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題不會?”
季嶼小心翼翼地掃了眼被季榆遲點的那道題。
“……會。”
知道撒謊會被拆穿,他小聲答。
這題遲學長給他講過原題,他還記得兩種解法呢。
“這題。”季榆遲又指了一題。
也是遲學長教過的:“……會。”
季榆遲一連點了好幾道遲學長給他講過的題,季嶼只能老實回答:“……都會。”
季榆遲側頭,輕飄飄地望著他。
雖然不知道季榆遲為何查他的錯題,但季嶼依然心慌得不行。
“重做。”
季榆遲就把手中的定制鋼筆放在試卷上,言簡意賅命令。
季嶼抿抿唇,慢吞吞地拾起鋼筆,在試卷空白處把解法寫了出來,順帶將正確答案訂正上去。
寫完,他瞟了眼季榆遲。
季榆遲稍稍瞇了下眼,“繼續。”
季嶼聽話地繼續答題。
每答完一題,他都要偷偷瞟一眼季榆遲。
但他發現季榆遲只是盯著他的解法,認真專注,并沒有朝他發難的意思。
季嶼心里打鼓,還是悶頭將幾道錯題全訂正完了。
“做好了。”他怯怯地扣上筆帽,垂著頭小聲提醒。
“嗯。”他聽到身側的男人應了聲,隨后問,“所以為什麼故意答錯?”
臨近深夜,連管家和保姆都睡了,書房里更是寂靜無聲。
季嶼甚至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他垂著頭看卷子,不敢直視季榆遲的眼睛。
“想讓季爺爺放棄我,也想讓你放過我。”他的聲音很小,但都是實話。
他雙手橫握著鋼筆,因為緊張,不斷旋轉著。
“他對你挺好。”季榆遲道。
季嶼忙不迭答:“我知道。”
不然也輪不到季榆遲看他的試卷。
“那是因為怕我。”季榆遲用了肯定句。
季嶼沒否認。
他問過季榆遲很多遍,要怎麼樣才能放過他。先前季榆遲讓他先考試,他默認今晚能得到答復。
所以,只要不涉及暴露穿書問題,他愿意用一些真心話換季榆遲的答案。
“季嶼。”
兩相靜默里,他忽然聽到季榆遲喚了他一聲。
他抬頭,等著季榆遲給他判刑:“嗯?”
“你離開季家后,只要乖乖聽話,你擔心的事就不會發生。”
明亮的燈光下,季榆遲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如蠱惑一般問,“知道嗎?”
這算是季榆遲給他答復嗎?
——只要他離開季家,而且聽話,季榆遲就不會要他的小命。
不知是否深夜氛圍所致,還是季榆遲態度過于友善,他信以為真。
于是,愣愣地點了點頭。
“去睡。”季榆遲打開桌上的筆電,不再看他。
語氣也很冷,好似剛才那一瞬的柔和友善都是假象。
季嶼忐忑起身,懷著懵懂又雜亂的心思出了門。
回到臥室,季嶼洗漱完就躺上了床。
這一天,他的精神高度緊張,一蓋上被子就覺得眼皮打架。
原本還想再復盤一下他和季榆遲在書房的對話,但濃厚的困意來襲,他很快進入了夢鄉。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入睡后,忙完工作的季榆遲進了他的臥室。
窗外的月色很美,季榆遲坐在床邊靜靜看他。
有風漾起窗簾,月色趁機灑了進來。
床上的少年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
沒了白日的煩惱和擔憂,他此刻睡得安穩又香甜。
季榆遲抬手,在快要觸碰到少年頭發那一刻,床上的人忽然動了動。
——他翻了個身。
季榆遲收回手,隨后不動聲色地起身離開。
他剛挪步,忽然聽到身后的少年嘟囔了一句,“遲學長……這題我會做。”
季榆遲猛然轉身,黑沉沉的眸子鎖定了床上的人。
少年在月色下睡得正香,丁點蘇醒的跡象也沒有。
剛剛那句,也只是夢中的囈語。
像是怕打擾床上的人,又似怕被窗外的月亮偷窺到,季榆遲很輕很輕地笑了下,往回走了兩步。
月色下,他立在床邊,緩緩俯身,在少年的柔軟的頭發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知道了,小嶼真能干。”語氣是季嶼從未聽過的溫柔。
宛如情人間的呢喃。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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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們沒有感情基礎,結婚也是傅嚴寒的紳士救場。
卻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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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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