,已經夜里十一點多了。
哎呀,距離明天不到一個小時了!!!
趕緊睡,趕緊睡,睡醒就能見到季榆遲了。
季嶼迅速沖了把澡,滿懷期待地鉆進了被窩,把要跟季榆遲說想接本子的事忘得一干二凈。
另一邊,忙得頂著兩個黑眼圈的吳樾,搓了搓手臂,沖輕抿黑咖啡的季榆遲牙酸道:“老板,你這是何必?”
季榆遲掃了眼時間,并沒理他。
吳樾像是被壓榨得不行了,忍不住在人走之前多抱怨幾句:“你說你愿意出差就出差,愿意加班就加班,你非得拉著我干嗎?我還不夠忙,不夠可憐嗎?”
季榆遲關掉電腦,依舊沒理他。
“哎。”吳樾揉了把臉,讓自己清醒點,“你交代我給孫老師投資的事,我剛才已經落實好了,保證你家小朋友不會因為錢的問題耽誤事業。
跟他簽約的事,我也在安排了,等他下一次比賽結束就落實,保證不會給其他公司坑他的機會。
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我親愛的老板?如果沒有的話,我可以去睡一覺嗎?我真的要猝死了!”
季榆遲冷漠聽著,忽然抬眸看向滿臉憔悴的吳樾,問:“顧歸靈怎麼回事?”
吳樾蹙眉,終于坐正了:“怎麼你也問他?”
“還有誰?”
“還能有誰,厲寒啊。人都跟小沈同學綁在一塊上熱搜了,厲老狗能不急麼。”吳樾幸災樂禍道。
季榆遲沒說話。
吳樾輕咳一聲,正色道:“顧歸靈真沒問題,他是我花重金請來的,他這人自帶流量,專業素養也高,我敢保證節目播出時,收視率絕對高。
只是沒想到,顧歸靈跟小沈同學是舊識。”
季榆遲眸光微轉,神色凝重,沉聲道:“這人,感覺不太舒服。”
“老板,你有事沒事。人家就喊你家小朋友吃了頓飯,還是捎帶腳的,你到底在緊張個什麼勁?”吳樾揶揄。
季榆遲卻沒理,斂了斂外泄的情緒,起身稍稍整了下襯衫,隨手將衣架上西裝取下套上。
“哎,你去哪?”吳樾望著季榆遲矜貴的背影,喊道。
“回家。”
“不是說明天?”
季榆遲腳步微頓,抬眸示意了下墻上的鐘表。
吳樾順著他的目光掃過去,夜里十一點一刻,他不懂啥意思,只茫然看向季榆遲。
好在季榆遲給了他解釋,雖然語氣冷漠,看他如同看智障:“這個點回去,就是明天。
”
吳樾:“……”
吳樾搖搖頭,給季榆遲豎了個大拇指:“老板,我說你上輩子就被人勾走了魂吧?不然怎麼一秒鐘都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