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許微星,季嶼還不忘用顧歸靈贊揚他的話夾帶私貨抬了自己一把,“幸好隱青聰明,臨時換了個節目。”
說到沈隱青的舞蹈,季嶼來勁了,也忘了此刻的目的是哄季榆遲,干脆又往季榆遲身邊坐了坐,直至兩人緊緊貼著。
見季榆遲的目光還在平板上,他還拉了拉他的胳膊,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興奮道:“榆遲哥哥,你不知道隱青的舞蹈多驚艷,簡直是神仙下凡!
天啦,我還是第一次知道他那麼會跳,真實太厲害了!”
季嶼回憶著現場,眼里放著光。
季榆遲的胳膊被他晃了晃,沒法再精準點擊屏幕,也就懸空在那,任由季嶼動作。
“不過導師們也不是完全看好隱青。”說到這,季嶼丟開了季榆遲的胳膊,語氣低落了些,“也能理解嘛,畢竟隱青沒人氣,舞蹈也不是主流。
但是!”他的眼睛又亮了,繼續扯季榆遲的胳膊,繼續晃了晃,“幸好遇到了顧老師。
哦,對,就是隱青認識的一個哥哥。”
季榆遲剛趁季嶼丟開他胳膊的空檔批準了一處意見,季嶼突如其來的搖晃,讓哪處批注不小心刪掉了。
季榆遲閉了閉眼。
這一切,越說越興奮的季嶼全然不察。
顧歸靈問季榆遲時,季嶼不欲多說。
但面對季榆遲,季嶼將顧歸靈賣了個干凈,“顧老師小時候跟隱青奶奶學過舞蹈和唱歌,還在隱青家住過一段時間。
后來他去國外發展了,是一個很火的、很厲害歌手。年初他回了國,參加《歌手》節目時,直接火爆了全國,現在已經是國內頂級歌手了,商業價值無限。
”
“就是這麼厲害的顧老師,將關鍵的一票投給了隱青,所以隱青才能順利晉級的。
后來比賽結束,顧老師喊我跟隱青一起吃飯,我才……”
才忘了跟你的約定。
季嶼咬了咬唇,緊了緊握著季榆遲胳膊的力道,小心翼翼地搖了搖,小聲道歉:“榆遲哥哥,我錯了,我不是故意的。”
終于,季榆遲的視線從平板上移至他晃動他胳膊的手上。
季嶼以為季榆遲原諒了自己,趕緊趁機問:“我們去哪里吃飯?”
“餓著!”
冰冷的兩個字,季榆遲直接滅了他的心思。
季嶼頓時喪氣了,原本坐的筆直的身子也一下子癱了下來。
他是犯了錯,但也不至于連晚飯都不給吃吧。
是,今天是他不對,讓他餓一頓也沒什麼,但季榆遲自己呢,明明有心臟病,也能不按時吃飯嗎?
季嶼覺得季榆遲有點無理取鬧。
哦,不是無理,是有理取鬧。
季榆遲這麼不愛惜身體,他有點生氣。
于是,季嶼干脆往窗邊挪了挪,扒著車窗生悶氣,離季榆遲八丈遠。
他決定了,只要季榆遲跟他說話,哪怕一個字,一個標點,他就原諒他,然后再哄哄他好好吃晚飯。
可惜,季榆遲只是掃了眼他們之間的距離,就繼續辦公去了。
沉默維持了整整一路。
直至司機將車子停在郁家別墅門口,季榆遲連個眼神都沒再給他。
說不難過是假的。
季嶼在現實世界走哪不是被寵著捧著,哪受過被冷落的委屈。
也唯有在季榆遲面前,他甘愿承受這份委屈。
誰讓“誰先動心誰先輸”呢,先愛上的人注定是受傷那一方。
有什麼辦法?怪只怪他先動了心。
季嶼在心里重重嘆了口氣,心疼自己一番后,抬頭看向身側的人:“榆……”
他剛開了個口,身側的人就推門下車了,只留給了他一個冷漠又決絕的背影。
“嘭”一聲,車門緊閉,季嶼的心也跟著動靜猛然一沉。
身側空了,他的心也空了。
季嶼難過得哭了。
季榆遲太絕情了,也太傷人了。
待季榆遲進了門,季嶼才癟著嘴下車,像腳上綁著千斤石一般舉步維艱。
他一步一步挪進別墅客廳。
掃視一圈,屋里冷冷清清的,季榆遲應該早上樓去了,也沒見到阿姨。
連Milk都不在,可能被季榆遲一并擄走了。
只留給他一個空落落的一樓。
季嶼終于正大光明吐了一口濁氣。
忙了一天,也緊張了一天,中午他和沈隱青只勉強吃了兩口節目組發的盒飯,這會身心俱疲的他早就餓了。
肚子咕咕叫,但被罰了不給晚飯。
季嶼委屈得不行。
季榆遲可真行,也真狠。
說不給吃飯,真不給吃飯,不僅不帶他去飯店餐廳了,連阿姨都給放假了。
無法,季嶼只能脫掉外套,擼起袖子去了廚房。
喜歡上一個氣性大又身體不好的人,他可太難了。
嬌生慣養的小少爺,哪會做飯,季嶼盯著滿滿的冰箱發了愁。
他胃口好,吃什麼都無所謂,但他還要考慮家里那位生氣的病號呢。
季嶼撓了撓頭,最終在手機上調出了做飯的app,對著冰箱的菜品選了幾個家常菜。
將食材全部搬運至廚房流理臺后,他開始了人生的第一次下廚。
季榆遲是在半個小時后下樓的。
阿姨今天請假走了,他總不能真不讓小朋友吃飯。
只是,當他行至一樓,便察覺情況不對。
“叮叮咚咚”“乒乒乓乓”“啊啊呀呀”的聲音不絕于耳,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家在開什麼廚房交響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