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執輕輕吻了下他的額頭,很溫柔,帶著安撫的意味。
“抱歉,”段執說道,“之前是我不對,太著急了,沒顧忌你會怕。”
他不說還好,一說季書言的負罪感簡直如潮浪一般涌上來。
他抬起頭,想跟段執解釋什麼。
但段執的手指卻抵住了他的唇間。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只是一時間還沒有適應,不是討厭我,也不是不想要我,對嗎?”段執眼神含笑。
季書言臉噌得更紅了。
他算發現了,在段執的世界里,大概真的沒有羞恥兩字,床笫之歡也能隨便說出口,絲毫不避諱。
但他還是乖覺地點了點頭。
是這個意思。
他并非不渴望段執。
“那就好,”段執也瞧出了季書言的窘迫,笑了笑,他又吻了吻季書言的額頭,將季書言摟在懷里,“咱們可以循序漸進。”
季書言又在段執的肩膀上蹭了蹭。
段執雖然長了一張多情輕浮的臉,但很多時候,他確實是個溫柔又耐心的愛人。
可他還沒來得及感動幾秒,就聽見自己年輕的男朋友說道,“剛才那樣是不是就不錯,季叔叔,你要是喜歡我們可以再來一次……”
季書言:“……”
下流,無恥。
他把臉蒙進了被子里,拒絕交流。
第38章 季圓
昨晚荒唐了一夜,季書言難得睡到了十點多。
他醒過來的時候,喉嚨里又干又澀,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了一夜,他也沒睜眼,閉著眼睛撐起身子,手指摩挲著去拿床頭的杯子。
他床頭有個小水壺,一按就能有溫水,但他摸了半天,水壺沒摸到,倒是被人捉住了手,親了下掌心。
季書言這下子唰得睜開了眼。
段執好整以暇地坐在床頭,眼含笑意地看著他。
“是要喝水嗎?”段執問他。
季書言怔怔地點了點頭。
段執把水杯遞到了季書言手里,季書言抿著杯沿,慢吞吞地喝了大半杯,眼睛一直若有若無地往旁邊飄。
他還不太適應一起床,旁邊睡著一個人。
尤其是想起昨晚的荒唐,他臉上就燒得慌,段執知道他并不排斥親密,借口幫他脫敏,又壓著他做了不少下流事。
這次他求饒也沒用,被段執握著手,連皮帶骨都快被吃了干凈。
直到今早醒來,他大腿根部的皮膚還有點刺痛。
季書言不由皺了皺眉,面露難受。
段執也知道自己昨晚有點過火。
季書言實在太招人喜歡了,眼睛紅紅地叫著他名字,他便是個清心寡欲的高僧,都得被勾得當場還俗。
他看著季書言的臉色,猜到了季書言怕是哪里不舒服,當場就要掀開被子看一看。
季書言卻不讓,死活按著被子。
“再碰揍你,”季書言臉都黑了,跟昨晚的溫軟判若兩人,“給我把手拿開。”
段執沒轍,只能舉手投降。
但他又不住地想笑,低聲道,“你怎麼還翻臉不認人呢,昨天晚上你還不是這樣的。”
還好意思提昨晚。
季書言剜他一眼,掀開被子下了床,大腿皮膚雖然疼了點,卻也不至于影響走路。
下次再也不讓段執亂來了,季書言沉著臉刷著牙,心里頭暗暗發誓。
段執也跟進了浴室。
他昨天帶了套新的洗漱用品過來,拆了個牙刷,跟季書言一起洗漱。
兩個人并肩站在洗漱臺前,鏡子里映出一雙倒影,身高容貌都很般配,誰也不輸誰。
季書言不由側頭看了段執一眼,從前他的浴室里牙刷毛巾杯子等都是一份的,現在卻都變成了雙份。
任誰走進來,都能注意到這已經不再是一個單身男子的臥室。
但好在,他的臥室連家政阿姨也很少進來,他不喜歡別人動自己的東西,特地叮囑過阿姨只要拖地就行,別的都不用動。
季書言擦干凈了臉,低頭看了眼時間,也快到十一點了,該做午飯了。
他對段執道,“我先下去了,你待會兒直接去廚房。”
季書言說著就出了房間,因為今天不上班,他也沒有換衣服,只是在睡衣外頭套了一件薄薄的居家長袍,走在樓梯上,他還在思索冰箱里都還有哪些菜,但是離一樓還有幾步的時候,他卻愣住了。
只見客廳的沙發上,坐著一個盤著腿的年輕男生,臉頰鼓鼓的,手上還有吃到一半的蛋糕,寬大的衛衣松松垮垮,小花栗鼠一樣可愛。
這不是他那寶貝侄子還能是誰。
聽到動靜,季圓轉了過來,看見季書言他就笑了起來,“欸舅舅,你起來了啊?”
季書言乍然看見季圓,驚出了一身冷汗。
“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他勉強鎮定地問。
可千萬別告訴他昨晚上就回來了,他家隔音效果雖然好,但他跟段執在房間里胡鬧,保不齊會被外邊聽見。
他想到這里,心都快糾在一起,恨不得現在就鉆回樓上,把段執打包扔出去。
好在,季圓把蛋糕咽下去,理所當然道,“早上回來的呀,我昨天跟朋友不是出去玩來著。”
季書言長舒一口氣,心里安定了幾分。
但他還沒能放下心,就聽季圓又問,“舅舅,咱家誰來了啊?我為什麼在鞋柜里看見了段哥的鞋子?”