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執艱難地松開了季書言的嘴唇,喘著粗氣,像一頭迫使自己停下進攻的野獸。
他的手摩挲著季書言的臉頰,“我們去哪兒?”
他的意思是去哪個酒店。
最近他跟季書言約會的最終歸宿都在酒店里,還挺有意思,像只能周末偷歡的戀人。
可季書言卻慢慢坐起來,拽了下自己凌亂的毛衣領口,卻說道,“回家吧,我開車回去。”
段執一愣,卻也沒提出異議,“好。”
第42章 依賴
季書言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房間的。
一回到地下室,還在車里,段執就撲過來親他,手按住他的腰,含住他的舌尖舔舐吸吮,像野獸一樣親密的撕咬。
季書言的手放在段執背上,抓著段執的襯衣,修長纖細的手指,攥著那一點布料,收緊,扭曲。
汽車里溫度太高了,他感覺自己都出汗了,身體熱得像要融化,像變成了一汪水,攤在段執的掌中,隨便段執把他揉捏成任何形狀。
真是瘋了。
季書言想,要是從前有誰告訴他,他會這麼渴望一個人,他一定會冷冷地覺得那個人是個騙子。
可世事就是這樣奇妙,在他心如枯木的三十三歲,他遇上了將他點燃的愛人。
“別,別在這里,”季書言用盡了最后一絲理智,向段執低聲懇求,“上去再……再說。”
段執喘著粗氣,唇邊沾了一點淡紅的血跡,也不知道是誰的,他盯著季書言看了一會兒,才低聲道,“好。”
段執根本沒有把季書言放下來,一路抱著人上了二樓。
這棟二層的小別墅里安安靜靜,只有他們兩個,季圓那個小電燈泡今天在學校參加聚會。
段執踢開了季書言的房門,把人放到了床上,他們身上的衣服都脫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后一層薄薄的襯衣。
他抓著季書言的手放在自己衣領上,命令道,“幫我脫掉。”
季書言臉紅得厲害,眼睛也濕潤,顫抖著手解開了段執的衣服,段執身上很燙,他微涼的指尖碰上去,燒灼一般。
他有點怕這樣的段執,卻又很喜歡。
他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是適應被人在床上掌控的,可以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顧忌,徹頭徹尾把自己交付給另一個人。
因為段執絕對不會傷害他。
屋子里沒有開燈,漆黑一片,只有零星月光,落在地上像碎了一地的風花雪月。
低低的喘息,細聲的抽泣,還有一兩聲纏綿的名字,全都混在一起。
季書言攀著段執的肩膀,臉紅得已經快要炸開了。
他覺得自己像春天枝頭的桃花,一瓣一瓣被迫舒展開來。
明明羞恥度已經拉到了滿點,但他還是記得自己準備了什麼,低聲對段執道,“我床頭,有,有……”
他不好意思說,還不小心掐了段執一把。
段執抱著他,也沒細問,而是一手抱著季書言,一手拉開了床頭柜。
等到看清柜子里的東西,他人都愣住了,懷里的季書言是軟的,溫熱的,柔弱無骨地偎在他懷里。
聽到柜子拉開的聲音,季書言把頭埋得更低了一點。
段執拿出了里面的東西,他倒是沒想到,季書言會自己買套和潤hua劑,他的嘴唇碰著季書言的耳朵,明知故問,“季書言,你買這些,是想我用在你身上嗎?”
他跟季書言一直沒有做到最后一步。
他雖然渴望季書言,但擁有季書言的滿足感,足以壓下他心里的野望。
季書言不適應跟他過于親密,他就可以一直忍。
可他沒想到,季書言竟然會主動邀請自己。
季書言還把頭悶在他肩上,他被段執逼問著,身體都微微發抖,但是過了一會兒,他卻真的“嗯”了一聲。
他抬起頭看著段執,水光瀲滟的眼眸,嘴唇很紅,漂亮得活色生香。
“嗯,”他不自在地垂下眼睫,聲音很輕,“用吧。”
他也不是真的嬌貴到這地步。
都是男人,誰還不了解誰那點深藏于心的欲望。
何況這兩個月的耳鬢廝磨,他其實早就適應了與段執親密,他也不忍心總釣著段執。
段執的眼神暗了暗。
“季叔叔,”他又叫了一聲,“你真的要我碰,我是不會停的。”
季書言還是垂著眼,沉默了幾秒,才狀似冷靜道,“那就不停吧。”
他既然開口,就不會后悔。
段執盯著季書言看了好一會兒,突然低低笑了一聲,“好。”
他又吻住了季書言。
屋外寒風凜冽,屋內卻是溫暖如春,云朝雨暮。
一個多小時后。
季書言趴在枕頭上,累得不想動彈。
雖然被段執抱著去清理過,但是雪白后背上的吻痕,咬痕卻還是清晰可見,任誰看了都知道剛才發生了怎樣一場頹靡溫存。
他枕在自己的胳膊上,收斂了剛才的溫軟艷色,眼眸清冷,盯著段執,吐出兩個字,“禽獸。”
段執坐在他身邊,裹著黑色浴袍,頭發上還滴著水,好脾氣地笑笑。
吃飽喝足的野獸總是格外好說話,他現在一點看不出剛才強勢蠻橫的樣子,又變成了溫和的大型犬,除了嘴唇上的咬痕和肩上的抓痕,簡直是再無害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