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段執噗一聲笑起來。
“那我還挺占便宜,” 他把下巴擱在季書言肩上,“我也是沒想到,這輩子我還能給兄弟當舅媽。你說,我是不是該給大侄子封個紅包。”
季書言嘴角抬了抬,“你可以試試。”
看季圓打不打你。
段執也就是隨口一說,季圓那小電燈泡,叫他哥還是舅媽,他都接受良好。
但季圓能接受,他心里也是長出了一口氣。
雖然他家季叔叔一直很鎮靜,面對季圓的質問也不急不緩,沒有一絲動搖。
但他知道,季圓的認可對季書言很重要。
他親了親季書言,發自內心道,“真好。”
季書言正在脫衣服,準備換睡衣,扣子解了一半,露出平直的鎖骨和一截窄瘦的腰。
“哪里好?” 他問。
段執把他抱進懷里,吻上他的嘴唇,“哪里都很好,跟你在一起很好,季圓能接受很好,想到馬上能和你同居,就更是好上加好。”
季書言輕笑了一聲,“出息。”
同居而已,有什麼好激動的。
全然忘了自己前陣子的輾轉和糾結。
段執摁住了季書言的手背,“別換了,” 他含含糊糊地咬著季書言的嘴唇,“反正都是要脫的。”
這幾天顧及到季圓在家,他跟季書言都很克制,他甚至不敢在季書言身上留印子。
今天小電燈泡終于開竅了,他覺得自己也憋得夠嗆,無論如何也要開個葷。
季書言為人家長,還有點猶豫,“要不還是,還是我用別的吧……”
即使肌膚相親這麼多次,他還是不好意思說出口,話說得磕磕巴巴的。
段執卻存心使壞,非要他說,“用什麼?”
季書言的臉頰迅速紅了起來。
他本來想說用手,但就段執這一副土匪要債的架勢,光用手只怕是不能了事。
他咬著唇,臉紅得快要滴血,卻還是心一橫,湊到了段執耳邊。
他輕輕吐了幾個字。
最后一個字小得幾乎聽不見,卻讓段執從脊椎一陣酥麻,一路通到心臟,半邊骨頭都像要化開。
“季書言,” 他眼睫微垂,也不笑,甚至有點危險地瞧著季書言,“你別一時沖動,說了又后悔。”
他的手指撫上季書言的嘴唇。
紅潤,柔軟,沾了一點水漬,把他的手指也弄濕了。
“我可不會停的。” 他低低地警告。
季書言抿了抿嘴唇,段執的手指壓在他唇上,他心跳得厲害,簡直像在打鼓。
但他還是沒有反悔。
段執都幫他這麼多次了,他總不至于連一次都這樣矯情。
他把臉扭到了一邊,強撐道,“哪兒這麼多廢話了,不做我睡覺了。”
完美詮釋了什麼叫不知死活。
段執本來就壓著火,聽到這兒,眉梢一挑,笑了一聲,“那我可由著性子了。”
他把季書言一把捉進懷里,手掌按著季書言的脖頸。
季書言也是 178 的成年男人,雖說清瘦,卻也絕不弱小,可是被他這一米九的身子骨抱在懷里,卻硬生生被襯得纖細了。
段執吻住了季書言的嘴唇。
他目光沉沉地看著季書言,含糊道,“你可別哭。”
.
……
季書言到底還是哭了。
哭得還挺厲害。
他本就性子冷淡,姐姐去世后就更是很少哭。
這十年來僅有的幾次掉眼淚,都是床上被段執欺負狠了。
但今天純屬他自找苦吃,罵段執也罵得理不直氣不壯。
季書言狠狠刷了一遍牙,漱了好幾次,嘴里一股薄荷味,才擦了擦嘴唇回了床上。
段執倒是精神奕奕,看見他上床,有心想說什麼。
但季書言只覺得燥得慌。
他冷冷暼了段執一眼,“閉嘴,什麼也不許說,敢說就踹你下床。”
段執立刻又閉了嘴。
一個成熟體貼的男人,是絕對不會惹瀕臨炸毛的伴侶的。
但等季書言躺下來,他還是伸手把人摟進了自己懷里。
季書言嘴唇還腫著,甚至覺得有些疼,正滿心暴躁。
但是感受到段執的體溫,他抿了抿唇,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
兩個人抱在一塊兒,睡了過去。
.
第二天,段執先醒了過來。
他沒吵季書言,輕手輕腳地起身,穿好衣服下了樓。
但他剛進廚房,就發現里面居然破天荒地已經有了一個人——季圓。
季圓苦大仇深地豎著一個平板,認真研究如何做蔥花蛋餅,但看他面前一團亂的案板,效果似乎不怎麼樣。
段執敲了敲門板,提醒季圓,“早。”
季圓看他一眼,神色自若,“早安。”
段執走過來,掃了眼盤子里的黑炭,“你在干嘛呢?”
季圓愁眉苦臉,“我就是想給舅舅做個早飯,但我學不會。”
段執滿臉微妙。
他認識季圓這麼久,可從沒見季圓想過學做飯。
不過他很快又明白了,雖然不知道季書言具體跟季圓談了什麼,但昨晚談話效果應該很好,季圓滿腔熱血,一心要對季書言更好一點。
他收走了被季圓搞成亂麻的案板,重新拿了做早飯的材料。
“那你別看視頻了,跟我學吧,” 段執往碗里打了幾個雞蛋,“你舅舅喜歡吃什麼,誰能有我在行。”
季圓不服氣地鼓了下臉,“我也知道!”
他只是不會做好嗎?
但他說歸說,還是老老實實在段執旁邊認真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